皇婶这个职业说来话长——穆西洲
时间:2022-03-03 08:07:49

  “严昭媛。”魏琰站在柴房门口掩着鼻子瞥了她一眼。

  严香茵有几分胆量,镇定了片刻面不改色地道:“奴婢不知道犯了何事,王妃这是?”

  魏琰道:“不知严昭媛还记得当年闺门失礼的事吗?”

  严香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又冷笑一声:“什么闺门失礼,你少污我清白。”

  “不敢,不敢,”魏琰听了也不气恼:“昭媛的风流账也轮不到我来提。”她紧盯着严香茵道:“年少轻狂谁都有过,昭媛那点事不算什么,晋王殿下都不计较我就更无话可说了。”

  严香茵一把推开钳制住她的婆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要见晋王殿下,我要殿下为我做主,我当了他八年的昭媛……”

  她气的话说到一半就卡在喉咙里了。

  魏琰呵退跟着她来的丫鬟,嘴角带笑看了她半晌,直看的严香茵浑身发麻,错开了目光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魏琰叹着气摇了摇头道:“不做什么,我就看看自我感觉良好是什么样子。”

  她怕是还不知道吧,这账就是李云照要清算的。

  严香茵被打击的眼白都翻出来了,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归了西去:“你,你……”她倏然情绪崩溃地哭了出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魏琰抱了杯红枣桂圆茶,就那样慢悠悠地一口一口喝舒坦了,才继续说道:“严昭媛想让大公子做晋王府世子?”

  她这么一问,严香茵倒不怎么怕了,心道:原以为景福是皇子的事被她知道了,没想到她问的是世子之位,恐她要把世子之位揽给她自己的儿子,我只要否认跟她周旋就行了。

  仗着她在晋王府有些年数了,撒泼耍赖的功夫学了不少,晋王府没有私刑,她量魏琰不敢把她怎么样。

  严香茵扯起袖子捂住脸哭道:“那个贱婢乱嚼舌根,景福不过是个庶子,我做娘的只想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莫要说如今王妃进了门,来日必能诞下庶子,就是王妃未过门之前,我都不敢有半点儿非分之想,王妃您要明察啊,呜呜呜呜……”

  魏琰把手里的白玉杯搁到一边,眼尾一挑:“原来昭媛是冤枉的。”

  严香茵哭哭啼啼:“求王妃明察还贱妾清白啊。”

  绿云在门外见时机到了,向院子里大声喊道:“王妃,在桃花观祈福的益阳县主来了,殿下不在府里,太妃病着,您是否要见见她?”

  魏琰看了眼严香茵,眉头一展道:“听说益阳县主自幼在观中带发修行,如今精通玄术,快请她进来,我这里有一事相求。”

  绿云应声去请益阳县主。

  一会儿隔墙听见莺声呖呖,未见着人先闻其声,进来的女子一身女冠子打扮,花一般的容貌,玉肌柳腰,眉峰高扬,一看就是个谈吐锋利,行为敏捷的女子,果然,她一开口,满院子只听她说笑的声了,真叫人喜欢。

  “听说晋王妃嫂嫂有事,我就臊着脸来了,若能帮上一帮的,也不枉打扰嫂嫂一回了。”

  魏琰道:“你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哪里谈得上打扰。”

  益阳县主笑眼看着魏琰:“嫂嫂,我刚从秦淮游玩回来,那边时兴新样式的花线髻,好新鲜的,回头我教了丫鬟,让她们帮嫂嫂梳一个。”

  魏琰陪笑:“……”

  女人见面聊的果然不是八卦就是穿衣打扮。

  益阳县主往柴房里面一探头:“咦,这不是严昭媛吗?”她促狭一笑,小声对魏琰道:“晋王不在府里,嫂嫂是该好好敲打敲打这些贱婢,省得她们争起宠来忘了婢子的身份。”

  魏琰苦笑:“哪里是因为这个,府里的婢女背后嚼舌,说严昭媛想为儿子争晋王府世子的位子,我冤枉了她,这就要找出人来给严昭媛赔罪。”

  说着,她叫人把严香茵从柴房里扶了出来。

  “难呀,这一大?子人,你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我的话又传到你耳朵里,要找第一个放胡话出来的真是大海捞针了。”

  益阳县主抚掌笑道:“这个简单。”她从袖中拿出个玉匣,打开了里面端端正正地嵌着一把碧玉簪,光润翠绿,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玉质:“这簪子是个仙物,簪在谁头上能照见谁心里所想所思,好嫂嫂,你也见识见识。”

  魏琰:“……”

  这货怕不是李云照请来装神弄鬼的吧。

  她面上装做欢喜起来,一迭连声道:“这是什么稀罕物儿,能查出谁说的胡话来?”

  严香茵被赐了坐,她心神才稳定下来,听见益阳县主这么一说,禁不住在那碧玉簪上深深地溜了一眼,越看越觉得那簪子挺邪门的,似乎看它一眼就要被挖出不敢见人的心思来。

  益阳县主笑道:“这个不急不急,它是仙物,你先拜它一拜,看嫂嫂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小侄子。”

  “县主真没个正形。”魏琰忍不住也跟她玩笑起来。

  益阳县主收了笑,看着严香茵道:“你嫁进府里那日,我还来吃过酒呢。”她拿着碧玉簪把玩着:“你受了冤屈,我定要给你找出元凶来。”

  严香茵迟疑地道:“这……府里百来名婢女,每人头上簪一遍也不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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