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琰惊愕道:“怪不得。”
原来如此,怪不得李云照叫她来,府中的丑事也不避着她,原来是亲兄妹。
“她不常来府中,也是怕周太妃和晋王殿下受到牵连。”素采道。
魏琰喝了口清茶提神:“她在外头行走方便,若能为晋王府所用就再好不过了。”
李景福这一劫,魏琰觉得晋王府最少也得蜕层皮。
魏琰道:“素采,你明日去桃花观中请益阳县主去太子府中走一遭,最好能见见凤儿。”
凤儿去了大长公主府立即被孟皎月带会太子府,马上爬了太子的床,被封为凤美娥,一刻不停好事成双,怀孕了,这节奏……
魏琰觉得快的过于诡异。
素采不高兴地道:“见她做什么一个贱婢。”
魏琰问她:“孟皎月自己都未曾生下一男半女,太子府的姬妾也未有怀孕生育的,凤儿凭什么拔得头筹?”
“难道这怀孕的事还能另有蹊跷?”素采睁大了眼睛道。
魏琰:“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你去太妃那边问一嘴,就说明日去桃花观给益阳县主送茶叶,问问太妃有没有什么要捎带的。”她想了想又交代道。
素采应了个好字,提裙往太妃处去了。
魏琰又命紫梅去请周逢过来,坐定了道:“上回周将军说大长公主府的何氏二位公子约下月初三在望海楼与将军吃酒,将军留意个事儿,凤儿可曾对大长公主透露过晋王府的哪些消息。”
“或是往后大长公主府听说不利咱们晋王府的事,央他告知一声救个命。”说着,她叫丫鬟捧出一盆玉雕垂丝柳的五寸来长的盆景:“周将军带在身上,当玩意儿送他们吧。”
这是她从原主的陪嫁中翻找出来的,明眼人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魏琰又委婉地试探了一下李景福的事,没想到周逢知道的原原本本,再不用怕说了不该说的话:“听说陛下龙体又欠安,已经口头传下去命太子下月初十起开始监国。”
今儿初二十八。
周逢掐着手指算道:“等不到下月初十了,初五东南三处小国来朝,礼部已经以太子监国的身份安排朝觐的事宜了。”
大越朝家天下,历代先皇节俭,各州府兵精粮足,周边小国敬威怀德,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魏琰道:“严昭媛说她把李景福的身?告诉了凤儿,凤儿怀了身孕,要是生下男娃儿就是太子府的长子,周将军觉得,凤儿会把李景福的事告诉太子或是太子妃吗?”
要是她,她会让自己孩子的爹忽然多出一个弟弟来分家产吗。
何况当太子晋升皇帝的定数变成未知数,凤儿作为他的姬妾,会眼睁睁看着吗。
魏琰觉得不会。
假设太子府已经知道了李景福的事,这段时间他们不会轻举妄动,这么个棘手的事想个对策也不容易,魏琰心道:这几日是平静期。
“卑职是个粗人。”周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不来这些婆娘的事。”
魏琰不难为他了,叮嘱完他下月初三同何氏两兄弟见面时候要套的话,就端茶送客了。
一天下来,累的腰都要弯。
天边一抹斜阳,挂在大树梢头,轻风吹来,那叶儿随风婀娜摆动。
树荫下站着一个英俊男子,他星眸停留在一瓮清水里出神。
垂下来的树梢在李云照脸上抹来抹去,他也似化作临风玉树,兀立不动。瓮中一颗有一颗黑溜溜的小脑袋游泳自如;他脚边一丛一丛的碧桃花,争红斗绿的正开得热闹。李云照一回来就来了风入松,原指望一进门就看见魏琰,可以说说他的打算,没想到丫鬟说魏琰到太妃处去了,他只好等在风入松的院子里。
一会儿魏琰分花拂柳回来,他急急拉住她的袖子道:“皇兄与太子都还不知李景福的事,或许被太子妃压了下来。”
严香茵吐出的话,早有心腹小厮说给了李云照。
魏琰懒懒地道:“看来殿下已有良策保晋王府安全,妾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
她在周太妃处吃了一盏红枣燕窝药膳,脂光粉面,艳的耀眼而不自知,说话的时候又略带些娇嗔,把个李云照看的眼神都一往情深起来,但有正经事相迫,他瞬间收回绮念,道:“暂且没有。”
实话,有那么一点点被动。
没有。
好家伙。
一瞬,魏琰觉得自己都性命堪忧了,恨不得连夜收拾包袱投奔狗太子门下,好歹去了那儿只要对付一个孟皎月就够了。
只是想想,止于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