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珉一笑,漫不经心地道:“他威风凛凛的时候都没生出第二个皇子,到这个时候了……皇叔这玩笑开的痴傻,哦孤忘了,皇叔本来就傻。”
“太子,陛下还有一子,”李云照不给他做铺垫了:“养在本王府中。”
李珉一个不稳从树杈上滑落下去,落地的瞬间他双腿抱住树干又攀爬上去,伸手狠狠地把李云照拽了下去,俩人重重地砸在地上:“不可能,你再胡说孤杀了你。”
说着,他骨碌翻身起来拔出腰中的佩剑,幽寒的匕刃瞬时逼到了李云照脖颈一侧。
“太子妃是不是进宫了,”李云照语气淡然:“你新纳的凤美娥还活着吗?”
据他安插在皇宫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太子妃孟皎月已经进宫大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的迹象。
李珉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还是那么玩世不恭地笑道:“阿月每日都要进宫给母后请安,”他眼眸微转:“凤美娥啊不过是个玩意儿死活与孤何干。”
他倒是听王刍无意中提了一句,说凤儿突发急病,已经挪出太子府搬出去安置了。
一切都在猜测推理之中,李云照问:“她怀孕了太子可知?”
什么事儿头一次都新鲜。
府中的姬妾怀孕,太子要当爹这可是头一遭,李珉这才收了笑道:“皇叔越发犯痴症了,孤的玩意儿怀没怀孕孤难道还不知道。”
闻言,李云照心道:太子妃竟没把凤儿怀孕的事告诉太子。
李珉又一转念,也心道:孤幸了她两回,那婢子身子壮耐玩没准儿好坐胎。孟氏不告诉孤,孤偏要验一验真伪。
他叫来王刍:“凤美娥挪到哪里去了?孤要去瞧一瞧她。”
王刍面色一变:“哟殿下您可去不得,凤美娥得了急病,太子妃就是怕她把病气过给您才叫她挪出去的。”
李珉拔除剑背抽了他一下:“混账东西,去叫个御医来同孤一道去。”
王刍被他抽的打跌,不敢再多言半句,慌慌张张地去了。
进了太子府后院隔着的两条小巷尽头,一道隐蔽的门吱呀打开,弯着腰进去,昏暗的房间里,一女子披头散发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塞着布条,双目无神地张着,看不出是死是活。
一有动静,里头迅速冲出来两名粗壮的婆娘,瓮声瓮气地呵斥:“谁?天杀的谁来这里捣乱快滚。”
“是孤。”李珉低低地回了声:“王刍。”
两个婆子听见主子的声音吓的浑身筛糠,口中没命地叫着:“殿下饶命。”
王刍跟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立刻拎小鸡一样把腌臜婆子提溜出去,很快处理掉了。
王刍拔出凤儿口中塞的白布条,她的头兀地垂下来,咣当磕在椅子上不动了。王刍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有口气儿。”
御医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又号了脉,道:“凤美娥无大病症,亦无身怀六甲之脉象,只是饿的五脏六腑都快干涸了。”
王刍捏住她的嘴巴灌了一些牛乳,冷冷道:“凤美娥好些了吗?”
凤儿眼珠这才动了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太子殿下救命。”
无病。无孕。
啧。
李珉站的远远的,扯起大袖掩住口鼻,嫌恶地道:“太子妃把你挪到这儿为何缺你的吃喝?”
凤儿抽泣道:“想是太子妃嫉妒妾怀了殿下的孩子……”
“胡说。”李珉丢出去一串水晶珠砸到凤儿头上,他瞟了一眼御医道:“事到如今你还敢骗孤说怀了身孕,来人,剖开她肚子看看腹中究竟有无胎儿。”
“殿下饶命,”凤儿拼命地护着小腹:“剖开腹部妾如何能活,殿下的孩子又如何能活。”
李珉噙着冷笑摆摆手,止住了亮出尖刀围住凤儿的侍卫:“孤让你死个明白,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儿,凤儿,你和太子妃合伙骗孤,孤该找个什么罪名赏给你呢?”
凤儿怔住了。
李珉愈发发冷的视线再一次落到她身上时,凤儿大叫:“殿下,贱妾被人哄骗了。”
她泪如雨下,不管不顾地继续喊叫:“太子妃,太子妃她买通御医,故意说贱妾怀了身孕,骗贱妾把从晋王府带出来的天大的秘密透露给她,一旦贱妾没人用处,她就把贱妾送到这里来活活饿死,太子殿下贱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有一句不实……”
李珉打断她,饶有兴致地问:“晋王府天大的秘密?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
凤儿这才朝自从进门就一言不发的李云照那处看去,牙齿打着颤道:“晋王殿下奴婢也是没法子……”
李云照大度地道:“你如实告诉太子。”
凤儿就把严香茵把她送给大长公主的缘由和打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