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交换身体之后(穿书)——球球熊
时间:2022-03-03 18:20:12

  钦天监被沈福领进了东暖阁。卜一进去,钦天监众人就发现相对的西暖阁中人影攒动。定睛一看,众人一惊:那些人,不是太医吗?
  “诸位大人们,今日之事就在这里起卦吧。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门口的小路子。”沈福好像是根本没看到众人的目光,领着他们进去后就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微微一欠身,退出了屋子。
  今日之事起卦?众人目光追随着沈福的背影,心中打着鼓,不敢怠慢地摸出龟甲铜钱开始了动作。他们也有听闻皇上落水之事,可这事要如何起卦?起什么卦?该不会真是有些什么玄乎吧!
  沈福刚走出来,太医院院令严正就从西暖阁出来,拦在了他面前:“沈公公,皇上那头,可否容我等再瞧瞧。”
  沈福点点头,引了众人往寝宫走去。
  门缓缓被推开,绕过屏风穿过帘子,就看到“皇上”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明黄的锦被衬得“皇上”那张坚毅的脸越发苍白,眼皮仍旧是紧紧闭着。就算是旁边的“贾婕妤”不断地给他换着额头上的手巾,他丝毫没有一点儿醒来的意思。
  听见帘子的响动,“贾婕妤”抬起头来,眼睛一亮,走到了众人面前:“诸位大人,可是想到了能让皇上醒来的方子?”
  这……最前头的严院正和赵院判对视一眼,严院正对着“贾婕妤”抱拳揖礼:“臣等自当尽力而为。”
  “贾婕妤”轻轻叹了一口气,眉间微簇,一本郑重地对着众人行了个宫礼:“那就有劳诸位大人了。”
  太医们忙回礼,退出去前心中暗自腹诽:往常皇上这寝宫何时有过宫妃,如今这皇上重病,却只让贾婕妤一个人伴驾侍疾一下午,谁也不准进。这贾婕妤,怕很快就不只是婕妤了。
  寝宫门缓缓地被关上。看见门阖上,甄承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刚转头,就瞧见刚才还“虚弱”地躺在床上的贾筱筱已经坐了起来,正拿起一块糕点吃得十分香甜。甄承祐嘴角微微一抽,走到了圆桌前,拿起秘色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贾筱筱飞快地吃了一块枣泥山药糕,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她还有些意犹未尽:“陛下,大臣们在外头等了一下午了,太医也在这里看了我四五回了,钦天监也来了。那我这还需要多久才能‘醒来’”
  甄承祐喝了半杯水,压下了嗓子眼儿的干涩,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明明甄承祐这神情和话的本意是带着一丝嘲讽,但是这神情出现在这张俏丽的脸上,却显出了一股不同的活泼,说那句话的时候,桃腮上还隐隐露出了一个酒窝,更显得俏皮不已。贾筱筱一时就看呆了:穿书后她新拥有的这张脸真是绝了。想想这么美的人,在原书中居然就是个小小的婕妤,还从头到尾都没见过皇上,兰嫔还是顺带着被封,终生在宫中慢慢老去,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要做出这样蠢的表情。”就在贾筱筱感叹的时候,甄承祐兜头一泼冷语浇在了她的头上,“朕最后告诫你一次,时刻记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谁稀罕这个身份,皇帝就该板着脸吗?贾筱筱悄悄瘪了下嘴,刚躺回去又弹了起来:“我说,你这招真的可以吗?你确定那些太医们真的判断不出来我是醒着还是昏迷着的吗?”
  “就算能判断又怎样?”甄承祐重新在龙床前的绣墩上坐了下来,拿起贾筱筱额头上滑下来的手巾,随意丢进了铜盆,“‘皇上’只要不醒,他们就得治下去。”
  又故弄玄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些人非得只说一半话让别人猜,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贾筱筱躺了回去,心里吐着槽,然后,逐渐地迷糊了起来。
  听见贾筱筱的呼吸逐渐绵长起来,正在搓洗手巾的甄承祐抬起头来,端详了她半天。见她睡熟后,他走到了那一整面墙高的柜子面前,打开了之前给她所指那个抽屉斜右下方的抽屉。抽屉里的小木箱被拿出来后,露出了里头一个嵌着的一尊小铜虎,竟是牢牢固定在抽屉底部的。他手放到铜虎上,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贾筱筱,甄承祐略一沉吟,松开了手,将抽屉复原了。
  走回到床边时,甄承祐看了一眼屋里的更漏,又过了两刻钟,伸手推了一把贾筱筱:“可以起来了。”
  皇上醒了!
  这个消息仿佛是插上了翅膀一样,顷刻间飞遍了整个皇宫。
  外头的大臣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各个整衣理裳,都期盼自己能一见天颜。
  众人望眼欲穿,终于盼到了沈福出来。就在众人心中猜测谁能拔得头筹时,沈福一番话却炸飞了所有人:“速速传旨,皇上宣禁军统领、御林军统领、五城兵马司指挥史、御史台左右都御史和大理寺丞觐见!”
  众官脸色齐齐一变。皇上刚醒,没见太后皇后,没见内阁首辅,却是宣了负责皇帝、皇宫、皇城守卫的人,以及主管刑狱的长官们觐见。莫非,皇上今儿个落水之事,是遇到刺客了?
  众官知晓今日怕是没法陛见了,心中狐疑地三三两两离开,郑大人落到最后。走出乾元殿后,郑大人左右看了一番,走到了一个正在值守的小太监旁边,顺手塞给了他一个纸团,低声道:“送去慈惠宫。”
  慈惠宫,正是太后所居之处。
  不管外头的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而寝宫里头,还有人比他们更是紧张。贾筱筱,正在经历人生第一场,额,君臣奏见。
  面对着下跪的众人,贾筱筱很想喊免礼,但想到一墙之隔后的甄承祐,她只得按捺下这副心思,靠在床头堆着的引枕上,等他们行完礼,这才叫起,按着甄承祐的指示,缓缓地开了口:“朕今日落水之事,乃是人为。”
  人为?众人心中虽然有些微的猜测,但是亲耳听到皇上如此说,众人还是唬了一大跳,立刻跪了下来:“臣等有罪,请皇上责罚。”
  下一秒,众人就感觉雪亮的目光直射过来:“责罚先记着。若能戴罪立功,那就功过相抵,这顶帽子就给你们留着。”
  众人心中一哆嗦,叩下头去:“微臣斗胆请皇上示下。”
  贾筱筱一字一句坚毅有力:“朕每每想到保卫如此森严的皇宫里,居然还藏着这样居心叵测之徒,朕就寝食难安。这人能突破重重森严的守卫进入到宫里,不可能是自己单打独斗,必有人里应外合。不管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不管牵扯有多大,朕都要你们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她顿了一下,忽然手一拍床沿:“若是不能查出,朕就摘了你们的脑袋!要帽子还是要脑袋,你们可想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的亲能给球球留下点儿支持(收藏/评论)吗?
 
 
第6章 
  随着贾筱筱的那一拍,下头跪着的众人忍不住一缩脖子,接着就是异口同声地表忠心:“臣领命!”
  等了半天,心跳都打成鼓了,皇上还是没动静。莫不是还有什么?就在众人惴惴之时,他们才听见了贾筱筱的声音:“退下吧。”
  听见面前的人从面前走过,走向后间,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依着官位高低一一走出乾元殿。晚风一吹,众人这才觉得背后一层冷汗。
  晴了一天的夜空幽远而无云,星星散落在其间,这夜晚不似春天,反倒有一番夜凉如水的夜夏之风。
  最年轻的南城指挥使连忙凑到了大理寺丞的旁边:“秦大人,皇上今儿晚上这话,实在让吾等摸不着头脑,这事究竟如何,您那边可是有什么章程,可否指点一二?”
  “本官才下衙就听见陛下宣召,正是两眼一抹黑,这事儿,还得元统领透点儿口风。”秦大人转向旁边的禁军统领。
  元统领一抱拳:“正值换防之时,本官需去巡查一番,诸位,本官先行告辞了。”
  这老匹夫,一句话都不漏!众人心里暗骂,但心里敞亮,禁军辖皇城内外安危,如今皇上遇刺,他是无论如何得有个交代的。
  不过禁军虽难,还有事发之地可查探。可其他人,这差究竟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这一群守卫官,也同样闪过贾筱筱的心头,但只是一瞬,待她到了后间,让沈福他们退下后,她端着的架势瞬间就垮了,刚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忍不住哎哟一声。
  甄承祐正坐在书桌后,听见她这番动静,放下了刚看完的折子:“怎么,就见这么几个人,就这么紧张?刚朕在后面听你说的,不是挺有模有样的?”
  “我这是紧张的吗,我这是痛的。”贾筱筱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托起右手,刚试着按了下右手手腕,立刻就痛得皱起了眉,连忙不敢再按,“外头那床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怎么那么硬?”
  她话音刚落,手就被甄承祐给拉了过去。随着他用力一按,贾筱筱立刻蹦了起来:“诶诶诶,你干什么,啊!”
  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的甄承祐嫌弃地松开了手:“给你治个伤,你倒是嚷嚷起来了,成何体统?要是我被震聋了,也是你自己的身体。”
  “你这是治伤吗!”贾筱筱眼泪汪汪的连忙托住自己右手,轻轻按了按,发现果真没有刚才痛了。她又尝试着动了动手腕,真的好了很多。贾筱筱惊喜地抬头:“诶,没想到你还会治病?”
  甄承祐看她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一本新的奏折:“不过是骨头错了,归原位罢了,叫什么治病。有几分功夫的人,功夫没会之前,先摔会的就是这些。”
  “这么说,您还会武呢?”贾筱筱一脸惊奇地凑了过去,两只胳膊撑在御案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传说中的文武双全?”
  “起开!站没站相,这像个什么样!”甄承祐皱了下眉,“什么传说中的文武双全,真以为当个皇帝,批批折子拍拍桌子就完了?”
  当然不是,毕竟还有临幸后宫佳丽三千呢。贾筱筱知道他在揶揄自己拍桌子的事,暗自翻了个白眼,目光特意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这不是,没想到嘛。”
  瞧她的模样,甄承祐略一沉吟,就反应过来她指的何事了,冷笑一声:“若非有这一匪夷所思之事,今日落水之事,将你挪出翠英宫都是最轻的了。”
  “这颗脑袋保不保得住都难说。”贾筱筱明明白白地接了他未出口的后半句话,略显烦躁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打醒了,我这脑袋都被摘了好几次了。我就一小女子,您是真龙天子,自然不敢有怨言。走吧,这就去湖边再落一次水,兴许就换回来了。或是您有其他法子,就快些用吧。我也不想碍了您的事。换回来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如果说之前贾筱筱这话还有些不平的赌气成分,说到后头倒是真的有点儿心灰意冷了:真的被杀了兴许还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呢,总比现在好。话说到最后,她竟真的站了起来:“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要做,这会儿就去吧。”
  甄承祐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这会儿宫门都下钥了,如何去花园里?”
  “您是皇帝,一把钥匙还能锁住您?”贾筱筱一脸坦然地回击回去。
  甄承祐看着她微微昂着头一脸不忿的模样,因着她这一句话戳中了一些心思,压了一天的气这会儿也有些松动了。若不是刚布置下了这局,他还真个去走一遭了。他冷笑一声:“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你只派人去宣钦天监周监正过来,他那头自有说法。”
  “哦。”贾筱筱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一块梅花糕,“那你就宣吧。反正你是皇帝。”
  这人不大,脾气倒挺大。我要是这会儿能直接宣,还给你说干什么?甄承祐看她不动如山的模样,那股气势真的有点儿压不住了。不宣是吧,我还拿你没法子了不成?甄承祐站起身来,顺手拔下了头上坠得他头皮都难受的金簪掷在案上,走向了门口:“来人。”
  几步远外候着的赵有才连忙腆着笑过来:“婕妤主子,有何吩咐?”
  沈福被抢了先,狠狠瞪了赵有才几眼:这个老不死的。
  甄承祐眸色微沉:“皇上有旨,即刻宣钦天监周监正觐见。”
  这会儿?赵有才一愣,连忙点头应道,心里却仿佛吃了黄连:外头穿斗篷都冷,来回一趟,怕是他都冻成冰渣子了。但是这是圣旨,他敢不去吗?
  看着赵有才的背影,沈福心里笑开了花:该,让你抢在头里,冻不死你。想到这里,沈福笑着凑上来:“婕妤主子,皇上这边可要传些夜宵?”
  “不用。”甄承祐下意识就要关门。
  “要!”
  不同的两个声音响起,甄承祐关门的动作顿在了当地,转头看向里面的贾筱筱,眸中墨色翻滚。
  贾筱筱却根本没看甄承祐,而是朗声对进来的沈福说道:“来一个羊羔锅子,只要三个月的小羊羔,切片。锅子要鸡汤和猪骨煨的,来一碟子有雪花纹路的牛肉,一碟子鲜鱼和鲜虾各自一半团成的丸子,再来一碟子豆腐,一碟子饧好切成宽条状的面,还有各种菜蔬都来一碟子。酱料要酱油、葱花、姜末、蒜末、新鲜辣子切末、腐乳、炒香的碎花生、芝麻、醋,以及一碟子香油,可以自己调的那种。”
  说完,她就一摆手:“再来个煎得嫩嫩的荷包蛋,够了,去吧。”
  沈福一一记了,退了一步,眼角余光瞄到了旁边的人,站住了脚:“婕妤主子,您也来一份儿?”
  甄承祐本想说不用,奈何刚要开口,肚子里隐隐的一声咕嘟。他这才想起今儿个自己醒了就没用过东西,面不改色地点了下头:“嗯,两份都不要辣子,太医嘱咐了要清淡。”
  沈福正要退下去,屋里传来了贾筱筱的声音:“要辣子,朕心中有数。”
  “皇上!”
  “还不快去!”
  沈福应了一声飞跑去传膳,心里却在打鼓:这婕妤主子往日里不吭声不出气的,这不妆扮就罢了,还敢跟皇上顶嘴,这满宫里,谁人敢如此。瞧上去,竟有些传闻中太/祖元后的品格了。打住打住,可不敢随意说这话,太后皇后都在呢。那这到底是传辣还是不传啊。
  甄承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沉着脸走向了贾筱筱:“你这是要做什么?”
  “上刑场前,不是都有断头饭吗?”贾筱筱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抬起眼来,“我这都要上路了,还不能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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