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娇宠一生——萧洛洛
时间:2022-03-04 09:46:01

, 大惊小怪地问:姑娘姑娘, 您这是月事带么?奴婢瞧着怎么不咋像呢, 宽处太宽了些,长处又不够长……
  方巧菡脸一红手一抖, 滴了一大坨墨汁在纸片上, 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蒙混过去的。后来,打发两个丫头去姑母那里找东西, 急匆匆地把该裁的裁完,差点割破手。
  这还只是一双袜子,重要的缝纫活儿还没做哪, 且她亲口对秦正轩承诺, 要做起码十双送他, 照这样下去, 猴年马月能做好?
  思来想去, 只有摊牌,把两个丫头收买了。于是,这天午饭后,她关上卧房的门,对小鹊和小柔简单提了提秦正轩, 然后说了黑布的真实用途。
  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噢,原来,秦正轩秦爷……就是那天送您回来的公子?”小鹊和小柔对望一眼,冲方巧菡诡秘地笑了,“秦爷吩咐奴婢们要好好服侍您,您说什么奴婢都听着。”
  “……几时吩咐的?”
  “大约四年以前。”
  方巧菡目瞪口呆,小鹊小柔扑通跪倒,磕头坦白。原来她俩确实都是孤儿,但也都是经由秦正轩才来到廖家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那会儿他不是已经走了吗?难道还能分出身来关注到她?
  小柔小声回道:“姑娘何不等秦爷来了,亲自去问他。”
  “……”
  小鹊羞愧地说:“姑娘,奴婢发誓,奴婢二人对您半点儿坏心都没有……秦爷想必也是。姑娘放心,奴婢们既跟着您,定然是将您当做主子的。”
  两个丫头说到这里,只会不停地磕头,方巧菡无奈喝止住,将两人拽了起来,见她们头都磕红了,又拿帕子给她们擦。
  “唉,你们两个,嘴巴倒紧!我要不问,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若是秦爷不来,奴婢就烂在肚子里了。总是要伺候您一辈子的。”
  “讨厌。”亏她之前还撒谎说要做月事带,还为难成那样。真是白发愁一场。不过--
  果然是摊牌。她摊了,俩丫头也是。缝袜子,再不用偷偷摸摸啦!
  ……
  有小鹊和小柔打掩护,针线活儿做得顺利,两天就缝好一双。
  这天晚饭后,方巧菡和廖氏、徐氏在庭院里乘凉。廖氏和徐氏都上年纪了,没多久就嚷身子困倦。方巧菡送完两人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依然毫无倦意,索性在秋千架上坐下,抱着大黄猫看月亮。
  “花狮花狮,快要到中秋了,你看月亮越来越圆,也越来越亮了。大哥二哥此刻都在贡院考试,你说,他们这会儿热不热呢?一考三场,一场三天,得在那个小格子里待九天呐,吃喝拉撒全在里头,好受罪哦。”
  她摩挲着猫咪光滑的脊背,嘴里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大黄猫发出惬意的呼噜声,偶尔朝石桌那边丢去一记猫眼。石桌上,趴着耷拉脑袋的大黑狗粥粥,满怀嫉妒地看着一人一猫享受凉风。没办法,它身子太胖大,小女主人是不会抱它坐秋千的。
  粥粥忽然抬头,两只耳朵警惕地支棱起来。它觉察到有动静!
  黑暗中,它看得分明,围墙处升起一个穿黑的人影。待要龇牙大叫,那人吹了一记它十分熟悉的唿哨,粥粥腾地跳下石桌,兴奋地摇起了尾巴。
  那人影像道闪电一般跳进小院,一下子冲到方巧菡身边,捂住了她欲惊呼的嘴巴,“巧菡,是我。”
  粥粥扑了过来,两只前爪搭上秦正轩的肩,热情地舔他的脸。大黄猫吓得跳到地上,对来人又是呵气又是拱背炸毛。
  “花狮,没事儿,下去吧。”
  方巧菡喝走了猫,秦正轩也挣脱开大黑狗,冲她低声笑,“乖巧菡。”
  “你……”方巧菡看了看夹竹桃花树后自己闺房的青纱帘子,两个丫头的身影一闪而逝。
  天哪,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在深夜偷跑来她的院子,叫父亲知道还得了。
  她站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将他朝树影里拉了拉。
  “轩哥哥,”她低声抱怨着,“我家可是有很多护院的,下次你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小佳人软软柔柔地嘟哝,听在耳里酥在心里,裹着月白轻容纱的曼妙身子离得这样近,幽幽馥郁扑面而来,秦正轩觉得眼中泛起桃花,心中燃起烈焰,差点把持不住。
  “丫头,我就、就过来看看你……的袜子做得怎样了。”他强压心火朝后退了退,“你家那些护院,几时巡到哪里,我都知道,当然能钻空子。”
  “……”
  方巧菡瞪着秦正轩。幸亏是他,要换了别人……
  “别人我看他谁敢。”虽然两人都站在暗处,他却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放心,哥哥护着,没人敢动咱们这里。”
  “……”咱们?
  方巧菡不敢让秦正轩停留太久,急急进房取袜子。小鹊小柔安静地做各自的事,一句也不问。
  回到树下,那黑衣男人正亲热地摸粥粥的脑袋,方巧菡悻悻地看着,忽地想起,这小院子里,最靠近自己的两个丫头一只狗,原来其实都姓秦。
  “轩哥哥,”她板起脸,“小鹊和小柔,到底怎么回事?”
  “嘿,别气嘛。”秦正轩捉住她的手,“过来这边些,马上告诉你。”
  当年,他虽离开了马家村,心却有一半儿留在了京城竹枝巷的廖家。
  他那些兄弟,如大狗、二狗、白子等,还依然是他的兄弟。这些少年本是与他凑份子做生意,到后来,不过跑跑腿,大事儿他定,他们乐得跟着分成。为了不牵连大家,他走之前卖掉丰泰商铺换成银钱,只取了一小部分做盘缠,其余的都分给了他们。
  大狗他们都哭了,但也都忠实地履行着他的嘱托,比如,尽己所能地,隐秘地照管他所关心的人。
  大狗拿着秦正轩留给他的钱,在京城盘下一家生药铺,又与秦正轩熟识的那些乞丐重新搭上线。通过他们,能探知许多消息。
  廖峥宪想要给女儿找身强力壮又衷心的,类似贴身保镖的丫头,大狗很快就知道了。小鹊和小柔,是他设法寻来,安排让廖峥宪遇见的。但他灌输给两个小丫头的观念是,这是秦爷的意思。
  内心深处,大狗始终觉得,这些财产事业,没有秦哥,谁还能挣来?
  “……大狗他们都是好样的,也是一番好意。巧菡,莫要再生我的气了。”
  男人背对着月光看向自己,英俊刚毅的脸隐在阴影中。这么多年的沧桑艰辛,他只字不提,却低低沉沉地求她别生气。
  方巧菡觉得眼底一热,轻叹了声,把做好的棉袜塞到他手里,“轩哥哥,我哪有生气,不过是被你惊到而已。”
  原来他虽然不告而别,他的悉心守护,却一直都在。
  ……
  几日后,廖峥宪把打听的结果告诉女儿。
  “闹事的两个醉酒客商,因为柳叶生得美,唱得又实在好听,争着要她陪宿。柳叶为难,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两人就打了起来,争执之间,一人暴戾行凶,把她掼了下去……唉!”
  那凶手当天就被缉拿了。等清醒过来,十分后悔,使人上下打点,塞了很多银子。这案子九门提督移交给顺天府审去了,原本按照不成文的“常理”,各关节都打通了,府尹断一个醉酒闹事实属无意,重重地罚些银子安抚苦主,也能逃得一条贱命。不料提督衙门那里放出话来,要求严惩,每日还派人过问审理结果,由不得府尹徇私。
  “杀人偿命,有什么好说的。”方巧菡摇着绢扇,“这样视人命为儿戏的恶人,留着才是为祸一方。”
  廖峥宪淡淡地笑了一声,“韩澈专门来翰林院找我,要我不必担心。”
  “这……”
  “是啊,他知道是廖家旧仆。恐怕是想在为父这里挽回些好感吧。”
  方巧菡将绢扇放下,想着柳叶从前俏生生的脸,以及她死那一刻血污满面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父亲,您怎样回答的?”
  “周围都是僚属,还能说什么?”廖峥宪冷哼。
  “老夫替死者感谢韩都统。朗朗乾坤,天理昭彰。都统大人又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这是他的原话。
  他再不会像过去那样了,但此刻,他也不承这个情--如果不是韩家把事儿做得那么缺德,柳叶至于这么惨?
  “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廖峥宪又说,“那天,就在凶手隔壁的包厢,有一群豪客,个个身份不凡,皆与聂阁老有瓜葛,不是他的门生就是与他有旧。韩澈以取证为由,将这些人扣留了很久,后来聂敬梁听说后写了个条子递过来,韩澈才放人。”
  方巧菡点着头。这该就是秦正轩停留的那间包厢了。原来王吉送来的信是这个意思。而在那之后秦正轩就过来接她;她被韩澈带走,他一定很着急。说不定还是他想法子向聂阁老透露的。
  “父亲,这样说来,九门提督其实是与聂阁老有嫌隙的?”
  “立场不同而已。九门提督的正都统、兴越侯苏恪德,和嘉勇侯韩锐一样,都想在朝廷拥有一片天,亦都有女儿嫁在后宫;权势才是荣华富庶的根本。”
  “聂阁老,真的只手遮天、把控朝政?”
  “那与我们什么相干?这些人拉帮结派,斗来斗去,还不是为了名利。韩家也好苏家也好,都只想着怎么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扩得再大些。他们忘了,金銮殿上,只有一个龙座。”
  在他看来,其实皇上心里是最清楚的。虽然尊第一国舅聂敬梁为三大学士之首,还默许他举荐的人做拱卫司指挥使,但皇上并不昏聩。聂皇后膝下只一子一女,后宫还有苏贵妃、韩贵妃等宠妃平分秋色。
  对于韩澈的妹妹韩贵妃,韩澈西征那几年,皇上根本没临幸过几回。韩澈一回京,兵权就收走了。韩家得的厚赏不少,不过是些田产财帛,外加华而不实的名声。爵位没升,韩澈依然是副都统,不过韩贵妃倒是传出来有喜了。
  论心机深沉,有谁能比得过坐拥天下摆布江山的帝王呢。
  “还是父亲看得透。”
  “为父现在只想家人平安,儿女幸福。”廖峥宪说到这里,眼眶微红。老妻撒手人寰,他早把那争强好胜的心灰了大半。
  “孩子,你记着,将来不管怎样,为父都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你们几个活得开开心心。将来我闭了眼,才好放心地去见你母亲。”
  方巧菡觉得鼻子一酸,站起身抱住父亲的胳膊:“您说什么呢!女儿会好好的,哥哥还有您也是。”
  父亲说得隐晦,她却听明白了。将来,她不嫁人也罢了,若是嫁的那个人,不能让自己平安无忧,父亲是决不允许的。
  父亲耿耿于怀的,还是当初答允了韩家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  秦哥会证明自己哒,马上就雄起了~
第四十八章
  临近中秋, 廖晏鸿和方书毅结束了秋闱, 自贡院返家,据两人说,都感觉不错。
  廖晏鸿本就饱学,文笔老道, 丘壑万千, 回家之后把卷子默写出来, 保守的廖峥宪看了都连连点头。至于方书毅,他默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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