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头却发现心爱的女人又有泪水涌出,这才觉得不对劲。
“巧菡,怎么了?”他伏在她上方,漆黑双眸直视她通红的眼圈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待到终于问清原委,秦正轩脸黑了黑,高高挑起两道剑眉,嘴角抽搐地说:“本都督救了聂嫣璃?我怎么不知道。”
“......”
方巧菡睁圆了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方书毅急巴巴冲回家告诉她的那些,都是谣言?
“你、你没有么......”
“昨日确实有命妇在从宫中拜祭回府的路上遭遇歹徒,但那不是聂嫣璃啊,而营救的人更不是我。本都督一日十二个时辰都绕着皇宫转,哪有功夫去英雄救美?这传闻,想必是才刚流出来的吧,啧,荒唐!”
方巧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就想起身,要回去找方书毅问个究竟。
“哎呀,轩哥哥不要。”
男人再度袭了上来,重重压住她,恨声说道:“我说怎么刚才在外头你一副凄惨惨的小模样儿,垂头丧气地摸了半天锁,脑子里转的就是这个念头吗,和哥哥一刀两断,嗯?”
她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必然灰败满脸,而他就隔着门缝一直偷看她,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不觉面红耳赤,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我那不是......呃,你都看见了?”
“你以为呢?听说你回来,哥哥好不容易求到一个时辰的假,直接奔来这里和你相会,结果......”越说越气,低头去咬她的耳垂。
方巧菡痒得直缩脖子,边躲边嗫嚅:“什、什么相会,你都在说什么。”
秦正轩愣了愣,立即想通,越发地恼火:“我让石头备了马车去接你的,这个笨小厮,竟然没接到?回头罚他!”
“......”
经历此番大起大落,脑子都不会转了,只会傻瞪着他。秦正轩还想数落几句,目光扫过那微张的小红嘴,嗓子一干心一热,倏地低头含住。大手继续之前的探索,终于寻到关隘所在,轻轻一拽,裙裳俱开,露出粉红绫子底儿缀绣蜻蜓点水的里衣来。
方巧菡回过神,这才知道他是真要吃了她,羞窘地去阻止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扭头躲开他又湿又热的强吻:“轩哥哥,不要嘛。”
她还没哭够呢,还让不让人好好伤感了。
“不要也得要。”他封住她的小嘴,一只大掌钳住她双手,另一只依旧在下方肆虐,“不乖,竟然妄想始乱终弃,该罚。”
“我......”什么始乱终弃,这家伙乱用词儿。
她的亵衣也被解开,他急不可耐地要亲近她。她已是玉.体横陈,他却衣衫齐整。两条光.裸的腿儿被黝黑粗壮的十指紧扣,扳高,绕上强悍的腰,箍住了腰间系着的彩云蓝蟒绅带,如意状的墨玉带钩凉凉地贴住娇嫩莹白肌肤,激得她一哆嗦。
他来势汹汹,她抵挡不住,低低呻.吟一声,“轩哥哥,疼呀......讨厌。”虽然委屈,声音却愈发娇弱柔媚,激起他更多烈焰。
“宝贝儿,我轻轻的。”秦正轩哪里控制得住,勉强放柔动作,哑声在她耳边道,“哥哥就只这一个时辰,下次出宫还不晓得到什么时候。现在已过去小一半儿了。心肝宝贝娘子,你就不想你相公,嗯?说,分开这么久了有没有想我。”
她的身子早就对他百般顺服,很快便春水泛滥,心底也溢满了柔情蜜意,将此前的哀戚悲凉冲刷得一点痕迹也没有。
原来如此。纵有阴谋,不知出了什么岔子。看来,散布谣言者和实施绑架者之间没有配合好,而方书毅听说后就坐不住了,急忙冲回家告诉她。她也是沉不住气的,失落之下晃荡至此,误打误撞地来到了他等待的地方......
哎哟,不好。
身上的男人渐入佳境,沉醉地加大了撞击力道。方巧菡两只手都被他扣在两侧,动弹不得,拼命将唇舌挣脱出来:“轩哥哥,停,停一下。”
他再度封住她口,双眼冒火,好像要把她吞下去:“就不。”
“唔......我,我是担心石头。他去接我,家里人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父亲他们可都在家呢。”
男人顿了顿,轻笑,一翻身将她拉起来坐在身上。方巧菡不觉“嘤咛”一声,而他又开始熟练地进攻。
“轩哥哥,你你......嗯......”这个坏男人,他怎么什么姿势都得心应手。
佳人粉面含春香汗淋漓,粉色胸衣罩着玲珑身子,益显莹润肌体雪腻酥香,秦正轩只觉怎么也不够,大手围住纤腰,更紧地将娇妻按向自己:“我派他本就是把你偷偷请过来,你觉得他会走正门吗?见你不在,只会原路返回。我猜,他现在知道你来了,说不定这会儿就等在门口呢。”
“啊?”她一惊,马上要下来,秦正轩哪里肯放,啄了一下她的唇笑道:“我逗你的。石头再笨也不会这么没眼力见儿,必定乖乖等在楼下了。他见你来了,一定以为你和我心有灵犀,不约而同。”
“......呸,谁跟你不约而同。明明就是偷.欢,不害臊!”
秦正轩理直气壮地说:“我和我娘子欢好,不行吗?久旱逢甘霖,这不叫偷.欢,这叫意趣。”
“......”
春宵一刻值千金,只能算做小偿了一把相思苦,秦正轩意犹未尽,边为方巧菡整理衣裳边不舍地道:“现在新房子还在修葺,我又太忙。等把你迎到咱们的新居……嘿嘿,就好了。”
方巧菡红着脸不理他。什么“就好了”,意思是要成夜被翻红浪吗?下流胚!
穿戴停当,秦正轩送她回家,两人这才又说起谣言的事。
“……不知是哪一位夫人或小姐,但愿只是受到惊吓,没有别的伤害。另外,如果是从聂府门口被掳走的,该不会是搭乘聂家马车吧。”
“也许。待我去打听打听,好啦,不要误会轩哥哥了。再敢胡思乱想,打你屁股。”
“嗯......轩哥哥,那我问你啊,假设聂阁老真的让你......”
秦正轩皱眉,伸出手指轻弹方巧菡的脑门儿:“刚说完就胡思乱想了。你以为聂老是谁,他明知我有了你,还能干出这样棒打鸳鸯的事儿?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那可是他最宝贝的小女儿。嗯,你提醒我了,我得赶紧去找顺天府打招呼,把你过到我名下,免得你又心里不踏实犯糊涂。”
“......什、什么叫我过到你名下。轩哥哥,那个,我就忽然想钻一钻牛角尖啊,假如......嗯,假如聂阁老就是要你娶嫣璃呢,你该怎么办?”
秦正轩脸又黑了,正要再捏一捏小妻子的脸以示惩罚,见她十分认真地看着他,大眼睛里都是期盼,忽然就心软了。
他站住,双手一扶她的肩,使她面向自己,在甜水胡同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用不低的声音谑笑道:“我不想要的女人,任谁塞过来都不会娶。我想娶的,便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知道么?巧菡,轩哥哥是你一人的,今生今世,我只有你一个女人,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让小天使们虚惊一场,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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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翌日, 皇宫。
聂阁老出了御书房, 负手而行,秦正轩不紧不慢地跟在一旁,两人身后十几步开外,数名侍卫亦步亦趋, 神情恭谨而严肃。
“景玉, 关于昨日的谣传, 你,可有什么看法?”聂阁老沉默片刻, 终于开口。
秦正轩短促地冷笑了一声。“谣言, 自是不攻而破。但这种言论很有意思,营造之人心思委实缜密。新帝登基大典之前, 各种作妖之态分至沓来,所为还不就是那个目的。”
那些“歹徒”,算准聂嫣璃这天会跟着母亲去宫里给聂太后哭灵, 从宫里返家的路上设伏, 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 聂嫣璃被掳的消息传出来时, 他必然和聂阁老一起忙碌。聂阁老现在最依仗的就是他, 慌张之下,他必然要有所表示,不亲自带人去营救一准说不过去。这是第二步。
第三步,精心安排之下,让他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分, “救”到受惊吓的聂嫣璃,他焉能不亲自护送她回家?与此同时散布谣言,传得人尽皆知,聂阁老和他都居于被动,为全女儿名节,聂家只有把女儿嫁给他。
他自然猜到设圈套的是谁,那个人,也不仅仅是为了阻止他娶巧菡这么简单。
直接后果是他不得不娶聂嫣璃,但最严重之处在于,他已是一品武将、左都督,倘若与元辅老臣结为翁婿关系,依照朝制关于亲属避嫌的规定,两人至少有一名要削职乃至离职。
其余恶果就更多了。例如,倘若“有心人”鼓吹一番,使聂阁老对他有所不满,或者使廖峥宪对聂阁老以及对他有所不满,他们这拥护新帝的一派便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聂阁老缓缓地摇头。“苏家此番拿乱党作文章,大放厥词,构陷明月公主,抹黑太子,乃至气死大行皇帝与太后......实在可恨!边疆本就不稳,京里自己先乱起来,那些居心叵测的外族怕是要摩拳擦掌了!”
秦正轩轻声道:“明月公主府潜藏的那名乱党骨干,本是被我擒了的。我把这案子交出去后,竟有人收买了这样的重犯,对公主反咬一口。可知左军都督府是不干净的了。此外,冀县、和州、东州的乱党之变来得也太及时了。”
聂阁老在一株古柏前停下,回头望一眼那些侍卫,低声对秦正轩说:“景玉,你怀疑......”
秦正轩点头:“对。”
聂阁老紧紧皱着已然雪白的双眉,半晌不说话。这种揣测太可怕了。他实在是不想赞同,可现在看来,多起暴.乱的的确确就是在帮二皇子、给新帝拆台啊。退一步说,如果不是攀扯了深厚而强大的关系,多年来乱党怎会清除不净?
“可现在找不到证据。”聂阁老叹了口气,“好在我们出手快,你回来得也及时。今后的路不好走啊,景玉,还要多辛苦你。”
“应该的。”
两人继续前行,聂阁老感慨道:“世事难料。数年前老夫偶然帮你一把,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倒带挈出一个文武兼备的能臣。要不是你,大行皇帝莫名驾崩之时......”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我猜他中毒之前也有所警觉,作了些布置,不然我入城也不会这样顺利。”
聂阁老随口应了一声,看向秦正轩的目光多了几分不甘:“景玉,咳,嫣璃那孩子,老夫倒要替她不平一回。模样自不必说,性情品格都是好的,对你也......嗯,这个呢,老夫觉得她想必不会拒绝嫁给你。你们俩也相识几年,为何你就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呢?啊,假若你没有和廖峥宪那个宝贝养女定亲,你会不会......嗯?看在多年情分上,你得好好回答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