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娇宠一生——萧洛洛
时间:2022-03-04 09:46:01

  “谢王爷。”韩茵接过,一口喝干,顿觉嗓子肚子燃起熊熊烈火,烧得双眼都红了。
  啊,这些舞姬真美。身姿美,步态美,脸蛋也美。个个都比廖家那个贱人美......嗯?
  是她喝多的缘故吗?舞姬里头有个红衣女子,看着颇有些眼熟呢。有些......和那贱人有点像啊。刚买她们进来的时候她亲自验看过,怎么就没发现。
  把眼睛揉了又揉,确定没认错。这红衣女子确实像方巧菡。真碍眼!回头就寻个错处打发了她。
  不由自主就望向秦正轩,红衣女子正舞到他席前,秦正轩的目光落到她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不过,只是极短的一瞬。
  他也看出来了吧?韩茵心念飞转,不知不觉,嘴角挂起一丝恶毒的笑容。方巧菡,你做了秦夫人又怎样?我要叫你今后天天不舒坦。
  舞姬们跳了一阵就下去了。韩茵对晋王耳语几句,朝秦正轩指了指。
  晋王恍然大悟,笑着拧了拧韩茵的脸:“爱妃当真没看错?那就依你。能拉拢一个是一个。”拉拢,不见得能拉到。可是,安插了他的人也行。
  “妾身做事,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韩茵笑别晋王,走入舞姬们休息的耳房,对那红衣女子说了几句话,又拔下头上一根金簪塞给她:“记住了,西南角坐着的,穿藏青色官服的那位,姓秦。他是一品大员,年轻有为,对你颇有意,如此一来,必然要了你。”
  “珊瑚记住了,谢谢侧妃娘娘。”红衣女子羞涩地点头。
  “那就看你造化了!”
  舞姬们休息一阵,重又进入客厅,跳起了妖娆的新舞。珊瑚甩着长长的水袖,边转圈边朝西南角挪去,越近看得越清楚。
  哇,茵侧妃没说错。这位秦大人,岂止年轻,还很英俊啊!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对向她时,那目光似犀利又似柔软,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这是表示欣赏她吗?
  珊瑚心跳如小鹿乱撞,竭力不让自己踩错舞步,技巧地踅得更近,再近。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位英俊武官,按在酒桌边的右手,食指微蜷,似乎蓄势待发。
  眼看就到那人跟前了,珊瑚漂亮地甩了一记水袖,红绸“不小心”缠上秦正轩面前的雕螭银壶,壶盖掉落,整壶酒直直飞向她怀里,与此同时,腿脚好似软了软,失去平衡,身子向酒案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秦正轩轻弹食指,谁都没察觉这一细微动作。
  珊瑚作势欲倒,忽地踩到一根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玉箸,脚底打了个滑。
  “哎呀!”
  这声惊呼是韩茵发出的,她捂住了嘴巴,又捂住了双眼,不忍再看。好惨!什么叫弄巧成拙!
  酒壶里的酒确实都倒在了珊瑚身上。香软软的,穿着绮丽薄纱的娇躯,胸部被酒液打湿了一大片,秀丽双峰凸显,就这么香艳糜丽地倒下。
  可惜倒向不对。没倒在秦正轩那桌,而是越过他,扑向紧挨他坐着的一位年轻公子。
  那公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珊瑚人没扑过来,已经站起来伸出双臂去接了:“美人儿,怎么啦,也太不小心了,别怕,爷扶着你。”
  风流男子抱着湿濡美女,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叹,继而哄堂大笑。
  “颜四公子艳福不浅,这是送上门的桃花呀。”
  “王爷一向大度豪爽,看你这般怜香惜玉,必然会……哈哈哈。”
  “什么怜香惜玉,四公子明明就是垂涎三尺!”
  “哈哈哈哈……”
  韩茵听着这些下流的取笑,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这位抱着珊瑚喜不自胜的颜俊,是四姐韩芙的郎君啊!她亲手给四姐送了个美妾!
第九十九章
  筵席散了, 明月公主带着方巧菡来到自己的马车前, 却发现秦正轩已等在那里了。
  “多谢殿下。”秦正轩行了个礼,微笑道,“末将亦备了车马,这就接末将的妻子回家。”
  明月公主和鸾瑛都笑了起来。明月公主点点头, 对满脸通红的方巧菡笑道:“巧菡, 你这夫君好黏人, 这是嫌本宫跟他抢媳妇儿呢。”
  “末将不敢!”
  鸾瑛忙替秦正轩开脱:“今日王爷宴客,秦都督难得有点空儿, 说不定等下又让皇上召了去, 自然要抓住机会和娘子说说话儿。”
  “唉!也是,皇兄怎么就把人使唤得那么狠。”明月公主感慨, “好啦,巧菡,本宫不过是开玩笑的。快回你夫君那里去罢。”
  方巧菡对明月公主行毕礼,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走向秦正轩。
  这些日子他还是那么忙, 好容易能抽点时间来廖家, 也不过是匆匆看她一眼, 且多半是和廖峥宪父子待在书房, 她和他根本无法单独相处。而今天一早,她还是搭乘明月公主的车驾来晋王府,虽知道他也在,却依然没法子和他说话。在她迁入新居之前,两人真是极难相见。
  方巧菡提着裙子, 加快步伐向秦正轩走去。双目对上他的眼,他正对她微微笑着,黑眸闪亮,笑容宠溺而深情,整个人的冷锐气息因这笑意而被冲淡了,便是打在他身上的朔风都好像变得柔软。
  “巧菡。”秦正轩握着方巧菡的手,就势揽住她的腰,略一用力便把她抱上自己的马车。
  车外的笑声更大了,此起彼伏,方巧菡坐在车内,羞得不敢掀帘子,只有抚着发烫的脸听那些人打趣秦正轩:“秦都督怪不得要备马车,原来是奔着接美人儿来的。”
  “秦都督,一定要催一催工匠,不成就多多撒银子,别不舍得,不然几时才能住进新房,倒叫如花美眷空等。”
  “就是!这么娇滴滴的娘子,你不急啊我老头子都替你急了。”
  “哈哈哈哈,呸,跟你个老不修有什么关系……”
  在此起彼伏的戏谑声中,王府门口停着的马车一辆辆地离开了。却有一辆花梨木的华盖皮帷清油车,纹丝不动,拉车的马儿还在悠闲地啃着草皮。车夫已等急了,朝门口紧走几步,伸长脖子瞅了又瞅,仍然不见自家主子,正焦躁不已地掏出烟袋。
  忽然看见了要找的人,忙点头哈腰地作揖:“爷。”
  “嗯。”韩澈淡淡地点头,径自走向自家马车,身边的王吉在和车夫说话,他根本没注意两人说了什么。
  眼前仿佛凝固了一般,永远定格在她欢快地走向秦正轩的那一幕。
  心里又开始绞痛,疼得不能呼吸不想说话不想做任何事情。他已听说了游廊那起争吵,刚才又亲眼看见了。
  方巧菡,已是实实在在的秦家妇,左都督秦正轩大人的新婚妻子,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又是一阵气血上涌,身子一抖,差点没踏上脚踏。
  “爷当心,”王吉担忧地扶了韩澈一把,顺着他的心思道,“您要是看不过去,不如咱们下次……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韩澈回过神,手一搭王吉肩膀借力踏进马车,没有再说话。
  机会?对,总有机会的。他认定的事,就是死也要办成,他怎么甘心!
  王吉也上了车,窥了会儿主子脸色,小心地开口:“爷,方才在厅里,五姑奶奶她……”
  “弄巧成拙,蠢货。”韩澈揉了揉太阳穴,“我都瞧见了。也不想想秦正轩是谁,她这点小伎俩,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王吉叹道:“王爷也真是,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俩人刚成亲,新婚燕尔的,就是塞个西施过去,秦大人也不见得要啊,多不合适。”
  他发现主子的脸黑了下来,才省起“新婚燕尔”四字刺激到了他,连忙扯别的事:“可怜四姑奶奶,方才哭得泪人一般……”
  “哼。木已成舟,哭有什么用?颜俊本就好色,谁叫她嫁给他的!”
  他耽搁了好一阵才出来,就是在劝解韩芙。
  韩芙听说丈夫搂了个舞女上车,醋意大发,也不顾场合,哭闹着要上吊,吓呆了一众贵妇。幸亏她的丫头机灵,匆忙跑去厅里叫来韩澈,及时赶到制止了韩芙,不然……唉。好一番混乱呀,把他当时窘的,好想地面忽然塌陷,把这个妹妹埋下去。
  韩澈的头更疼了,王吉安慰道:“四姑爷过了那新鲜劲儿也就撂开了,毕竟四姑奶奶才是正室。”
  “我看难。她哪有那个本事笼络丈夫。”
  离他们一里开外,武清伯府的马车里,珊瑚正楚楚可怜地对韩芙说着,“奶奶,是王爷命奴家伺候四爷的,伺候得不好,说不得王爷还要开罪。奴家真的身不由己,求奶奶千万宽恕些儿。”
  “……哈、哈哈,”韩芙半天才挤出几声干笑,“妹妹说哪里话,我又不是容不下人的醋坛子。方才在王府不过是……嗯,我听差了,哈哈,听差了。”
  这个舞娘的话提醒她了。晋王是谁,晋王送给她丈夫的人,她能像处置丈夫勾搭的那些野鸡一样地磨磋吗?!那岂不是让王爷没脸,恐怕武清伯府的老夫人都不答应。
  珊瑚对韩芙露出一个柔婉的笑:“奴家就知道,奶奶是最好性儿最大度贤惠的人,大家都这么说。”
  “哈……”
  韩芙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舞女,怎么和她讨厌的方巧菡有几分像呢?真是扎眼又扎心,她还不能把这个分走丈夫宠爱的女人怎么样,唉!
  ……
  晋王府。
  韩茵梳洗罢,叫丫头给自己松松挽了个飞仙髻,插上一朵百合花,熏了百合香,又换了一身嫩绿的软缎寝衣。这是晋王喜欢的打扮,她每次这样,都能让他眉开眼笑,如痴如醉,与她颠鸾倒凤到半夜。
  可今晚稍微有点不一样,她心里怀着鬼胎,这么做是要刻意讨好他,希望他能不计较她白日的过错。
  明月公主虽然没有对晋王添油加醋地告状,可她冒犯公主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座王府,晋王妃都不大高兴。加上后来珊瑚不小心“勾引”错了人,王爷焉能不恼火。
  他平时对她还是很宠的,今晚她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床上再使点柔媚功夫,会不会就糊弄过去了?做宠妃的感觉太爽了,她还没够呢。
  韩茵坐在妆台前等候,眼瞅着青烟袅袅的铜鼎发呆。夜已经深了,王爷怎么还没来?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已开始共享鱼水之欢了。
  “绿蕙,”韩茵屁股都坐疼了,终于忍不住叫丫头,“你去打探一下,看王爷是不是回来了。”
  “是。”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绿蕙总算回来了。韩茵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急不可耐地冲过去:“怎样?”
  绿蕙遗憾地摇头:“王爷早回来了,已在六姑娘,噢不,是蓁侧妃房里歇下了。”
  韩茵脸一板。这个六妹妹,今天早上明明说过,感觉要来月事似的,怎么还跟姐姐争宠呢。平时六妹妹都还算懂事,今儿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她的困境吗。
  今晚对她太重要了,错过了今晚,以后王爷很可能就永远冷淡她了,她需要在今晚承欢,趁机给自己撇清啊。
  绿蕙叹气,火上浇油一般地说:“奴婢打听到,王爷回来后,恰好在院子里看见蓁侧妃遛弯儿,所以……”
  韩茵砰地砸了只瓷盅:“贱人!这么冷的天,又是晚上,她遛的什么弯儿,分明是成心勾引!嫌我连着三夜霸占了殿下呢,果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就是不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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