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赌坊老板早就得到消息,说是钱小草给了钱富荣一包东西,里面应该装着钱财。
“顾家大少夫人给你钱了对不对?快把它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双手。”老板阴笑着,对两旁的练家子示意了一下。
钱富荣正要拒绝,却被他们抢走了怀里的布包,老板拿到布包,打开一眼,里面竟是两块泥巴,捏成了镯子的模样,他大怒,命人押着钱富荣质问道,“这是什么?泥巴捏成的镯子,你糊弄我呢?”
钱富荣也傻眼了,出于对钱小草的信任,他第一时间竟然也没想过钱小草会骗他,而是觉得钱小草没见识,也被人骗了。
“我……我是被骗了,我六姐肯定也被骗了,我要回去找她,我要告诉她!”他拼命挣扎着。
但赌坊老板怎么可能相信,觉得这是钱富荣搞出来的障眼法,逼问他道,“快把真正的镯子交出来!”
钱富荣哭得涕泗横流,不断解释说自己被骗了,他拿到手的玉镯就是这个,赌坊老板一狠心,脸上的黑痣颤了颤,吩咐手下,“把他带回去,给我狠狠地打!”
傍晚,林安澜依旧去厨房帮顾佑生拿药。
自从搬到秋实院后面的杂物间住后,她不再跟潘嬷嬷、花蕊等人一起吃饭,索性每次帮顾佑生拿药时,顺便领了自己饭菜的份例,在厨房后院快速吃完,免得多跑一趟。
今日,林安澜依旧在厨房领了自己的饭菜,拿到厨房后院,这里是给顾佑生熬药的地方,大概为了防止药味影响到饭菜的味道,池凤仙专门让人在角落里盖了个小小的药棚,放了药炉。
给顾佑生熬药的是个名叫小姣的丫头,小姣大约十四五岁,长得瘦瘦小小,却手脚麻利,看上去透着机灵,看到林安澜,小姣甜甜的向她问好,用粗布裹住药锅上的手柄,利落地把一锅浓浓的药水,倒进碗里。
“大少夫人,药熬好了。”她又拿了个食盒,将药碗放进去,既能保温,又方便林安澜拿。
做完自己的工作,她便离开后院,去厨房吃饭了。
药棚里只剩下林安澜一个,如今天气渐渐变暖,已是春末,药不会那么快变凉,林安澜便埋头吃起自己的饭菜。
大约为了庆祝顾佑生醒来,这几日府里的伙食很不错,林安澜碗里的米饭上铺着两荤一素,还有个金灿灿的炸鸡腿,全都混杂着装在一个碗里。
钱小草在娘家时,总是吃糠咽菜,导致这具身体看到炸鸡腿自动分泌出口水,林安澜刚啃了口鸡腿,还没回味口里的余香,一个沉重的步伐就走到她身旁。
她停下咀嚼的动作,动作一滞,首先看到一双黑色缎面的男鞋,往上看去,来人赫然是郝冠。
“哟,大少夫人,正吃着呢,你怎么不让下人把饭菜送到秋实院,反倒躲在药棚里吃饭?”郝冠脸上笑嘻嘻的,轻佻的看着她。
第69章 .民国冲喜新娘X复仇管家10林安澜如……
林安澜记得,剧情里也有这一段,钱小草的玉镯被钱富荣夺走,池凤仙和顾佑生训斥了她一顿,傍晚,她红着眼眶来厨房端药,刚好遇上郝冠,被郝冠一顿调戏。
这郝冠是本就是个行为不检点的,从他能勾搭上章姨娘就看得出来,说实话,钱小草如今这副姿色普通的很,皮肤还很差,要说郝冠看上了她的样貌,那肯定是假的。
但郝冠是个仗势欺人的,他出身不高,小时候郝家条件不太好,导致他有一种自卑心态,来到顾府后,顾远鹏的提拔让他一下子水涨船高,有些飘飘然,习惯以身份压人。
钱小草是顾府最没地位的人,郝冠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他喜欢看别人被他踩在脚下,如同蝼蚁一般挣扎而不得的狼狈。
他瞥了眼林安澜碗里的饭菜,特别是那只油汪汪的炸鸡腿,颇有些嫌弃道,“大少夫人,厨房的人就给你吃这些?这不是糟蹋人么。”
对钱小草这样穷苦出身的人来说,有肉吃就很幸福了,但顾家是凤城首富,顾家主子吃的饭菜,那必须是最精细的,鸡腿这种东西,顾家主子根本看不上眼,太粗俗了。
林安澜不打算理他,准备端着饭碗到别处吃,谁知她刚站起身,手里满满一碗饭菜却被郝冠给掀了,白花花的米饭混合着青菜和肥瘦相间的肉,以及那只令她馋得流口水的炸鸡腿,就这么掉在地上,染上泥土,弄脏了。
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土狗嗅了嗅鼻子,飞快跑到这里吃了起来。
林安澜望着地上本该是她的饭菜,拳头硬了,她双眼喷火看向郝冠,郝冠对她的愤怒一无所觉,看到那只土狗狼吞虎咽吃着饭菜,还觉得挺好玩,指着它对林安澜笑道,“大少夫人,你看这只狗多傻,掉在地上的饭菜它也吃!”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里渗出泪花,颇感有趣地看向林安澜,林安澜咬着牙根,捏起拳头,一拳砸在郝冠的鼻梁上,钱小草自小干农活,有一把子力气,林安澜打起郝冠来十分得心应手,她砸了一拳还不过瘾,觉得郝冠那张脸越看越丑,干脆又砸一拳。
两管红色的液体顺着他鼻孔流了出来,郝冠抱着脑袋躲到一边,怒气冲冲看向林安澜,“大少夫人,你无缘无故打我做什么?”
林安澜面无表情地看了地上的饭菜一眼,冷声说道,“你掀了我的饭碗,该打。”
郝冠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地上的饭菜,见林安澜似乎又要打他,忙摆手解释说,“你听我说,我掀你的饭碗,是因为我想重新给你拿一份更好的饭菜,你瞧瞧,厨房那帮下人在坑你,给你吃的是狗食,顾府主子吃的食物,根本不是这个!”
他急慌慌地解释,生怕再挨林安澜的打,谁知道这女人力气这么大,打起人跟不要命似的,疼死了。
他觉得鼻子很疼,鼻孔里似乎流出了什么东西,下意识用手一抹,就看到手指上的红色,吓得魂不附体,惊惧地看向林安澜,“你你你……你下手这么重,我竟然流鼻血了!”
他差点晕厥过去,手忙脚乱拿出帕子捂住鼻子,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半条性命,手脚酸软,险些坐在地上,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他往旁边走了两步,靠在墙上,缓冲着受到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