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真千金后被迫宅斗——绯红雨
时间:2022-03-05 08:54:44

只见那人飞扬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有个丫鬟大呼小叫的:“小姐,这人是谁,这么猖狂!”
唐欣茹看着那丫鬟,目光一转见到了孙如意。
孙二姑娘,如今的定国候世子夫人,对面的世子夫人没有看她,呵斥了丫鬟,随后放开了帘子。
唐欣茹被打断了思绪,对孙如意惊鸿一瞥,发现她憔悴不少。
是啊,唯一的儿子快要夭折了,心情如何能好。但她却觉得畅快,江信之那人就不配有后代,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原则比至亲性命都重要。这样的人就应该孤苦一人,潦倒至死。
她既然回来了,定国候一家她一个人也不放过。定国候夫人磨挫她,江信之忽视她,定国候府害死她,这些人都要付出代价来。
……
季盈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唐夫人叫进正院了。唐夫人说要她三日后去相亲。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难道是自己上次情绪没表达到位,她立刻再次酝酿起来,眼圈红了,支支吾吾的,表示自己现在不能考虑感情的事情,宴方元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生不如死,只想静静。
季盈泪眼婆娑地看着母亲。
唐夫人叹气道:“娘也不想逼迫你。但时间不等人。”不能把女儿拖成老姑娘。
昨日她和唐进说了唐欣茹的提议,唐进犹豫地说张枢密使家是不错,但是他是誉王府的人。
唐进不愿意和誉王府的人走得太近,但季盈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太好找,于是唐进说可以先相看。他私下里再打听打听张晗情况。
唐夫人听闻这话,就想着先让季盈适应适应,正巧簪花会又要举办了,便让季盈去参加。季盈一个劲的摇头和撒娇,说不想去,不想见到陌生人指点的目光,求母亲再给她一点时间。
唐夫人见女儿如此痛苦,也不想逼迫她。于是答应了给她缓冲的时间,把相亲时间推迟到半个月后,给她半个月时间让她发泄散心。不再拘着她在府中,想去哪里都可以。
季盈松了一口气。
也不想待在家里了,在后院马房牵了小红马准备出门跑几圈。
她先去了曹园,但曹园已经被人包场了。
这倒是奇了,这里是她和于韩琦蒋思敏三人的大本营,蒋思敏和于韩琦后来更是大手笔的把这曹园买了下作为私产了。
谁还能包场?
季盈牵着马走进去。
马场上不见人。
她也寻不到小厮,正疑惑着。
从马厩里传来一阵马蹄声,季盈看过去。一位少年骑着一匹黑马冲她奔来!
马飞如箭奔袭,马背上的少年春衫薄,皎如玉树扬鞭,气势卓然冷厉,声音干净肃杀地喊她:“季盈!”
季盈眼睛眯起,疑惑又不敢相信地问:“于达?”
那少年飞奔至她身前,握住了缰绳,刹住马蹄。
黑马嘶吼着,马蹄踏起尘土似乎不满他这样停下。
少年不为所动,在马背上冲她伸出手,挑眉,唇勾起,似有嘲弄之意,“不认识我了?”
是于达!
季盈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整容了?”
随后见于达眉头皱起,眼神带有询问之意,她察觉自己失言,讪笑道:“错了,错了。是长大了。乖乖。”她骑着马绕于达转了两圈,“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你是男大十大变。军中果然历练人啊。”
当初的瘦弱小鸡仔如今变得挺拔削直清俊沉静,神清骨俊,五官卓然锐利,整个人如一把出鞘利剑,锋利肃杀。而且一双黑眸沉沉绕绕,更是让人看不清了。
要是走在大街上,她根本不敢相认。
 
第45章 
 
于达道:“没长成你希望的样子,抱歉。”
季盈:……
这话一出口,季盈找回了之前的感觉。这熊孩子还是这么欠收拾。她收起了惊讶,“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能待几天?”
于达没有回答,季盈就知道可能待不了多久,估计是探亲休假。于达让她下马,随后拍了拍小红马的马尾,小红马飞奔而去,“去雀楼。于韩琦他们都在。”
季盈和于达并行,然而于达步子大,走得快,很快就把季盈扔到后面,落了一大截,季盈喊他:“于达小将军,我走不动啊。”
真是好端端的不骑马过去非要不行,搞不懂。
于达转身往回走,扯着了季盈的袖子,“麻烦。”
别扭。
季盈偷笑。
雀楼上于韩琦望眼欲穿,终于等到这两位,一下跳出来,“我就说直接通知你,我大哥非要说给你一个惊吓。”他赶紧上店家上菜,“来,快,小爷都等你们好久了,饿死了。”
季盈落座,“你们瞒得够紧啊。前些日子来信不还说在京师,一转眼就跑来。”
于韩琦道:“这还不是因为你。我大哥帮你教训了那宴方元,被训斥了,不得回来避避风头。”于韩琦还要说什么,于达咳嗽两声。于韩琦闭嘴,季盈问:“你打了宴大哥?”
“哟,还大哥呢?”
“怎么,心疼了?”
这两人异口同声。
季盈笑出来,“你们说相声呢,一唱一和的。那不是之前说顺口了吗。”她盯着于达,“被谁训了,还有什么处罚?”要是严重,她要写信给宴方元求情。于达执拗脾气,倒是讲义气。季盈把店家上来的菜推到于达那边,“来,来多吃点。这顿我请。”
于达慢斯条理地吃菜,说了一些京师的情况,包括季盈被退婚的具体情况。原来是宴方元高中之后去赴琼林宴的约,一下子被长宁郡主所看到,起了心思,之后向皇帝要求赐婚。宴方元是拒绝了,说在家有婚约。长宁郡主本想算了,但皇帝却不愿意,把宴方元叫进了宫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后宴方元就领旨谢恩了。
他正巧在京城,这门亲事也被人议论,长宁郡主是京城中的话题人物,新郡马来历被打听的清清楚楚,都说他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我朝做郡马比做驸马强,长宁郡主一发话,这位新科进士可在朝廷上有一席之地了。
于达气不过,趁着天黑把宴方元闷着头打了一顿,宴方元好像知道是他揍得,带着伤回去也不说话。长宁郡主知道后倒是很生气,给王都督施加压力,于达反正在休假中,干脆禀告了兵部,要回乡,然后就跑回来了。
季盈听完,“谢谢。”
于达斜着一双眸子,“只是这样?”
“请吃饭,上花楼?”
“赠宝剑,赠千金?”
于达还是摇头,以眼神示意她继续。
“做牛做马?”
于达嗤笑:“不如以身相许。”
季盈翻脸,“我看你是想挨揍。”竟然敢嘲笑她。
于韩琦这个时候拍手:“反正你也没人要,干脆嫁给我大哥算了。”
季盈随手一个爆栗打到他头上,“再胡说我揍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倒是多。没大没小,季盈又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上,“你又跟着那群公子哥胡混了?”这话一听就是跟着那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学的油腔滑调的。
于韩琦躲避着,嘟囔着“小爷不跟你你计较。”边躲还边吐槽,“你再打我,我就不资助你去玩,还要告密。”
“资助什么?”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玩闹。
季盈收回拳头,咳嗽两声,一抬眸见于达乌黑的眼珠盯着她,季盈心里不知道怎么惊慌起来,“这不是想去鸿鹄山吗?于韩琦闹着要一起去。”她有钱可是没人啊,于韩琦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说服了于家老爷子派人跟着他一起。季盈和他同行,也安全。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于达眉目舒展下来,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这?”
“怎么,不欢迎?”于达脸色沉下来,声音也冷下来。季盈腹诽道,这人玩川剧变脸厉害,这性子怎么越发别扭了。
“去,我欢迎的很。”季盈道:“不是你这能待几天,别游着游着你就跑了。”这不扫兴吗?她可不想趁兴而去败兴而归。
“不会。”于达回答后又说了句:“西边今年不会有战事。”
“那行,明天出发,你带人我带银子。”
于韩琦在一旁喊道:“还有我,还有我。”
三人说好,季盈回去和唐夫人申请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唐夫人不同意她去这么远。季盈搬出了江思敏,说她也一起去。
唐夫人就更不同意了。平常女儿和江思敏混在一起,她就不愿意。不过她一向不去干涉儿女交朋友,但要和江思敏一起出去这么久,她则是不满的。蒋家女儿都肆意妄为,不把名声当回事。这一处半个月,万一江思敏看上谁,说不定能做出掳人回来的事情。
季盈嘟囔着,“娘,我难受,我在家里待着就想起宴……想去散心。”她眼圈儿发红,“还有于家的于韩琦和我们一起,娘亲,求你了。”
提到于家,于阁老,于家那个小神童,唐夫人脸色好了起来,她和于家夫人这两年走的很近,想了想,“待我去问问于夫人。”
季盈一见有戏,趁胜追击,让母亲赶紧派人去问问于夫人,她自己也差人去于府告知于达。于达定有办法搞定这一切。
于达收到季盈求救小纸条的时候,于韩琦凑过来,“大哥,你干嘛要一起去,你的伤不要紧吗?”
于达瞥他一眼,把纸条收起来,“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于韩琦憋屈,嘟囔着就比他大一点,“季盈姐不还是把你当弟弟看。”这句话让于达脸色微沉,起身去找于夫人。
他给的借口是护着于韩琦,顺便散散心。于夫人知道王家一堆糟心事,他自从回去后有五年时间殚精竭虑,又在军营和战场上厮杀,几乎是拿命在争夺,如今站稳了脚根。
王家有人就想凑过来捞点好处,恐怕那位继母在打他婚事的主意。于达之所以回她这里,未尝没有远离这些是非的意思,也不拦他。
于夫人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唐五姑娘婚事不明,路上仔细点。”
于达脚步一顿,“知道了。”
季盈出门带了竹青,到集合点的时候发现只有一辆马车,她诧异道:“坐得下?”再看看他们带的人,于达一人,于韩琦带了个书童,还有一个护卫,一个车夫。于韩琦于达护卫都骑着马,书童背着书囊坐在马车前面。
于达下巴抬起,甩了甩手上的马鞭,眼神示意她上马车。
“就我们几个?”季盈上了马车,又露出头来再次追问。
“其他人是不是在城外等着我们?”这路上可不太平,流民和土匪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啊。
于韩琦拍着胸脯,“放心,我大哥以一敌十。”
季盈撇撇嘴,怀疑跟他们出来是不是个错误。白屏县鸿鹄山是皖南有名的仙山,雨雾缭绕的,有大瀑布。山脚下还有观音庙。
他们这一路脚程快的话也要两天才能到。这一路是游玩,行程不急,一路走一路逛,沿着朝廷修好的官道走,遇到县城就休息,季盈在西蓝县睡了两晚,因为这里的驴肉火锅很好吃。季盈和竹青走走吃吃的时候,于韩琦带着书童去找县志,还去人家学堂找师傅求教。而于达就无所事事了,骑着马白日在城外没有道路处转悠,也不知道转悠个毛线。
西蓝县城不大,东西再好吃也吃腻了,季盈想走,但是于韩琦和一位老秀才聊的开心,说要在停留一天。
季盈无聊,这两天吃多了,要消化消化,要跟着于达一起去城外转转,便骑了于韩琦的马跟着于达一起出发。但她发现于达专门往无人处,山林,树林,荒草地方转悠,而且这根本没路,有时候走着走着就被拦住了。
季盈问他:“你这在转悠什么?”
于达瞥她一眼,“看风景。”
季盈望天。这笑话真冷。这里荒无人烟,除了远处的山,眼前的土坡,天上的云就是地上的草,没有风景。
季盈还看到几条蛇在草丛里吐着芯子。
她看到之后一直骑在马背上,宁死不下马,于达道:“你去那边石头堆边等我一会。我去土坡那看看。”
他说罢便下了马,一拍马背,他的黑马自己跑了。接着他牵过了季盈的马,“需要一会儿时间,你待在这别动。”
季盈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下了马坐在石碓上,太阳暖融融的,几乎打起了瞌睡。
大约半个时辰后,于达回来,脸色看不出什么。
“走吧。”
“哦。”这莫名其妙地,季盈在回去的路上终于憋不住问了,“你到底在找什么?”这一路上他经常这样转悠,似乎一点目的也没有,但是季盈猜测肯定是找什么的。
于达扭过头来,眸子深沉,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拍了拍马头,短促地说了句:“你知道我父亲因为白屏县决堤之事被撤职查办做了一年大牢,在狱中他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于达黑沉沉的眼珠晦暗不明,突然挑眉:“想知道?”
季盈猛然反应过来,摇头,“别告诉我。”
于达这样态度不明,又是他那总督父亲在狱中告诉他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季盈不想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于达见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嘴角轻抿,噙着笑意,“还算聪明。”
啧。这人态度,让季盈想打人。她发现这人长大了,不光容貌变了,连性子也变得更加古怪了,变得深沉,或者说装深沉。季盈很不爽,翻着白眼,“别搁我面前充大哥,你可是我手下败将。”
于达目光深幽,手中捏着马鞭,摇晃着,突然鞭打着季盈的马,那匹马受惊而奔走。季盈惊呼出声,“于达!”
于达恭敬而冷淡地问:“怎么?”
“有病。”
这人脾气说坏就坏。
“嗯。”于达竟然还笑了,姿态闲适地坐在季盈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你说得对。”
季盈:……
又等了一会儿,两匹马还不见回来。季盈待不住了,见旁边人躺在石头上,双手撑着头,仰面,眼睛紧闭着,面色冷淡而从容,姿态悠闲地晒太阳。倒是有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的潇洒从容闲适俊雅的美少年春睡图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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