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从衍围棋下的好早已是众人公认的了,大启有自己的少年围棋赛,程从衍自八岁参赛开始,年年是第一。
但是大家实在没想到,精通围棋也就罢了,他竟还有功夫把象棋也研究的这么好!
所谓神人,所谓天才,大抵如此!
江舟子满意了,虽然兰锦赢了棋局,可是程从衍赢得了名声,程从衍是他这边的人,那四舍五入,就是他也赢得了名声。
他走路嘴角都是合不拢的。
眼看着时候将近正午,程渺渺不得不跟他告辞去找丞相了,一转头,却恰好又碰上一脸阴郁的江照翊。
“太子殿下。”她不慌不忙地行礼。
江照翊脸臭的厉害,两个鼻孔出着气。
他想要质问她,好端端的为何又要跑到国子监来装逼?
知不知道他只是想找一个比较聪明的人,能够取代程从衍,结果一个一个学堂过去,一个合适的没找到不说,回来的一路,听到的全都是程从衍围棋象棋两手抓,力挽狂澜,力战兰锦的威风事迹!
老天爷,他泱泱大启,难道就真没有能压她一头的人吗!
第15章 .圈套乾安侯世子杀了人!
程渺渺也好奇这个问题,程从衍还在的时候,世上就真没有能压她一头的人吗?
不过她好奇归好奇,她不纠结。
打听到丞相在哪里之后,她也并没有急着过去,反而是缓慢散步往那走。
她边走边在脑子里捋着另一副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刚穿越过来那几天病着的时候,萧定琅的母亲,也就是她名义上的舅母曾上门来看过她,当时屋中还有萧和宜陪同,从她们东一言西一语的谈话中,她也得以早早地知道,这舅母姓黎,出身承平伯府黎家。
而方才的黎洲白,江舟子也说他是承平伯府的人,也就是说,这是同一个黎家。
所以萧定琅和那黎洲白,可能是表兄弟?
程渺渺越发感觉到,这整个上京城的官僚世家,就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网,一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人物,却可能有着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她沉着脸,觉得再这样被动下去不行,她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迟早会露出破绽。
就比如今日的随王妃,又比如今日的黎洲白,这些人她理应都该叫的上名字,可若不是有他人遮掩,叫她糊弄过去,她恐怕难办。
看来,她得赶紧寻个机会搞点事情,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她仔细盘算着,今天是腊月廿三,再过几天就是过年,过完年正月十六,便是她该收拾收拾滚去东宫的日子。
因为家里有程老夫人坐镇的缘故,她下意识不敢在那里造次,更别说还有程怀勉和萧和宜这一双原主生身父母,身边几个丫鬟小厮几乎全都是他们的人,若是叫他们看出端倪,也是不妥,所以,她只能将搞事的目标转移到别的地方。
除了家里,往后她待的最多的地方就该是东宫。
东宫里头那位太子殿下一直看她不爽,他虽然脾气不好,想做霸总,但年纪尚小,蠢笨蠢笨的,好拿捏,如若能将他收入麾下,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至于该如何将他收入麾下,为自己所用,程渺渺想,等到该去东宫之际,她自有办法。
一路的如意算盘打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洛半山和国子监祭酒大人聊天的书房外,按照规矩,程渺渺该站在这里等自己的老师。
反正站着也是站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份刚才从江舟子课上顺来的楚辞注解,认真默读起来。
洛半山看到她站在这里还揣着书的时候,当真是一点都不惊讶,正值晌午,他问她:“不如就陪为师回相府用个饭吧?”
上午已经很不给面子地撂下他跟着随王妃和太子走了,这回的确是不该再不给他面子了。
程渺渺点头:“都听老师的。”
“都听我的?”洛半山自嘲,“如今难道不是为师都要听你的?”
嗯?
此话怎讲?
程渺渺脑子转的飞快,不知这糟老头子究竟是何意思,思来想去,觉得他应该是在指上回梅花的事。
明明她只是没什么好送的才送了他一枝梅,他倒好,叫普天之下都认为是她暗示他将人藏在雪梅园,借雪梅宴行事。
糟老头子坏的很,还要对她倒打一耙。
她一板一眼:“学生不敢。”
“你没有什么不敢的。”洛半山淡淡道,“走吧,随老夫回一趟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