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才女忙着拒婚——青梅嗅
时间:2022-03-06 07:26:59

  唐婉其实早就被吓得三魂丢了五魄,浑身都颤动着,若不是她掐着她的脖子,只怕此刻已经瘫倒在地,不过也暗自庆幸山中土匪的寨主是个女子。
  她畏惧着微微摇着头,“寨,寨主,你,你若谋财,会,会有人送银两上山,但能不能,不要,不要伤害我们……”
  寨主扫视着她身上,直接将她系在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上下掂量了几下,“看在你是个官家小姐的份上,先求财,不过像你这种的小魅狐放下山去不知道要让多少男人抛家弃子,这么美丽的脸蛋儿,你说我是毁了呢还是要毁清纯呢?”
  “寨主,我从未做过小人勾当,更不会生插在有妇之夫人群中,你为何要这般构陷我。”唐婉本恐惧到双腿打颤,可此话刺中了她,顿时将所有的害怕全部抛之脑后。
  “构陷?你瞧瞧你长得这张脸,又瞧瞧你这身段,才刚到山上,我那群手下就对你垂涎三尺,你这种人安然放下山去,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了。”寨主眼中藏着嫉妒的火焰,是真想把她脖子给扭断,可这样财路也断了。
  她突然间松开掐着唐婉脖子的手,刹那间面前之人摔倒在地,让两个手下架着她下去,先赏给他们一天时间,唐婉立马拔下头上的发钗指着自己的脖子,往后不断退缩着,“寨主觉得一个死了的官家千金会值多少银两,即便你索要来财物又能保证这山头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处吗?”
  唐婉见到一旁的山匪想冲上前来,她大声吼道:“别过来,要是你们想要安然无恙,带我去见那位姑娘。”她说着将发钗狠下劲来戳破了皮,在她的脖子处有血迹渗出来。
  她这一举动是万没让寨主想到的,一度以为官家小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架子,柔柔弱弱连风都吹得倒,要么就是哭哭啼啼求着放过她们,竟没料到她会对自己这般狠。
  “好,”寨主还是不为所动,她依旧让手下的人上前拖拽她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官家小姐有多少傲骨。”
  她并未让手下的人动她而只是将她推着进到一间只有一扇微小天窗的小黑屋中,孙仲领便被关在此屋中。
  借着窗口微弱的光线,头发散乱的孙仲玲蜷缩在角落,她看到有人进来便大喊大叫,唐婉抱着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裕亲王会很快来救你的,还有士程哥哥……”
  孙仲玲起初神智不太清醒,可听到这个名字时她一把抓住了唐婉的手,“你是说士程哥哥也在找我?婉儿,婉儿,”她拼命摇晃着蹲在她跟前女子的双肩,“你把士程哥哥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
  她边说边啜泣起来,散乱的头发耷拉在肩头,她额头处还有被划伤过的痕迹,手上有泥土,许是太冷又许是她在哭泣,浑身都在不停颤抖着。
  唐婉此刻也不管她这话究竟是何意思,先顺着她的话来,拍着她的后背道:“莫害怕,士程哥哥会来救你的。”
  这间小黑屋里不仅有老鼠,还被他们放入了一些癞□□和其他昆虫,甚是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几条蛇,此刻稻草下俨然已经成了山间兽虫的侵占之地。
  孙仲玲吓得大哭起来,有只毛毛虫爬上了她的手臂,她慌张甩动起来,抱着唐婉哭着不敢乱走一步。
  唐婉也是被吓得想要四处乱窜,可已经没了要逃的地方,在刚经历过蛇的袭击后已经留下深深阴影,如此想起来都毛骨悚然,更何况此处还有好几条翠青蛇。
  两人挤在最靠里的角落,唐婉轻轻捂着孙仲玲的嘴,尽管她也恐惧这些东西,可在赵士程赶来之前必须要先学会自救。
  凑巧的是蛇以虫鼠为食,待到它们将小黑屋中的老鼠□□吃掉后再来对付。唐婉缓慢蹲下慢慢从地上摸出一根粗壮的树枝,虽见过赵士程打蛇的样子,可还是不敢上前,正当她止不住哆嗦的手咬牙想寻蛇的七寸时,寨主几把飞刀直接正中几条蛇的七寸处。
  她弯腰捡起一条尾巴还在摆动的蛇聚在角落二人女子面前,孙仲玲直接被吓晕过去,唐婉拼命止不住要往下流的眼泪。
  寨主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死蛇扔在地上,“少用你那委屈的模样看着我,以为我跟那群男人一样会怜香惜玉?”
  她不屑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低声咒骂了一句后让唐婉写了张纸条赶紧让她家差人送赎金,那张纸条仔细检查过才找人送下山去。
  “别以为你能捱过这些昆虫,我那手下可都不是吃素的,自求多福吧。”
  唐婉看着房门被重重关上后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这阴暗的角落好似之前来过,她扶着额头画面一帧帧快速从脑中闪过,画面中自己身处牢房,看不清楚的那个人搂抱着自己,他还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可刚要用力去听便疼得晕厥过去。
  来到土匪窝里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今日下雨本就阴沉,此刻天慢慢暗淡下来,一旦到了夜里,他们寻到正确上山道路就会愈加困难。
  唐婉被冷醒过来,孙仲玲抱着自己膝盖蜷缩在角落,嘴里一直喊着赵士程的名字。
  房门哐当一声被打开,是两名土匪过来送饭菜,其中一名将两碗发馊的菜食放在地上却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是朝前走着。
  他们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发出淫邪的笑声来,二人同时看向正在角落安抚的孙仲玲的唐婉。
  唐婉知道他们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也多亏寨主那句话的提醒,她走后就从蛇身上拔下来几把飞刀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此刻也在关注着他们朝自己走来的步伐。
  两个土匪果真将她拉拽着拖到一边,唐婉从身上掏出飞刀举在跟前,还没动手他们两人就突然倒在了自己脚边,她泪眼婆娑看到门口出现两个身影。
  赵士程抖动袍子大步跨着上前抱住她,唐婉手中的几把飞刀哐当几声掉落在地,“士程哥哥……”
  而同时喊着他的还有角落里的孙仲玲,赵承恩立马冲进去抱起她安抚着,懊恼后悔骂着自己,“仲玲,我们回家,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可他没看到黑暗中孙仲玲那双孤寂绝望的眼神,她一直看着抱着唐婉的赵士程,即便两人同时遇险,即便同时唤着他,哪怕唐婉不曾记得他,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头也不回的选择唐婉。
  唐婉的泪决堤一直止不住,“我,我并不是想给你添麻烦的,只是想着上山能找出一些线索来,只是我……”
  “婉儿,”赵士程紧紧把她抱在怀中,声音哽咽起来,“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护好你,是我每次在你最危险的时刻没有及时赶过来,也是我每次拉着你掉入危险中。”
  这寥寥几句话将她在山中所有的恐惧害怕和委屈都全部击溃,连带着力气也一同消失,此刻所剩无几的便只有低声啜泣。
  赵士程眼中也泛着泪光,他用指腹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婉儿,君子小人一回,我恐得要抱你出去了。”
  唐婉身上早就没了力气,也顾不上礼节,只好嗯声应答着,两人出来后段允灏也在大堂之上,在他面前斜躺着那位满身是血的寨主,身体扭曲异形,看样子是将腿和手打折了,段允灏抬眼便看到赵士程抱着唐婉出现在门口,他挑着眉头道:“看来士程不仅认识唐小姐,想必关系还匪浅吧。”
  寨主嘴角带血朝唐婉大声吼道:“狐媚之人,不得……”话才将至一半,一旁的侍卫一剑封喉,脖子上的血淌了一地。
  赵士程抱着唐婉转身,并未让她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第40章 麻烦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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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夜里, 雨刚骤停,只见一把大火照亮了整个山头,那座山上的土匪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去往山下送信的那个手下也在半道上被他们截下, 让他领着寻到山门前后也死在侍卫剑下。
  唐宏和李氏媛一直焦急在大门前不停徘徊, 白日晌午出发此刻都已经是夜里了还不见回来, 虽有侍从过来报信说唐小姐会晚些回府,可此刻都已经戌时三刻了却还不见踪影, 任谁都坐立难安。
  一炷香后赵士程护送唐婉到了门口,李氏媛连忙从他手中扶着面容憔悴浑身无力的唐婉,心疼地摸着她额头, 似乎还发着烧。
  果然还是没逃过每次出去都能碰上麻烦事的路数,唐闳看着迷迷糊糊都无力睁开眼睛的唐婉痛心着将赵士程请到一侧,他双手拱道:“小公爷,我们唐家只有一个女儿, 老夫虽是朝廷命官可也惹不起皇室之人,看在我们两家世交份上,你就放过婉儿吧。”
  赵士程眼眶红着, 他双手扶起向他躬身的长辈,侧头看着倚靠在李氏媛肩头的女子, 揪心道:“伯父严重了,婉儿,婉儿她有些伤风, 请尽快给她请大夫瞧瞧。”
  这场秋雨一落便入冬了,庭院上空见不到来回盘旋的大雁, 连池塘中的鲤鱼也少了好几条。
  唐婉一连几晚都做着噩梦,从蛇虫鼠蚁到那□□邪土匪的脸, 每次梦魇惊醒都是满头大汗,她的手一直在被子前来回抓着,小桃这几日辛劳了些,几乎整晚都未曾合眼过。
  “小姐,若是小桃一直跟在你身边,定不会让你受这般罪的。”小桃用手绢擦着她额前的汗珠自责道。
  此事怎能怪她,当时谁都不曾料到会发生何事,遭遇土匪一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起,一来怕家中人担心,二来也是为了顾全名声,不仅是她还有早一步被困在土匪窝里的孙仲铃。
  就着大夫开的药和之前伤风时所用的土法子服用,伤风之症果然好了些许,只是从上次回府后李氏媛便不再让她出门,连街边都不想她踏足一步。
  唐婉因病情在家疗养不准出门,可齐家公子在两家你来我往中常常来唐府探望,跟着一道前来的还有齐暮云,李氏媛见她比唐婉小不了几个年岁,话源投机也乐开了怀。
  齐暮云正在绣架前摸着那件已经完工的嫁衣,不由赞叹道:“婉儿,我知晓你才气纵横,却不知你的绣工也这般精巧,难怪那么多男子会瞧上你。”
  唐婉笑着将一袋桂花糕递到她跟前,“你这又是拿我搭茬了,这绣工是阿娘教于我的,小时我为了学好这女红啊手指可没少被刺破。”
  齐暮云低头瞧着她手中的糕点,一股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其中夹杂着甜甜的清爽味道,让人不禁食欲大开,她拿起吃了一小口,欢喜的跺着小脚,“这桂花糕可真人间珍馐,相比我以往所食糕点,这点心口味更纯正浓郁可又不甜腻,定是位宫中师傅所烘制出来的。”
  “非也,这糕点是城西家一位阿婆所卖,也不知为何,从我记不起许多事情之后,却唯一能记起这点心,”唐婉拿着一块桂花糕喃喃道:“许是它是想让我想起藏在我梦中之人吧。”
  齐暮云起身挽起唐婉的手来到窗边,屋外的景色逐渐开始萧条起来,以往秋日树枝上还有些零散的树叶,此刻也已经被风全部摇落在泥地中。
  “婉儿,我大哥虽对你有仰慕情意,但也绝不会逼你嫁于他,我也不会允许的,那日在我口干舌燥劝说下,他已经同阿娘坦白了,此桩亲事便不作数。我总觉得你梦中之人一定在等着你,说不定就在跟前呢。”
  唐婉握紧她的手,“晓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之前还因我受伤……”
  “我可不似其他大小姐般身娇体弱,那点外伤早就不碍事了,”齐暮云冲她挤出一个鬼脸来,还用手拍着自己的腰间,“我阿娘老是念叨我怎就成了个女儿家,若是男子定会是个武状元,”她说着笑了起来,“若我是男子,想必也会瞧上婉儿的。”
  唐婉瞧着这位只比她小两三岁的女子,欢喜中还带着点惆怅,如此性子欢脱之人偏巧心仪上了颇有些手段的建安王,可她又不能劝说,也劝说不了。
  齐暮云前脚刚走建安王便登门造访,他来唐府是为了和唐闳商讨灾民一事,也是为了来还当日在土匪身上搜出玉佩,不过也不曾提起山中所遇土匪一事。
  他坐在□□中的小榭中看着地下池塘缓慢游走的鲤鱼,随手扔了些鱼食进去。
  “臣女见过建安王。”唐婉微微屈膝,双手置于身前请安着。
  段允灏回头看见她气色恢复过来,只是比之前消瘦不少,抬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从袖中掏出那枚被寨主抢去的玉佩。
  他将玉佩放置桌上推到她面前,“这么珍贵之物岂能被一些鼠辈拿了去,岂不可惜。”
  唐婉刚要伸手去拿回可他却紧紧按住,嘴角一抹笑意,“可玉佩此刻到了本王手中,想要拿回岂能如此简单。”
  “建安王想要臣女答应什么条件?”唐婉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
  段允灏笑着起身走到她身侧弯腰看着她,“你该不会以为本王想要你以身相许来换这块玉佩吧?”
  唐婉身子往后仰着可背后悬空,她脚没撑住差点摔倒下去,段允灏拉住她的手带到自己跟前,“你连蛇虫鼠蚁和面目凶狠的土匪都不怕,居然会这么怕本王,为何?”
  唐婉眼神瞟到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腕,“王爷,婉儿并非怕你,只是不愿惹上麻烦,也惹不起。”
  段允灏听到此话大笑几声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身走到对面仰头喝着杯中酒,“本王曾听闻过你与陆游的亲事,还有士程甘愿为你进宫冒着大不韪的罪名来为唐大人开罪,是本王小瞧了你,还是唐小姐就是有如此大的本事呢?”
  陆游的亲事倒是听局外人说了些许,可赵士程进宫一事唐婉完全不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时醒来只听说过她阿爹遭人栽赃陷害被押送京城,她阿娘曾说是裕亲王帮衬了唐家一次,因此得知孙仲铃在山中是失踪时唐婉才会如此冒险去寻线索,她也是为了还裕亲王之前对唐家的恩情。
  段允灏见她呆愣原处不开口,他放下手中酒杯抬眼看过去,“玉佩本王今日还于你,不过你可要记得你还欠本王一个条件,等日后本王想起时定会来索要。”
  “婉儿,我来取……”
  齐暮云折返回来取她放在唐婉房中的手镯,那是给她阿娘带回的礼物,本是由侍女领着她前去唐婉房间,可半途看到了唐婉坐于庭前,便想着同她说一声,可正巧看到了一侧的建安王。
  她疑惑着上前请安,用余光瞟到了放置桌上的玉佩,心中便知晓他许是来送玉佩的。
  “王爷,方才婉儿给我吃了桂花糕,我便寻着街道买了些,你尝尝味道说不定能比得上宫中珍馐呢。”齐暮云将手中的包着桂花糕的油纸拆开递到他跟前。
  段允灏面无表情看着她,“齐小姐,本王走哪你跟到哪,你就不怕本王给你加上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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