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熠栩
时间:2022-03-06 07:28:26

  攸归来到她的跟前又戏弄的吹了一口风,这……狐魄儿整个人儿都不好了,飘飘欲散,才听他嘲笑地开口:“我们是……一对璧人。”
  狐魄儿大眼微瞪地心道:吓坏了我的一颗小心脏!
  这蠢货绝对的是明晃晃的想要占自己便宜啊。
  可我脑子不好又不是傻,缓兵之计还是要的,想到此处,她便十分惊讶低回道:“真的吗?我眼力甚佳,竟然找了一个长的如此英俊潇洒的夫君。”
  攸归这货笑的更甚了,似乎这么一句话让他心情大好且还关怀道:“想吃东西吗?”
  狐魄儿还真就那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告诉他:“想吃大炸鸡。”
  攸归很是好说话的让她等着,他去抓。
  狐魄儿见他出去,便也坏坏的笑了,傻子才等着呢,看他这个样子就不像什么好人,好不容易被支走,当然是逃命要紧!于是,加快脚步,她一溜烟儿的东躲西藏的便彪了出去。
  而这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看什么都是新鲜感十足,可足中不足之处,便是这被风吹的时聚时散的灵体,很是让人抓狂。
  但还是趁着没狂之前,开心的在这天地之间撒个欢打个滚儿,却又是不曾想,欢儿还没撒起来滚还没打起来,狂风却来了,还是一阵刺骨的森森寒。
  只见一阵阴风吹过,这个又把自己名字忘记了的她,身边便多出来两个一黑一白的阴差,不由分说的便拖着她向鬼门关冲去。
  狐魄儿:“……”
  她被绑着手链脚镣,一脸蒙圈的看着他俩片刻,忽然身子往后一挣,便从黑白无常的羁押下挣脱出去,此刻,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被拖进鬼门关了。
  狐魄儿警惕的退了退,心惊胆战地挣扎道:“等等等等,大哥,咱们能不能好好的说句话,不要这么粗鲁,一路手铐脚镣的,你们是不是抓错魂儿了?”
  “你叫什么名字?”
  “猪头!”狐魄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猪头的猪,猪头的头。”
  二位鬼差看了看她那模糊不清的轮廓,又低头看了看各自手中的阴差簿,狐魄儿也慢悠悠地凑了上去,抬起脚尖扫上一眼,浑身的寒毛便竖了起来,一阵冷风吹来,她尴尬的笑了笑,又默默地后退几步,“巧了不是,是哪个缺心眼的给自己取了个这样的好名字?”
  黑白无常满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随着呼啸而来的一巴掌,她就被黑白无常给拍进了鬼门关……
  狐魄儿的求生欲满满,一路连退带进的被拖拽着,那张嘴巴也未曾闲着,破了音似的不停地苦苦哀求道:“七爷八爷弄错啦,此猪头非彼猪头是也!我们不是同一个猪头,看七爷您潇洒帅气,八爷您一身正气,能不能行行好,通融通融?我这刚睡一觉醒来,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你们绑这儿来了,起码你们给点时间,让我回忆回忆好不好?”
  白无常面色阴冷地回她:“来到这的,都是一觉睡懵圈的,清醒的也来不了这儿。”
  “霸气,说的好有道理!”
  “七爷,七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狐魄儿飘到了他的跟前,一脸苦兮兮地盯着人家。
  白无常还真就停下来认真地看了看她,也是很认真地回答道:“你是长的好看?还是脸上有花?还是我们曾经认识?”
  狐魄儿听闻此言,就有些怒了……这鬼话说的,老子长的是不好看吗?笑起来不像朵花吗?若是不熟,我会喊你们七爷八爷吗?
  鬼眼还有没有点品味了?
  但她还是心口不一的点头道:“我们认识,熟人呢,很熟很熟。”
  “抱歉,你跟我熟,我跟你不熟。”白无常毫不犹豫地撅了回去。
  狐魄儿:“……”丁点面子都不给。
  “老七,别跟她废话。”
  可怜兮兮的狐魄儿一扭头,哭唧唧就道:“八爷,八哥!”
  黑无常给了她一个黑溜溜的大黑眼:“八哥?鹦鹉也没用。”
  “八爷您还真是风趣又幽默。”狐魄儿带着哭腔乜了他一眼。
  白无常又推搡了她一下,“别废话,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起个猪头?”
  狐魄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死心地说:“我看看我看看,你那性别没有搞错吗?”
  不看还好,看后悲痛欲绝,她嚎的更惨了,“还真是女!这个世界上怎么真会有这么缺心眼的人呀?我还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你们说我命运悲惨不悲惨?”
  黑无常摇摇头:“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悲惨的人多了,又不止你一个。”
  狐魄儿突然滋溜就跑到黑白无常的身后,眼泪鼻涕一把抹地结结巴巴问:“那,那……那是什么桥?”
  黑无常淡定的笑了笑,还耐心极好地告诉她:“传说中有这么一传:人死先到鬼门关,出了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来到忘川河边,便见一座气势恢宏,阴森恐怖,仙界难觅,人间难寻的一座鬼桥,此桥,有一非常好听的名字,曰它奈何。”
  两鬼相视一眼,继续说:“听起来温柔大气,可怎奈何它不太好说话,良善之辈走过,如履平川,代罪之人走过,则如剥筋抽骨,即便你曾经的能耐再大,却也是奈何不了它啊。此桥大名鼎鼎,还鼎鼎大名,三界皆尊其一声:奈——何——桥!”
 
 
第175章 以你之身,祭苍天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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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差相视一笑:“走你吧!来世再好生做个人吧, 别再投胎到姓猪的人家了。”
  “奈何桥上过一过,生死簿上无大恶。”
  当她被腿上奈何桥上时,这空荡荡的声音,也飘荡在了狐魄儿的耳中, 她……
  她一脸绝望的回头, 看着已然和自己有了些许距离的黑白无常, 就这样被他们果决的给推了上来,丁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流着两行热泪,忍着心中的悲恸,回是回不去了, 只能颤颤巍巍的向前走去。
  她低眸的瞬间,就看见了忘川河水的翻滚,响之一瞬,又抿之一瞬, 河水中,似是有无数双利爪想要抓向她,但亦不知为什么, 所有想要撕扯她的欲/望,却又都变成了怯生生又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狐魄儿不由得奇怪, 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的还十分的小心翼翼的,很怕一个不小心采空, 自己就掉进那此时已经漆黑一片的脏水里。
  她又不由得一阵恶寒,加快脚步, 快步的走了过去。
  可前脚刚下奈何桥,她便听到一个苍老又空灵飘渺的声音响起。
  “望乡台前无回路, 只此一眼别前缘。”
  狐魄儿回了回神,绝望的转身,站在望乡台前,泪眼婆娑的望啊望啊望啊……蓦然回首,真就无语凝噎,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只望见了黑白无常一脸的奸笑,还对着自己得意洋洋的挥手……她泪流满面的转回身来,这一眼不看还好点,看了着实的容易望出内伤呀。
  苍老的声音再次飘飘荡荡地响起。
  “三生石前看一看,是非功过石前瞻。”
  她无精打采地走到三生石前,又生无可恋的撩了下眼皮……狐魄儿逐渐的瞪大了双眼,密密麻麻的小字,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的被她看了个遍。
  狐魄儿三个字赫然石上,一个没有记忆的轻魂,看着上面如此惊心动魄的爱恨情仇,不禁瞠目结舌,抱住三生石吧嗒吧嗒就亲了好几口,若不是看了它的记载,当真不知道自己这么的牛逼轰轰吊炸天。
  她激动的有些颤抖,还恬不知耻地回头望向孟婆道:“这么牛逼的人物是我吗?”
  孟婆眼睛一闭,不再看她。
  狐魄儿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兴高采烈地就冲着桥对面大喊:“七哥八哥,我真的不是猪头啊,我叫狐魄儿,抓错鬼啦——”
  她还真听到了桥对岸的回音,还绵绵而悠长的。
  “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是-谁-你-都-回-不-来-了……过-了-奈-何-桥-便-是-轮-回-路-了……哈哈哈哈哈——”
  那双兴高采烈的眸子,转瞬间便悲痛欲绝心灰意冷,哈哈哈哈又是几个意思?
  她心中咒骂一句:麻蛋的,两个蠢货,如此糊涂办事,真不知枉死了多少冤魂?
  苍老的声音再次萦绕在耳畔。
  “孟婆汤尽了前缘,过往前尘已云烟。”
  但见这位自诩很是牛逼的人物狐魄儿泪流满面,爽快的干了那不知是何滋味的大碗浓汤,认命地大踏步的走了。
  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可再与她听来,便已是在这幽冥之中回荡了。
  那个声音不缓不急,她却听的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顿了顿,回头看了看身后,好似再等着谁会跟来。
  可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轮回路的尽头,只有那个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就如同一首沉睡的催眠曲,伴着她沉睡……直到——醒来。
  ……
  轮回路上无荆棘,初为娇婴只儿啼,
  万念皆由贪心起,不念初心念菩提,
  来时空空无一物,走时不惹尘埃泥,
  明镜台前照自己,且记初心念菩提。
  ……
  轮回路的尽头,是柳暗花明,是旭日初生,是乾坤朗朗,是指尖流趟的艳阳。
  那里风光无限,可掩万丈惆怅,可葬贪欢一场,也可诉一世衷肠……
  *
  大罗天紫微垣,北帝独椅罗帐,身上的血红色亵衣穿的很是随意,高挽起的长发,又如泼墨般从簌发冠中垂下,洋洋洒洒般的放荡不羁,眉宇间那抹淡紫色的印记,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他眉头深拧着,低垂的睫羽间,掩下了诸多落寞的情绪,可眉眼一开一合间,却又暗藏着些许隐匿的杀气。
  那张英俊的脸上,只有酒色染成的红晕和这身清冷孤傲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白色玉狐的酒杯,轻轻地被他捏在手里,斟了杯酒,便一饮而尽后,望向那不知深处的夜空。
  碎裂后的酒杯,掉落的纸砚,满地的凌乱。
  那散落的宣纸上,墨迹还未干透,便已随着清风,不知飘向了何方。
  ……
  冷风袭袭独孤寂,如夜三更凉
  一身红裳披身上,酒醉空楼一场
  醉眼迷离亦殇殇,无人念,无人赏
  一缕幽魂身前晃,空抬手,化苍茫
  浊酒清泪苦涩尝,尽散去,为你狂
  ……
  天规不泽踏着五彩流光随着太上老君飘然而至。
  不泽本还威风凛凛的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但当北帝目光阴沉的向他瞥了一眼后,围在他身边的五光十色的光芒都跟着抖了又抖,转身,扭头,毫无颜面地就躲在了太上老君的身后。
  但他还是觉得十分的不是滋味儿,伸出个脑袋,嚣张跋扈的但是没了底气的指责道:“你穿这种喜袍干什么?你……你再跟谁较劲呢?”
  北帝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又将目光转回桌前那黯然失色的指环上,可那裂痕仍在,看着那永远都拭不去的裂痕,脸色瞬间又清冷了几分。
  不泽推了推太上老君,给他使了个眼色,太上老君心领神会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泽:“……”老子没让你退,老子是让你上啊!、
  他咳了咳,招了招手,不甘示弱的召来了天下最牛逼的宝座。
  他的辈分可是大着呢,怎能在这小儿面前既丢位份又丢面子呢?
  他威风凛凛的往上一坐,就被北帝的那记冷眼吓的、连那精致的头发丝都又跟着抖了抖。
  不泽嘟了嘟嘴,架子也不要了,面子也不要了。气呼呼的从那霸王座上蹦了下来瞪着北帝说:“与咱们的计划来讲,是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小意外,但至少她不是还保下了一缕魂魄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帝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就摔到了他的跟前,冷眉怒道:“我若没记错,我的几世轮回,与你做的交易只是为了化解狐魄儿的罪孽。”
  “可你倒是好啊,夺了我的记忆,又冠冕堂皇的,再次泯了我的七情六欲,不仅让她罪孽变得更加深重,还伙同玉帝罪责拜仙山,累及无辜者数众,你们亲眼看着她被冤枉却不阻止,反倒是出手相助,送她一程,上神们?”他冷嘲了声,“可真都了不起啊。”
  不泽眼神躲闪地道:“虽说有些意外,但那……那最后的结果不是好的吗?你看看那副天书卷,现在是不是明朗了不少?”
  北帝冷声笑道:“明朗?”
  “把你的一魂锁在雷泽山上,日夜受雷电之刑,你的天书卷更明朗,上神你,要不要也试一试啊?”
  天规看了看太上老君,使劲儿的使眼色,北帝也扫了一眼太上老君,冷哼道:“一丘之貉。”
  不泽见这队友一言不发的样子,十分生气,遂也气急败坏的吼道:“一丘之貉怎么了?”
  “我告你,你就是被我算计了又怎么了?”
  “我不仅喂你喝了四十九碗孟婆汤,我还喂你喝了两次!”
  “我不仅泯了你的七情六欲,也泯了两次又怎么啦?”
  “她的人魂是你关的,那漫天的雷劫是你罚的,她的人是你毁的,无辜数众是被你连累的,是你是你都是你,算计她也有你的份,你也是我的一丘之貉,哼!”
  说完,他便拽着太上老君、身后还跟着他的宝座一溜烟的滚了。
  跑出百里的不泽对着太上老君吼道:“让你去干嘛的?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太上老君扬了扬拂尘,慈眉善目的笑道:“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要是被这小徒挖苦一顿,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再者说,天庭从前发生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泽像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听了太上老君的话,才一脸别别扭扭的嘟囔,“所以,我跑的快呀,指不定以后这小东西怎么对付我呢,谁还不要点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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