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挑衅的看了北帝一眼,又走到北帝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说了一句,北帝的眼中,一瞬间便怒意肆起,但很快又压制下去,轻轻一笑,就忍下了怒意。
两个大男人说悄悄话??
狐魄儿很想啧啧啧。
沧旬笑的十分轻狂,还在招惹北帝道:“我能做到,你想做却不能做到的事情,北帝不觉得自己已经输了吗?即便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可那又如何呢?有些事情,你敢吗?既然做不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北帝一眼,笑意浅浅的道:“为何不放弃呢?”
沧旬大手一带,便将狐魄儿拥入怀中,笑得阴险,笑得挑衅。当然,随之而来的便是狐魄儿的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
沧旬被打的一顿,目光微怒,吓的狐魄儿立刻就躲到了北帝的身后。
估计这位老祖宗,也没被谁这样的打过脸了。
可也就是片刻呆愣,沧旬红着眼,却摇着头,无奈的笑了,他咬了咬唇角说:“躲我干什么?我怎么就让你害怕了?”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刚才,我没有再跟你生气,只是受到威胁习惯性的反应罢了。手痛不痛啊?”
他看了北帝一眼,伸出去的手又停住,语气似宠溺又似责备,“你不是还有根破鞭子吗?记得,下次不痛快了,就用那根破鞭子抽,别再用手了。”
狐魄儿躲在北帝身后,满眼的怒气,漏出了半张脸说:“沧旬你报复我是吧,挑拨我和我师父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沧旬看向北帝,弯了弯眉眼笑了,他轻声的说:“私心。”
他转身又坐到了椅子上,一手拄着头,笑意颇深的说:“一己私心,自己喜欢的人,跟在别的男人身边那么久,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呢?况且,还是一个为师不尊,不自重的男人,你说呢北帝?”
“说什么呢,谁为师不尊了?”
沧旬轻轻叹了口气,“魄儿莫急,我说的自然不是北帝,”他又看向北帝,眼睛半眯的道:“堂堂帝神,身份尊贵的很,才不耻这些红尘之事呢,又岂会为师不尊呢?是吧,上古帝神?”
北帝看向被沧旬打的惨烈的红罗,不冷不淡的道:“魔尊有这闲情逸致,哄她这个榆木脑袋开心,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人。”
在北帝看向红罗的时候,狐魄儿也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看向了他……
没记错的话,师父你瞥了这个狐狸精三眼了。
很吸引人吗?
狐魄儿的目光,也直直的望去,随即,又麻利的扭过了头,再看,她会流鼻血的。
红罗一手捂着胸口,冷着脸,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有气无力的又艰难的站到沧旬的身后说:“我魔至尊,曾舍命待我,北帝莫要忘言,今我违魔尊意,魔尊怒我,甘心领之,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无论生死,我定不会放过这只妖狐,妖媚魔尊,其罪当诛。”
北帝再次看向红罗,冷眼一扫,话如刀子,“你?杀她?试试。”
沧旬也狠狠的瞪了红罗一眼,“你还真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随即,他手中便是一股黑气凝聚,刚要打向红罗却听狐魄儿乐呵呵的道:“真没想到,这鬼怪倒也是有几分情谊,我反倒是心喜你几分了,讲得漂亮,我等你啊,不过,我是狐仙不是妖狐。”
她觉得自己可以纠正一下红罗的用词。妖狐和狐仙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差了好几个级别呢。
身份很重要,高贵的身份更重要!狐魄儿时时刻刻都是记得的。
北帝和沧旬都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她,红罗也是诧异的看着她,可狐魄儿也当真是对红罗,流漏出了欣赏的神情。
不多时,她又发现自己好像又非常的尴尬了。
又哪错了吗?
她就是喜欢这种铁骨铮铮的女汉子怎么了?这能有什么错?
遂也直了直自己硬气的腰板,豪言壮语的辩解道:“谁说的敌人就不能相互欣赏了?我就是欣赏她的这种气魄,硬气,比起刚才那种矫揉造作,背后偷袭的行为,要爽快的多。”
此时,她还没忘对着红罗抛了一记我看好你哦的眼神。
安静了。
彻底的安静了。
没人再说话。
除了狐魄儿,另外三个人的表情,都瞬间石化了,沧旬和北帝又一次看了看红罗,红罗也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脸上随之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随后,三人皆是惊愣的看着她。
狐魄儿也闻到了一丝血腥子的味道,偷偷的伸出一点小舌头在嘴边舔了舔,她又被淡定的仰起头,抬起手擦去了那瞬间流出来的鼻血,转过了身。
沧旬咬了咬唇,皱着眉说:“魄儿对女子还感兴趣?”
“鬼扯,我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狐魄儿十分不满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北帝。
“……”
“……”
“……”
狐魄儿擦干净了鼻子,往北帝身边移了移,拽了拽他的衣角,“那个,师父,别误会哈。”
她又瞪了沧旬一眼,王八蛋瞎问什么,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北帝解释道:“我对你不感兴趣。”
“……别解释。”北帝脸色有些难看。
“哎,师父你别生气啊?”狐魄儿一紧张,就攥住了他的手说:“我心思纯良,真的对你没有想法的。”
“闭嘴!”北帝现在有些烦躁。
狐魄儿有些心急,怕他一脚把自己踹到沧旬的身边去,不解释清楚了,这个嘴巴又怎么能够闭的上。
她皱着眉头说:“我对您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单纯的像条狗,我不是保证过的嘛,不会忘记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师父,放心啊,想什么呢?”
北帝瞪了她一眼,想你立刻滚的远一点。
狐魄儿又瞄了一眼沧旬,他像是看笑话似的,扬起嘴角说:“这戏非常精彩,请继续。”
狐魄儿非常大气儿不敢喘的乜了沧旬一眼,又拽了拽北帝的胳膊小声的说:“师父,灵慧魄给我放出来呗,我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个蠢鸟一样。”
北帝忽的笑了,回头看了看她说:“这蠢不蠢,跟放不放灵慧出来,有什么关系?”
狐魄儿的嘴角轻微抽搐,余光又瞟了沧旬一眼,这鬼货,却狡猾的笑了一下,全然忘记了刚才是不是挨了一巴掌的事儿了。
“关系虽…不大吧,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想到一件事,声音也逐渐大起来了,脖子一杨,说话也不磕巴了,眉头一皱的喊道:“哎师父,你为什么要封印了我的灵慧啊?”
沧旬真的是摆出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不冷不淡,轻扬着嘴角道:“北帝也会偷偷的干这种事情呀?啧啧。”
“关你屁事!”一记狐狸眼扫过,这个护犊子的情节,她还是有的,转身对着北帝也粗鲁的吼出两个字:“你说!”
……
灰溜溜她这颗狐狸心啊,笑的非常假的说:“咱,咱们,回天再说哈回天再说,不急不急。”
……四处无声……
“那个”狐魄儿搜肠刮肚的赶紧想,“师父,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谈一谈怎么收了这群鬼东西才是,师父封印我的灵慧,自有师父的道理,无妨无妨,三魂七魄都封了也无妨。”
红罗冷哼一声,“狗腿。”
沧旬余光扫了一眼红罗,脸色有些不好看,红罗也没再出声。
这一切,北帝尽收眼底,不冷不淡的道:“无须这般,你还是不知道她的脸皮有多厚,这种话语伤不到她。”
第50章 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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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魄儿如遭雷劈, 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儿。
红罗的话没伤到是没伤到,但,你的话可就是扎心了啊。
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给我个下马威你脸上就有光是吗?
她内心狂躁的呐喊, 无处发泄, 着实憋的难受, 不一会,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你们是妙语连珠也好,眉目传情也罢,随意随意。
她去看她的阿木去了, 不稀罕跟他们这群傻鸟在这唠叨了。
狐魄儿探了探阿木的鼻息,不满的冲沧旬怒道:“阿木怎么还没醒?”
可回答她的却是北帝,他走到阿木跟前,拂袖一扫, 一团黑气散去,“纯阴之身鬼仙之体,被他占据多年, 需要时间恢复。”
沧旬眉毛微挑,神色不明的看了北帝一眼, 随即又附和的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一具载体罢了。”
狐魄儿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草菅人命的鬼东西。”
沧旬不怒反笑,“小狐狐不高兴, 以后我不做便是,跟我走可好?”
“与我有何好——”这话说的太顺口了。
“七日之后, 酆都一战。”北帝冷酷的丢下几个字,算是下了战书, 一阵硝烟散去,他就走了。
狐魄儿急忙用碧天收了阿木和他爹,甩了沧旬一记狐狸眼,追了出去。
“师父师父,等等我,这不是说习惯了嘛,随口就说出来了,放心,我是你顶级的上古洪荒天外云纹铁,任谁都挖不动的铁墙角呢,别生气了嘛师父。”
此时的她,早已变成一只屁颠屁颠跟在北帝身边,飞快跑着的小白狐,且还使出了浑身溜须拍马的本事。
北帝突然停下,她一时没刹住,撞在北帝的腿上,撞了个后空翻,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头,继续嘞嘞:
“师父,莫要听信那个蠢鬼的屁话,他就是挑拨离间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我是不会上当的,师父更不会上当了对不对?”
她观察了一下北帝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说:“我们要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呀,消灭掉蠢鬼那只老狐狸,嗯——”
她转了转她的大眼珠,这么形容,总感觉怪怪的,但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了,狐狸就狐狸吧,反正他们又不是同一个品种,自己可是高贵的九尾灵狐呢。
“口误?”
“嗯。”
北帝低眸看了看她,“当真是难改的心性,刚才那句是口误,那之前那句呢?”
“见谁都是与你有何好处?”
北帝顿住脚步,冷着眸子看着她:“我倒是想问问你,在我身边,可曾亏待于你?还是你有利可图才到我身边的,如若不然,是不是早就滚了?”
狐魄儿两眼懵圈,什么是之前那句?
哪句啊?
又哪句得罪这位帝神了?
挺大个岁数了,公主心与日俱增啊,定是吃醋了,哄哄吧。
遂色眼一挑,张口就道:“那个妹子……”
疼的她嗷嗷直叫,爪子在空中不停的乱舞,“师父师父,轻点轻点——”
化成狐的她,就在空中狂舞着,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蔫了下去,被北帝掐着脖子拎走了。
回到大罗天,北帝便将她往地上一丢,弱弱的她,便灰头土脸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紫微垣,就连平时那高傲的九条大尾巴,都是极其蔫的耷拉了下去。
他向前,她向左,此时此刻,她可不想在他跟前刷上一波的存在感。
她觉得,沧旬那鬼货没少黑她,好像她家这位老祖宗,也着实被气到了,看起来好不开心的样子,遂悄悄的抓紧溜之大吉。
“滚过来!”
如此凌厉的声音,吓得狐魄儿一哆嗦,还扭到了她的爪子,疼的是呜呜直叫唤,她抬起爪子,刚想放到嘴边啃两下,就见北帝的衣袖轻轻一扬,她便化成了人形,坐在地上正叼着自己的脚丫子。
非常的尴尬!
这若是爪子的时候,啃上几口,倒是也无妨,但若唤作了脚丫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含着自己的大拇指就那么尴尬的杵着。
细碎的目光,又偷偷的看向了北帝——这还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想咋滴就咋滴,自己的这副德行,压根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呀?
呵呵……更扎心了!
她放下脚丫子,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乖的很。
北帝瞪了她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自己气的转身离开了。
狐魄儿望着北帝的背影,呆愣两秒后,便双手环于胸前玩味的一笑,啧啧道:“师父这是失态了啊,礼仪风度哪去了呢?跟沧旬叨叨几句就叨叨没了?从未有过的,哎呦~没说过人家,没脸见人了?”
她也抓紧时间,趁他没有责备,一溜烟逃之妖妖。
*
话说这些天,北帝倒是忙的很,准备迎战,没工夫搭理她,她倒也是乐的清闲,回拜仙堂飒了一圈。
“老大回来了?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一只大脸猫叼着一只死耗子,满嘴血淋淋一副欠扁的样子嘚嘚着。
狐魄儿鄙夷的看了眼阿狸,语重心长的道:“我说少年,大好的年纪,不打扮的风流倜傥些,出去好好潇洒一下,一天到晚,总跟一只死耗子较什么劲?”
于是她拎起阿狸的小脖子,扔进了拜仙堂,嫌弃的扫了它一眼,更加嫌弃了。
死猫,一身肥膘。
她觉得,身为一山之主,必须要好好的亲自教导一翻,自己直接坐在了她的霸王椅上,擦了擦手,再随手扯过一只鸡大腿,边啃边教导:“俗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在最好的年纪做最快乐的事情……”
“可是老大,抓老鼠就是我最快乐的事情啊。”
一大鸡腿丢过去,“闭嘴,听我说!”
阿狸撇了撇嘴,挤了挤他那三角眼,咬着嘴里的死耗子,还吧嗒的流出了哈喇子,看着他这么自甘堕落的样子,狐魄儿的鸡大腿都吃不下去了,这种孺子牛,还需耐心调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