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亚洲人的鱼
时间:2022-03-06 08:35:52

  心中微凛,却闻一记清朗的少年音。

  “赤川卡口,我也曾战过。”

  叮——

  琴音顿错。

  我立即振袖转场,顺势回拨清越,掩住心头骇浪。

  而屏风外吱呀门开,侍女柔声行礼,主客窸窣入座,酒水潺潺入盏。

  交谈声入耳,原是幽州节度使与诸葛居士熟识,便转告了那“同意归顺文王”的暗示。

  “从幽州到申弥宫可谓旅途劳累,今日便不论公事,先就着这琴音,喝喝酒,聊聊天吧。”

  诸葛居士似是饮了口酒,此刻长吁。

  “想来我正当十七时还在鸡窝里掏蛋,这么一比……不及啊不及。”

  客座的人影发出轻笑:“侥幸而已。”

  透过屏风模糊,那人似也抬了下盏,一饮。

  “我年轻气盛,若非有人从旁劝引,又以命相护,一次一次。独我一人,不成气候。”

  “哦?”诸葛居士的声音含着莫名意味,“裴将军所指,是同僚还是佳人?”

  酒水哗啦入盏,客座的人影又是一饮:“远胜。”

  滴答。

  不知为何,我清晰地听见消融的雪水从檐上滑落,坠入涟漪的声音。

  在这微荡之中,我又想起了那幅画,想起我陷入回忆时听见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

  ——深情。

  脑中不由浮现过往。

  于是琴声并未出错,只是不由自主地放缓,流淌着似梦般朦胧的心绪。

  而屏风外,诸葛居士语气好奇:“那人既对你如此重要,怎未同你一起?”

  回答此言的是一声又一声的酒水哗啦,最终,客座的人影哐地拍桌,把倒酒的侍女吓得惊“啊”。

  “太慢!我自己倒!”

  那原本清朗的少年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多,显出低沉喑哑。

  无疑,那信压根就没寄到他手上。

  而他此刻的反应,正是诸葛居士乐见的。

  “抱歉,是我失言。”

  于是主座上的人影发出哀叹,挥散了一屋子侍从,自己也从座上起身。

  “长宵居侍从随叫随到,这窖藏的三生酿极烈,兴许能使人一醉解千愁。”

  灯光只留了几盏,门就此掩去。

  可琴声未歇。

  室内烛光偏昏,围客座摇曳。

  透过屏风,我看着那模糊人影一杯又一杯,闻得琉璃盏叮当落地,终是开口。

  “别喝了。”

  我拿手按住余颤的弦,见屏风上映出的人影一僵,不由叹了口气。

  到底是合了诸葛居士的意。

  可既然身在申弥宫,就算今日不吱声,明日也总会被刻意引去遇见。

  哪知一阵悄然过后,那屏风外的人影继续将酒杯捡了起来,且念念有词。

  “真是醉了,居然听见了祁红的声音……”

  我:“……”

  屏风上,人影得了酒杯,又倾倒酒水哗啦。

  我立即起身走了出去,一把拦住那只手:“你酒量再好,也不能这么喝。”

  那人便不动了。

  我趁机夺了那酒杯,忽闻一声怔怔:“原来我不是醉了,是在做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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