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亚洲人的鱼
时间:2022-03-06 08:35:52

  我很纠结。

  音律能排解舒心,于是我回去之后先去了薛夫人那里练琴,直至天灰转黑。

  撑伞归宫,风夹杂飞雪打在伞面上,碎响凌乱。

  我注意到今夜的东殿有些古怪,譬如,往常巡逻的侍卫都不见了人影。

  心中隐约答案,我刻意打开窗榄。没多久,墙头果然攀上一只手。

  然雪水打滑,夜里视线不佳,墙头下方便传出嘭的闷声。

  这会儿风雪稍歇,我便径直过去,见那处恰好积了堆大雪包,眼下则已砸出一个人形。

  那人站在边上,悻悻拍落衣服上的雪,从头到靴皆是狼狈。

  我轻轻一笑,上前抬手,他便动作一止,由我帮他拂去身上的碎雪。

  记得十四岁初遇时,他还没比我高多少,近三年却逐年拔高。

  眼下我下意识踮脚,他立即弯腰低头。

  就此,我顺利拂去那发梢上的雪,却也对上那俊逸轩朗的眉眼。

  心中一跳。

  脸上起烫。

  然那似星的眸光一直在我,灼灼而深深。

  此间雪停,四下悄然,我听见自己无比清晰的心跳和嗫嚅:“好了。”

  差不多弄干净了。

  我想收手,却没能收回。

  那攥手的掌心滚烫,随一声无比郑重。

  “祁红,跟我走吧。”

  这就是侍卫不在的原因。

  沉寂的冬夜里,裴家死仕已备好车马,打通离宫线路,正待人临。

  这一刻,我思绪百转,但终是摇头:“我不能走。”

  既然入局,岂是那么容易可以脱身?

  丢了棋的诸葛居士会被惹恼。

  被违约的蚩无方会勃然大怒。

  这带不来安宁,只祸及更多。

  解释过后,裴铮无言良久,忽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怎么会?”

  我脱口而出,因那垂头丧气心中一疼,连忙捧住那脸,仰首看他。

  “明年四月,我应当能进天麓宫。”

  “届时,我还等着与你里应外合呢。”

  我额外认真,跟前便发出略带别扭的嘀咕:“这我也知道,就是……”

  他不继续说了,而后眼底一定,踌躇傲气。

  “算了!反正赢的肯定是我!”

  裴铮就是这样。

  他会低落,会挫败,但永远会在下一秒重燃。赤子之心,飞扬炽亮。

  我就是这样被这光芒夺目,才挪不开视线的。

  然飘飞的绒影从眼中掠过——雪只歇了一会儿,此时又开始下了。

  “进去说话吧,天寒。”

  我正要拉上兜帽,一袭宽厚的袍子却已从头盖来。

  “也是,不能冻着。”

  那手掖着袍子的一角,臂膀圈揽着我的肩,将我与其紧挨一块,同挤袍下。

  体温极暖。

  自袍子上,更自他身上。

  那热度仿佛一团火,将我紧拥其中不容逃,烧得我脸上烫得惊人。

  我想起居庸城那晚,他拉我去楼顶表白,我也是这般心口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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