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进室内,烛光照亮。
那袍子就此掀去,圈着我的臂膀却没撤。
那手抵在柱上,气息压来。
“我刚才就想问了。”
“你在对我脸红,是不是?”
轰——
有什么东西炸了。
我这会儿堪称精神错乱,一把捂住那双眼睛,听见自己声音微颤。
“不要看。”
然裴铮硬气:“我就要看。”
他掰了我的手,然后反握。
“我这么久没看,今夜就要看个够。”
十指相扣。
我深呼吸平复心跳,跟前的气息再度压近几分,视线似火:“还会奇怪吗?”
他意指南境关口那时,虽久别重逢,但我因失了心动,便对他的亲昵有些不自在。
可眼下,我被脸上烫意热得头脑昏涨,半晌才憋出一句:“不会。”
那抵着柱子的手便放了下来,板着我的脸。
“那这样应当也不奇怪。”
“等一下!”
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立即抢先用另一只手捂了他的嘴。
尽管如此,那吻依旧落在我掌心,烫极。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我慌忙抽手,裴铮义正言辞:“当然是因为我魅力非凡,无论几次都能重新令你喜欢。”
我:“……”
蜃晶一事,看来姬少辛确实是没告诉他。
所以我边说边趁机摆脱围困,并朝那躲在帘后念了半天“奴婢什么都没看见”的侍女道。
“冬樱,煎茶。”
冬樱如获大赦地出去了。
裴铮却在听完蜃晶相关后沉默半晌,忽然暴言:“我有些断片,那天晚上我到底……”
“没有!”好容易散去的脸上热度,这会儿又因忆起那场酒后旖旎腾地上涌。
然而裴铮继续暴言:“那之后他对你做……”
“没有!”
气血上涌直接乘以二,以致我嘭的一拳,给红木桌面砸出了两道裂缝。
旋即,比捶桌更大的一声“嘭”乍响。
门开的刹那,幢幢人影踏月色鱼贯而入,纷纷高喊“保护祁小主”“捉拿歹人”,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你妈的!给老子等着!”
裴铮的破口大骂愈来愈远,进门的人影则对那些粗鄙之语宛若未闻,径直走到我跟前。
“好危险啊,祁红。”
他放下兜帽,叹气。
“三更半夜,东殿侍卫不见人影,玄武门又有一批奇怪的人马,我都在想要不要汇报给丞相。”
“嘶嘶……”
一条小乌蛇在门口探头,显然又是它在精准报信。
而跟前之人应是火速过来的,眼下胸口起伏,轻喘,墨发被风吹得微乱。
有些可怜,目光还幽怨得很。
我觉得有些好笑,伸手为他顺了顺几缕乱发,声音不自觉地柔下:“放心,我没那个打算。”
那眸光先是微愣,旋即荡开潋滟,一眨:“看来效果不错。”
他无疑在指蜃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