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眼下我被攥住胳膊。
那双眼睛翻涌猩红,拂面的呼吸凶得像兽,爆发狠厉却又在尾音处牵扯嘶哑。
“你竟跟他睡都不跟我睡!”
“??”
我很懵,他眼睛愈红。
“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连腰带都解不开的废物?!”
“……”
为什么会有人吃自己的醋?
可惜胳膊被攥住,我扶不了额,只能叹气。
“我现在没有做那种事的心情。”
垂眸。
抿唇。
“我觉得有些……”
“对不起你。”
因谷底血雾,我身临其境于他的遭遇,所以愈发体会到他对蚩无方无解的恨意。
但我做了什么?
我为了留住他,让他最恨的人救了他。
一己之私。
“对不起。”
我再度道歉,愧于看他的眼睛。
然对面“嗯”了好一会儿。
“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就这样,他道出自己其实早就料到我会救他。
同时,这个局就如坠入曼陀棘那次一样,我动也好,不动也好,都是他赢。
而我只回了“说”,没有说“我不生气”。
所以嘭的巨响,他的房门被我甩手一关。
木屑飞溅。
垮了。
姬少辛又不敢冒头了。
就如他曾经惹我发火时一样,我在明,他在暗,心虚忐忑地默默跟。
可小纸条是从不缺席的。
“TvT”
“qwq”
“……”
我决定事情办完就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否则送纸条的蛇都快累坏了。
几日后,我如期来到上京,一进城便被恭候在此的御林军迎上。
“医师大人。”
这些年轻面孔对我如是称呼。
因为我此行是来给赵王的儿子,即当今太子治病。
离开幻音坊后,我本想按原计划一路行医,不料却收到一封密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诸葛居士又擅长观星望气,联系上我并不难。
许是父母高龄,当今太子额外体弱多病。
我就这样随御林军从密道进了上阳宫,为避免部分老臣认出“振宁公主”面蒙纱巾。
一见故人,难免生出恍如隔世。
黄袍加身的赵王剃了胡须竟显出几分文雅,推他的薛皇后和我抱怨他酒瘾太大,实在伤身。
站在一旁的诸葛居士还是喜欢摇他那把扇子,尽管这天压根就不热。
然后他们统一四顾。
“怎么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