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之下,我条件反射地松手,那蛇便啪的挣脱,几个摆尾,眨眼游至上方。
“你好凶啊。”
此刻暴雨平息,雨滴稀稀拉拉,上方人影放下青笛,一下下抚摸胳膊上的蛇,晃腿。
“毁我一具极好的身体,坏我计划,踹我两脚,拿刀威胁我,抢我的花,还要杀我可爱的阿毛,又一次威胁我,所以……”
斗笠下方的悠闲语调就此骤变,恶狠。
“这是你自找的!”
瞬间,那只由群虫组成的巨型黑蜂俯冲而下,撞在一个士兵身上。
“啊——!”
惨叫凄厉,那士兵整个人笼罩在群虫之中,顷刻间血肉溃烂,面露白骨。
“混账!”
不知是不是心急与愤怒交加,我胸口一阵燥热,没功夫再顾顶上人影,立即冲了过去。
虫皆怕火,但大雨过后,哪还有能点燃的火把?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被分食?
“滚开!”我脱下湿漉漉的外袍,硬着头皮左挥右扑,试图将虫群驱走。
我知道这种做法收效甚微,等同赴死。不料我一冲进去,虫群就仿佛见了鬼,不仅不来,还飞得老远。
我心下奇怪,试探性地走近一步。顿时,那好容易重组的黑蜂再度散了架,甚至掉出了几只蜈蚣。
“……冲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干脆主动追着那虫群跑。
就这样,一个人,一群虫,绕着大雁塔跑了两三圈。最终,虫子撑不住了,爬的爬,飞的飞,鸟兽作散。
危机倒是就此解除,然来时百人,眼下仅剩二三十。
一时间悲愤上涌,强压的甜腥终究溢出口。
我听见有人惊呼,倒下前,我扶住那只伸来的手,吐出最后一丝气力:“回营!将情况禀报军师!”
老实说,我晕得极不放心,生怕那人又整出什么死士虫群。
奈何这次似乎是新旧伤齐发,待我强撑着起来,床边的宋清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三天。
片刻后,贺兰瑾闻讯赶来,我立即问他:“其他人怎么样了?操控死士的家伙抓着没有?地下虫巢清理干净了吗?”
“莫急,你先躺下。”
那扇子冲我肩上轻点,而后逐一道来。
我听得其他人都活着回来了,不由松了口气,可闻那吹笛人无影无踪,地下虫巢又阴湿过重,根本点不着火,便是犯愁。
“这倒无妨。”贺兰瑾扇子一开,摇了摇,“无非是巫蛊之术,文王府内有位蛊师,藏书亦足,我回去一趟,学一学也无妨。同样,那些虫蛹既然毁不了,那就为我所用!”
这话若换别人来说,怎么听怎么像吹牛逼,但贺兰瑾不一样。
传闻,他六岁便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十岁就已和诸葛居士对弈胜出。倘若是他,没准对那虫巢中的妖花有些头绪。
想到这里,我便将此事道出,一面探手入襟……只取出那块刻着“长高”的木牌。
“兴许是打斗之中未能顾及,掉在哪了,我遣人找找就好。”贺兰瑾摇扇,但我觉得这不可能。
于是我拉开领口一瞧,只见锁骨下方,光洁的肌肤上印着一朵花型刺青,微泛紫意。
作者有话说:
最近卡文卡得厉害,想表达的东西用文字就是写不出那种感觉来,要是再这样这周四我就不申榜了,先找找状态。
第25章
“莫非这就是那妖花?”贺兰瑾啪的合了扇子,眼中流露兴趣,“为秘术所生,能与血肉融合,倒是前所未见。”
“……”我细细感知,发现这刺青有微微烫意。
这令我想起蜂群俯冲之际,我情绪激动,胸口亦是传来同等的燥热。难不成就是在那个时候,此花才融进了我体内?
其他人触碰这花皆化了干尸,而我不仅没事,似乎还和这花……相性颇高?
我本想和贺兰瑾一起研究一番,然外头猛地冲进来一人。
尽管我解释了这只是在展开探讨,贺兰瑾的手离我胸口也有那么几毫,裴铮还是斜眼看他:“能出去?”
“呵。”贺兰瑾发出冷笑,且被禁止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