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得无聊极了,就随便逛逛,结果发现这里竟躲着个我没杀掉的。”他脸上沾着血,笑容诡异,“这都是你的功劳呀,他是因你而死的。”
我很想砍他,但我动不了。
因妖花作用,我能驱赶毒物,却无法抵御毒雾。就如眼下,满地满墙的虫子喷出绿烟,整个酒楼都毒气荡漾。
几秒后,我半跪,拄刀。
“现在轮到你了。”“青年”摊开手掌,露出一只冰蓝蜘蛛。
我眼睁睁看着那蜘蛛爬了过来,伏在我胸口,八爪一箍。霎时间,撕裂般的痛楚传来,仿佛要将整块血肉生生扣出。
“想取花?”我此时因这疼痛,意识反清明许多,甚至能感受到刺青逐渐变烫,将暖流传入四肢。
下一秒,我挣脱束缚:“问过我没有?”
嘭!
“令人吃惊,真是令人吃惊啊。”
“青年”被我用刀捅穿胸膛顶在柱上,鲜血从他口中不断溢出,猩红甜腥浸透那疯魔般的哈哈大笑。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我屡次吃瘪,疼得这么厉害的。”
那双眼睛爆射出无比明亮的光,像是荒原中历遍厮杀的兽于沐血中侧首,看见了另一头桀骜凶猛的狼。
“我记住你了。”
“可惜,你现在做的事没什么意义呢。”
笑容顿敛,脑袋一歪。
“这又不是我的本体,你又能怎样?”
我将手再一用力,缓缓:“能解气。”
啪嗒。
那只趴我胸口的冰蓝蜘蛛坠在地上,如遭到烧灼一般浑身冒烟,即刻成了灰烬。
未料下一秒,一记明澈的少年音从身后响起。
“唉,原来冰灵魔蛛就这点能耐。”
我心中一凛,面前,插在柱子上的“青年”口中爬出一只蜈蚣,已然神情呆滞,如同断了线的人偶。
我现在很后悔自己方才用力过猛,以致于刀没能第一时间抽出。
一杆冰凉就这么自后而来,在我肩头一敲。
顷刻间,我再度体会到了中僵尸蛊那回的如坠冰窟,且较之更甚。
“毒可能制不住你,但你身上早被人下了蛊,而只要是蛊,就会听我的。”
一道阴冷气息从身后覆来,拂过我颈侧,叹。
“你要对我好一些,不能踹我砍我凶我,不然……”
那语气陡然暴虐,散发血腥。
“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第26章
这我忍不了,然肩上那杆青笛却再的一敲。待重新睁眼,我发现自己坐了牢。
铁栏外,几个狱卒对我指指点点,强烈谴责我面丑心更毒,竟屠了整个客满楼。
我无从辩解,因为昨夜现场确实就我一个活人,那“青年”也当真是被我捅穿的,不过我是关系户。
于是牢饭还没吃上,一人便摇着扇子进来,令人给我开了门。
“祁兄,还是同我一起回天麓宫吧。”
贺兰瑾显是猜到了些许来龙去脉,我沉默半晌,终是点头。
其实□□此行,裴铮极想随我过来,但营地再怎样也要剩个人主持,他是主将,脱不开身。
事实证明他没来更好,若他来了,免不了与那邪门蛊师冲突,而我不想连累他。
如今,石老死了,想解开妖花的秘密,只能寻求天麓宫的那位蛊师。同时,天麓宫戒备森严,理应可以防住那蛊师,但……
我抬头,门上,烫金的“宁”字愈来愈近,我却心中不宁。
“祁兄公事公办便好,我王待人温和,公主殿下亦是。”贺兰瑾应是瞧见我神色,于是低声。
我轻“嗯”,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