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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吃了早餐的顾涟在奶奶关切的眼神中上了十万大山。
这次不用急着赶路，因为目的地是「开心谷」。谷外这么久从没见过梅花鹿，谷中倒是成群结队的。她准备猎只大的换点钱就算了，不想杀太多这种可爱的生物。
待进到谷中时，跟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谷外已经一片秋色，这里繁花依旧。
来到水塘边等待。每次来到「开心谷」顾涟就发现，一到中午鹿群就会来这里喝水。
所以想要猎到一头品质好的梅花鹿，在这里等着就行了。到时看中哪头射哪头，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因为这几个月，顾涟的力量又升级了。她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一千五百多斤的石头。这是她偷偷在谷里实验过的。为了这力量，还去铁铺特制了一把弓。
弓是五石弓，不敢再往上了，怕惊世骇俗。其实最顺手的应该是十石，但这个朝代还没出现过五石以上的。顾涟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才做了五石。
五石的弓，加上顾涟的臂力，穿透力那是非常恐怖的。她做好的时候试过，普通的箭全力射出去，把一棵水缸粗的树直接穿透。那时连她自己都咋舌。
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两头梅花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
顾涟看到其中一头成年雄鹿，头上的枝角有两个分枝，中药里把这个称做「三岔」。
根据她所学的中药鉴别判断，这个品质比较好，估计能值个最少五十两银子。
“就是你了……”顾涟在心里选定之后，把她的五石弓取下，把箭搭好瞄准，控制好力道「咻」的一声射出去。
那头梅花鹿连反应都没有就直接去地府报到了。顾涟走过去，另外一头看到她才吓得连蹦带跳的逃走。箭刚好射中眼睛，没入了脑子里，所以才马上毙命。
顾涟对自己的箭术很满意，猎物没受什么罪直接见阎王爷了。
而且力道把控的非常好，现在有箭堵着伤口，血液脑浆都没有流出来。回到家里才处理还很新鲜。
也不耽搁，直接扛起鹿就往家里赶。
到家之后赶紧放血，收拾干净后把鹿血放到早就准备好的浓酒里面泡上。等到生完孩子后大补起来。
鹿血的功效还是挺好的，抗疲劳，延缓衰老，补血养血，暖胃驱寒，冬天天气寒冷来一口，全身暖洋洋的。
顾奶奶看着平安回来的孙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松了一口气。等明天拿去镇上卖了，就可以在家安心待产了。
第22章 产前准备（下）
当顾涟第二天把鹿扛到梁掌柜面前时，梁掌柜不停的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二话不说按照现在最高价格买下来。
一百二十三斤，一斤一百零五文。这头鹿赚了十二两多，梁掌柜的直接给了顾涟十三两。
看到鹿茸又问她愿不愿意卖，给她六十两银子。
顾涟还问梁掌柜怎么舍得花这个钱买鹿茸？
梁掌柜告诉她，这个是准备过年的时候送给府城的亲戚的。看到顾涟这鹿茸品相好，买下来送人情最合适不过了。
听梁掌柜如此说，顾涟当然卖了。本来就不打算放到自己那坑徒弟的师父医馆里卖，如今有买主马上出手了，银子到手才是最安全的。
最后，这头鹿赚了七十三两银子。顾涟拿着钱直叹，猎个几十头那不是有几千两银子直接发财了？
后来想想也只是想想而已。说真的，这种猎杀动物的做法适可而止，她也只是想过渡下，等生下孩子后再想其他赚钱的点子。
等顾涟拿着赚来的七十多两银子走出「有间饭馆」后，在路上计划着要买什么东西回去。
「布铺」肯定是去的，大人小孩的衣服，被子都要准备。
孩子出生的时候是冬天，现在做衣服被子不算早了。米面油盐也要买。家里没肉了，要买几斤。
那么先去买布匹吧。转身就拐去了「布铺」，还是上次那个老板娘。她还记得顾涟，见她进来忙迎上去“客人这次想要买点什么？”
“老板娘还记得我呀？”顾涟惊奇道。
“呵呵……当然记得。小妇人的布店开了好几年了，客人是第一个要碎布头的，令我印象深刻呢。”
“哎呀，让老板娘见笑了。”顾涟有点不好意思。
“无妨无妨。上次来不知道客人有身孕了呢。这次是要买点孩子的衣物吗？”老板娘也觉得自己唐突了顾客，忙转开话题。
“是的，这次想买点布料给孩子做几套衣服，包被。大人也买上几尺做一两套棉衣，棉花也要。”顾涟忙说出自己需要的物品。
“那客人看看需要什么布料，选定了我给你裁好。”
最后顾涟选了一匹淡蓝色的棉绸，两匹石青色的，一匹松花绿的，一匹嫩黄色的，一匹桃红色的棉布。
棉绸是给孩子做衣服和包被的。棉布给自己和奶奶各做两床棉被，一床垫一床盖。剩下的就做冬衣和秋衣。这样算了算，买了六十多斤棉花。
买这么多花了顾涟四两银子。
看到她买这么多东西，老板娘眼睛都笑弯了。还告诉她角落里现在又堆积了一些碎布，还要不要？
听顾涟说要，忙过去拉出来，帮她把大块的拣出来。边拣边问“不知客人如何称呼？小妇人姓钱，人称钱二娘。”
“原来是钱掌柜，我姓顾，叫我顾涟便可……”顾涟微笑着答道。
“哎呀，什么掌柜不掌柜的，你称呼钱姐姐就可以了。我托大就叫你一声顾妹子？”
“呵呵……有幸得钱姐姐看得起，妹子我也不矫情了。”
如此两人越说越投机，就差拜把子做姐妹了。最后顾涟离开的时候除了刚开始买的的东西，钱二娘还送了两双鞋子，两块绣花的手绢。然后，然后顾涟又买了两套成衣送给自己的师傅。
离开「布铺」后，又去买了米面，油盐酱醋调料什么的。
由于东西太多，顾涟直接买了两个大箩筐装，回去的时候挑着走。
经过肉铺和糕点铺又买了十几斤肉和几斤糕点，才往「杏林春」的方向去。
这次去除了学习之外，还要拿一两本医书回去研究。因为她决定生之前没有什么事就不往镇上来了。
到了医馆，今天的顾大夫比较清闲。看着弟子过来，忙拉着她去看自己种植出来的「紫金玉荷」。
看完之后顾涟拿出给他买的衣服，然后说了自己的决定。
顾大夫让她自己选择拿什么书回去。然后顾涟选了一本「丹溪脏腑论」，一本「金针渡穴」。
走之前，还要做红烧肉给他吃。无语的顾涟只能把自己买的十几斤猪肉贡献出来，做了一大盆红烧肉。师徒俩吃了一半，剩下的老大夫要分几餐慢慢吃。
出了杏林春，顾涟又去买了二十几斤肉。要不然回家没得吃，买这么多吃不完到时候可以做腊肉。现在秋风送爽，正是做腊味的好时节。
一路挑着担子，到了村口特地走了小路回去。避开村里那些长舌妇，免得别人眼红又惹出事端来。自己的日子自己悄悄过就得了，不必要那么高调。
在生产之前的日子里，顾涟跟自己奶奶躲在家里做手工，研究医术。
偶尔去镇上采买生活所需。请人在西边多盖了一间房间。再把家里的房子重新修葺一番，房顶的茅草弄了几层。
这样子刮风下雪都不怕。还在自己和奶奶的房间砌了两个炕，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在屋子里就暖和了。
在足月的时候，顾涟祖孙俩终于把手工活做完了。用棉绸给孩子做了两块包被，十套不同大小的衣服。剩下的棉绸顾涟跟奶奶各自做了两套里衣。
两匹石青色的棉布给奶奶做了两张被子，自己用桃红色的做一张盖的，松花绿的做了一张垫的。
剩下的每人做了三套秋衣，三套冬衣。可以说这个冬天无乱如何都不会冻着了。
然后就是那些碎布头，花了几天时间做了三十条尿布，避免尿湿了没得换。因为冬天寒冷又下雪，衣物难干，多数时候只能用火烤。
顾涟甚至用碎布做了二十多条卫生巾，中间塞了柔软的宣纸，底下用牛皮纸垫着，这样就不会漏出来了。
如此就避免生了之后来恶露，用这个时代妇女用草木灰做的月经布。顾涟总觉得不卫生，怕感染。就算顾奶奶如何念叨，她都非要做出来。
而且还把剪刀，生产时垫的布，总之生孩子要用的东西全部放到锅里用开水煮了一遍，再放到锅里蒸干。用干净的纱布包好。
还要求自己师父到时候守在外面。没办法，前世羊水栓塞死的，这一世生的时候总有阴影。
第23章 生产
当顾涟全部准备好之后，每天就是数着日子到预产期。
十月份的青云村被冰雪覆盖着，有时候想去镇上路都不好走。
还有一个星期才到预产期的时候，顾涟就把自己师父拉来了。
当顾奶奶知道镇上的顾大夫是孙女的师父的时候，每天可劲的做好吃的給他吃。直吃得他老人家看谁都是笑眯眯的。
最近两天顾涟觉得肚子硬硬的，有坠胀感，甚至有不同程度的宫缩。她知道，时间快到了，她准备做母亲，就要与她的宝宝见面了。
两天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顾涟发动了。
这天吃了早餐，顾涟上了趟茅房。看到裤子上粉红色的血迹时，按照她前一世的经验，这是见红了。此时此刻的她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
连忙去告诉她奶奶见红了，老人家听见忙扶着她去炕上躺着，她去请产婆。
顾大夫上去诊了下脉说道「才刚刚开始，没有这么快生」叫顾涟起来多走走。
还叫顾奶奶放心的去请产婆，顾涟有他看着保证没事。
顾奶奶得了他保证，戴上斗笠往村子里唯一的产婆家去了。
这边顾涟才刚刚感觉到宫缩，不强烈，大概一刻钟一次。羊水还没破，可以在家里活动一番，对生产是十分有利的。
趁着这个机会，顾涟忙把待产包拿出来放到炕头。里面有消毒过的剪刀，纱布，孩子的衣服尿布和包被。
又拿了一块缝了牛皮纸的干净床单，等会垫在底下，免得生的时候弄脏火炕。
由于风雪太大，顾奶奶出去小半个时辰了才带着产婆回来。
产婆姓赵，人称赵二婶。顾涟看到她们两个进门淡定的迎上去，还倒了一杯热茶给赵二婶喝。
赵二婶接过茶，看到旁边的顾大夫还打了个招呼，心中奇怪为何镇上的顾大夫会在这里。
把茶喝下去，身子暖和了才跟顾奶奶说道“我接生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淡定的产妇。一点都不着急害怕，反而给进门的我倒水喝。”
顾奶奶不知道顾涟的情况，只得笑着说道“这次我这孙女生产就拜托你了，等安全生下来再奉上大礼。”
赵二婶笑笑，问起了顾涟现在的感觉。
顾涟跟她说道“现在只觉得肚子发紧，一刻钟一次宫缩，疼痛不是很强烈，刚刚见了红还没有破水。刚师父给诊了脉说离生还有一段时间呢。”
赵二婶听顾涟这么说就道“原来顾大夫是你师父，顾丫头好福气，能拜顾大夫为师，婶子我可羡慕了。”
顾大夫在旁边听了嗤之以鼻，觉得一屋子女人自己待在这不方便。跑到自己住的偏房去了，走前留下一句有事才找我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房间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顾涟忙叫自家奶奶把床单垫上，免得来不及。
又指着待产包跟赵二婶说道“婶子，这里除了孩子的衣物被子，里面还有干净的纱布和剪刀，孩子出生后就拿它剪脐带和包扎。”
赵二婶点点头，反正主家准备好了生产的东西，就不用她操心了。
等顾涟感觉到宫缩每五分钟一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这次的疼痛不同于刚开始的轻微。而是一阵阵的，疼得她满头大汗，直不起腰来。在此期间赵二婶帮她检查了下宫口才开了三指。
检查宫口的时候，赵二婶拿清水洗洗就准备伸进宫颈检查。顾涟强烈要求她用兑了浓盐的温开水洗了几次才可以。
赵二婶还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顾涟告诉她，跟着自己师父学医，看过一本书。
里面专门介绍了妇人生产时，所用的东西要全部消毒。这样可以避免产妇感染，也避免了新生儿因为抵抗力低感染后夭折。
赵二婶倒是能够吸取顾涟所说的话。更改了自己用了十几年的经验，直接用了她说的方法。
顾涟看到她如此上进，心里直叹日后的赵二婶在接生这方面绝对能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就这样，宫缩来临的时候顾涟深呼吸，慢慢吐气。过了后跟自己奶奶还有赵二婶聊聊天，在第三次检查宫口的时候终于开到了六指。
只是都到这个时候了，羊水还没破，无奈只能人工破水了。
赵二婶拿了一根消过毒的绣花针，凭着自己十几年的接生经验安全的把胎膜捅破了。
羊水流出来的时候是澄清的，没有浑浊现象，证明孩子在肚子很安全。
破水之后顾涟不能四处走动了，只能躺到床上去。宫缩来临就按前世的「玛泽呼吸法」吸气，吐气，吸气，吐气的不停交换。忍不住了就哼哼几声。赵二婶看到如此能忍，都佩服起她来。
顾奶奶看到自己孙女羊水已破，忙去煮了碗鸡蛋面给她补充体力。面还没煮熟期间，赵二婶给她备了皮。
何为备皮？就是在做手术或者生孩子之前，要在做手术的地方消毒，把皮肤上的毛刮干净。
尽管前世经历过，现在重来一次还是有点羞涩感。虽然都是女人，把下半身敞开给人看终究是有点不好意思。
等面端进来之后，顾涟光着下身吃起来了。能怎么办？凉拌呗。
此刻的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再不吃饱点等会生的时候哪来的力气。所以痛的时候就停下来，不痛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吃。
天黑下来，顾涟开了八指。
从早上发动到现在，她估算了一下也有十个小时了。一般初产妇的产程在十二个小时左右。现在开了八指应该在晚上十点钟那样生下来。
此刻的她疼得满身是汗。尽管现在是冬天，房间里面烧着炕，还起了炉火。
赵二婶和顾奶奶觉得屋里温度刚刚合适。顾涟仍然湿透了里衣。可见她疼得有多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