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清欢慢
时间:2022-03-07 08:01:34

  某次他晚间归来,突然说府中有些园子荒废,屋舍空置,实在是浪费,若他是主人,定然把那些没用的园子房舍都推平,然后建一座演武场,早上跑马就不用出城了。

  她心血来潮,便追问了一句,他随手拿起她妆台上的眉黛,就着一叠粉笺销金纸画了出来。

  当时她挺心动的,奈何病体虚弱,并无心力去打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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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这便是心有灵犀吧!”她冲他笑道。

  “可是……”他有些煞风景道:“我并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他们在对方眼中,都是一个迷。

  怀真觉得他心思太深,永远猜不透摸不着,他也觉得怀真心里藏着他永远触不到的东西。

  ‘夸赞你的话,听听就罢了,不可当真。只有那些贬损的话,才应该时刻铭记在心。’

  自打记事起,母亲就无数次在他耳边絮叨着,这些话被他奉做金科玉律,从未怀疑过半分。

  所以任何人的溢美之词他都不会信,但当怀真对他说好听的话时,他会半信半疑。

  他固然希望两心如一,但如今来看还很遥远。

  “你真是……”怀真无奈道:“就不能配合我一下?算了,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说。”

  她走到东边,回头招呼道:“三郎,快看。”

  他跟了过来,见她正指着远处树影中耸立的一座高楼,“我带你去那边看看。”

  “那是什么地方?”他疑惑地问。

  “去了就知道了。”怀真道。

  到得此时,她对讨他欢心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固执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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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藏书楼下,怀真指着空白的匾额道:“起名的事就交给你了,不许敷衍哦!”

  谢珺望着那座巍峨壮美的高楼,震惊之色不亚于看到演武场。

  “这么大的事……我恐怕不能胜任吧?”他惴惴不安道。

  怀真摊手道:“我又没强迫你,你若不愿就算了,反正这是留给我驸马的。”

  他立刻接口道:“我可以。”

  怀真不由大笑出声,招呼道:“快进来吧。”

  楼中有俩小黄门守着,听到响动忙出来相迎,怀真抬手道:“平身,这位是谢家三郎,以后应是常客,你们先认识一下。”

  她并未介绍他的官职和名字,这让两人颇为纳闷,却又不敢多问,迎上去施礼问安。

  谢珺心情大好,温声同他们打完招呼,随后疾步跟了进去。

  楼下是厅堂,布置的极为风雅。

  但怀真已经上楼了,他便也没多留意,匆匆跟了上去。

  怀真径直带他去看楼上的巨幅舆图,看到他瞠目结舌的样子极为得意,一一指点道:“冀州、兖州、青州、□□、扬州、荆州、梁州①,这是我们所在的豫州。你瞧,唯独缺了雍州。”

  她奔过去,指着一面高大的屏风架道:“这里以后就挂雍州,但雍州所属地界多年来始终在变,等到哪日疆域定下来,我便让人制图。”

  金色的夕阳透过高窗倾洒在她身上,她背后高大的屏风架犹如一幅空白的画框。

  她站在那里,就像画上的美人,衣褶上披着灿烂的霞光。

  谢珺眼前突然有些恍惚,他应该是见过这这副场景的。

  怀真在画里,他在画外,他看了她很多年,对她说了很多话,但她从来不会回应一句。

  他僵在原地,突然像是失去魂魄般,一动也动不了……

  “哎?”耳边传来怀真的声音,他猛地醒过神来,看到她的手在他眼前晃着,“好好的,怎么就两眼发直了?”

  他有些失神地盯着她看了良久,不明白方才怎么回事,就像魇住了一般。

  “我好像又产生幻觉了。”他揉了揉眼睛,将方才诡异的想法如实复述给她听。

  怀真听完遍体生寒,下意识走到了窗边,沐浴着温暖的夕阳,才将心底的寒意驱除。

  谢珺的前世记忆,该不会是要这样一点一滴的觉醒吧?太折磨人了,还不如睡一觉想起一切呢!

  “你肯定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故作轻松道:“赶明儿有空去找个法师烧烧香驱驱邪吧!总是这样神神叨叨,我都有点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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