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当兽医——冰澄
时间:2022-03-08 07:47:39

  结果还不等何兴家说什么,刚才一直说什么也不要的程茵接话道:“我也觉得这块料子挺好看的,颜色和我的一件外套挺相配。”
  “你们平时在村里穿这么浅的颜色,干活不方便吧。”崔芸把头发往耳后撩了撩,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村里穿不着,我可以带回京市穿。”程茵微笑回应。
  崔芸沉默了一下,转移了目标:“何兴家,你觉得呢?我确实需要这块布料,这场演出对我很重要。”
  程茵也满含期待地看向他。
  一句没插上话的何兴家:“……”
  总感觉她们在争得不是一块布料。
  求生欲其强地何兴家左右看了看,对程茵说道:“既然崔同志这么需要这块布料,我们不如先让给她吧,我上次在县里的百货商场看到一件类似颜色的衣服,售货员说是从海市进的货,我下次去县里给你买了配你的外套,也省得你买布料自己做了。”
  程茵看来对何兴家的回答还算满意,欣然答应了。两人随后和崔芸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供销社。
  崔芸看着他们两人一起走出去,旁边的母亲催促道:“小芸,既然他们不要了,那咱们就赶紧买了吧。”
  “不买了。”崔芸沉着脸说道,就往别的柜台走去。
  “啊?你不是要做演出的衣服吗!”崔芸的母亲一脸惊讶地在后面喊道。
  从供销社出来后,何兴家看快中午了,就想着买点吃的,奈何镇上只有国营饭店这么一个吃饭的地方,何兴家又实在不想在那里见到苏大伟他爹那张老脸,他怕影响自己心情。
  最后只能折中一下,他看国营饭店的窗口有卖包子的,就去买了几个肉包子,当做午饭了。他还怕程茵不高兴,毕竟第一次请人家姑娘吃饭,就请了几个包子。
  不过程茵的心思似乎全没在吃什么上面,她拿着包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才那个崔同志是你原来同学?你们还坐前后桌?”
  何兴家瞬间提起精神,斟酌道:“是我初中同学,好像是坐前后桌吧,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记不得了。”
  “这才多久,就记不得了,你记不得她坐哪儿,却记得人家名字?”
  “名字其实也记不太清了,主要是前不久在县里碰到过一次,她说她在纺织厂上班。”
  “哦,那你以后也去县里上班,没准碰到的机会还挺多的。”
  “那不能,畜牧站离纺织厂远着呢,再说我以后跟着杜师傅,估计要经常下乡,跟动物倒是有可能经常碰到。”
  程茵“噗嗤”一声笑了,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何兴家暗松一口气,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吃起醋来都不好招架。
  休息了两天,办好手续,何兴家开始去畜牧站上班了。日常工作倒是也不忙,大多数还是和杜师傅学习怎么给牲畜看病。
  村子里也到秋收的时候了,大伙都开始了新一轮忙碌。何兴家想着他和程茵的关系已经过了明路,索性一到休息时就去帮程茵干活,惹得村里人好一阵调侃。
  何兴家没管别人怎么说,他总不能干看着人家姑娘在地里干活,自己在一边闲着。虽然他总共也没干几天,可他还是觉得干农活是真辛苦,尤其是程茵这种从城里来的,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以前怕是从没吃过这种苦。
  他琢磨着得想办法给程茵换个工作,可是适合知青的工作也没有几个,只有娶了个本村姑娘的马顺平,在村里的小学教书。在村里的小学上学的本来就没几个人,要不了那么多老师,再插人进去是不可能了,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把人家换掉,看来还是得想个其他办法。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何兴家觉得自己整天走路上班太遭罪,这段时间他走的路怕是比他上辈子加起来走得都多,何况他时不时还得拎着鱼去县里。
  所以何兴家想着是不是应该买辆自行车,只是自行车也是紧俏物资,还得要工业券。他就想可以去找赵全问问,看他有没有办法。
  这天下班后,何兴家看天色还早,就准备往赵全那儿去,结果一到赵全家外面那条街道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平时这条街上还是有些人气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格外安静。
  何兴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他没再往巷子里走,而是掉头准备回去。却不想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高喊:“何爱党,给我站住!”
  自打重遇胖大婶之后,何兴家听到“何爱党”这个名字,就条件反射的眼皮抽抽。实在是会叫自己这个名字的只有仨人:胖大婶、孙夫人、孙远超,这三个人哪一个自己都不想见到,尤其是孙远超。
  然而越不想碰到什么,越来什么,这会儿光听声音何兴家也知道叫住自己的就是孙远超了,看来隔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磨掉他对自己的记忆。
  何兴家犹豫了一秒,自己要不要直接跑了,可要是一直窝在村里倒还好,如今自己在畜牧站上班,不可能一直不来县里的,何兴家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迈开腿。
  孙远超带着人将何兴家围在了中间,冷笑一声道:“何爱党是吧,旗山公社前庄村根本就没有何爱党这么个人,小子,你竟然敢骗我,胆子可真够大的。”说着对其他人道:
  “把他也带走,这小子也是个投机倒把的。”依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略做了点修改,加了个重要动物
 
 
第19章 .被抓
  何兴家被带走的路上才发现,赵全竟然也被带走了,难怪刚才街道上这么安静。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后,那孙远超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他和赵全关在了一个屋里。
  何兴家只见赵全悠哉地找了个地方一坐,神态从容,老神在在,一看就是有底气的样子。不过也是,人家是有人的,哪那么容易出事,不像自己,升斗小民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虽说他那举报信的奏效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但谁知道是哪一天,万一还没等到,孙远超先给他定罪了,到时候就算孙主任倒了,也不见得有人去给他翻案。
  自己这赶得时间实在是太寸了,完全是自投罗网,人正处理“大鱼”呢,顺手把自己这个“小虾”也给捞了。想到这里,何兴家就忍不住迁怒旁边这条“大鱼”。
  “赵哥,你好歹也是县里领导的亲戚,怎么也混到这种地步了。我今天要不是去找你,也不能被弄到这儿来。”
  赵全看他一眼,呵笑了一声,说道:“何兄弟,咱们大哥别笑二哥。你一会儿跑到孙主任家去抓老鼠,一会儿骗孙远超你叫何爱党,要说你们之间没有过节都没人信,所以你也别说是被我连累的,你要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孙远超还不一定愿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呢。”
  赵全没说的是,他一直觉得这个何兴家很不简单,他甚至怀疑他姑父收到的那封举报信就是他寄的,那封举报信里说孙主任家有大量金银珠宝,连放在哪儿都写到了,还有孙远超乱搞男女关系什么的。
  他知道这种怀疑很没有根据,以何兴家的背景不应该会知道那些事,就去孙主任家抓个老鼠就能知道孙家的秘密?孙家人又不是傻子,可他看了那封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兴家。
  何兴家听赵全这么说,也沉默了下来,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了。就是他今天没回家,不知道家里人会怎么担心。
  他们就这样一直被关到了第二天,期间除了有人送个饭,没任何人来过和他们说些什么,何兴家有些不明白这是闹得哪一出。
  快到中午时,终于有人来了,来的人是杜师傅。昨天他们就问清楚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会找到畜牧站去也不奇怪。
  杜师傅见到他就皱眉问道:“小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是投机倒把,你真的投机倒把了?”
  “杜师傅,我没有,昨天下班后我就是从那条街上路过,就被他们抓到这儿来了,我一整天都在单位和你在一起,你说我哪来的时间去投机倒把!”
  杜师傅想了想,何兴家确实没什么条件去投机倒把。
  “那他们为什么抓了你,就因为你路过?”这也太牵强了吧。
  旁边还有人在盯着,何兴家也不好说自己和孙远超本来就有过节,他就是公报私仇。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杜师傅,你能帮我往家里送个信吗,就说我跟着你下乡办事了,这两天回不去了。”何兴家只得拜托杜师傅了,平常人听说他和投机倒把沾上边,只怕都要躲得远远的,杜师傅还能来看他,肯定也是费了番功夫的,算是雪中送炭了。
  杜师傅想了想,答应了他,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帮他送个信了。
  自打杜师傅走后,又没人理他们了,直到第三天下午,何兴家开始觉得焦虑不安。按说拖得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可他就是觉得有事情不在预期,脱离了掌控的感觉。
  赵全看他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实在忍不住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走了,你走得我头都是晕的。没人管咱们不是刚好,难道你还想立马被判个投机倒把。”
  “你懂什么,咱们俩的情况不一样。”何兴家瞪了赵全一眼,赵全一直在这儿待着很正常,他毕竟上面有人,两方没准儿正在拉锯呢,不会轻易给他定罪。
  可自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按说孙远超应该立即给他定罪关起来,才是正常的,不应该拖这么久。
  就这样又过了一夜,早上时突然说又有人来看他了,直接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何兴家一进那个房间,先看到了程茵,她正一脸着急地望着屋门口。
  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何兴家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不对劲儿。孙远超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他之所以迟迟没对自己动手,就是在等程茵。也是,他都能找到畜牧站去,找到自己的生产队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还听到孙远超在不远处说道:“怎么样,人你见到了吧,投机倒把可不是什么轻的罪名。”
  思绪电转间,何兴家看自己旁边的人没防备,直接上手给了他一拳,又把门口的桌子踹翻了,制造了小范围的混乱。而他趁着这个机会,迅速走到程茵身边,小声说道:“不管孙远超和你说什么,你都别答应,也别拒绝,就说要考虑一下,尽量拖延时间,我自有安排。”
  不等程茵说什么,孙远超就让人过来拉住了何兴家,他似乎对何兴家这种反应并不意外,只是吩咐把人带回去。
  回去之后,何兴家琢磨了一下,程茵应该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别看她外表柔弱,人还是很能经事的,短时间内应付孙远超大抵没什么问题。
  两天之后,就在何兴家担心孙远超会不会不耐烦对程茵做什么的时候,他想等的结果终于来了,市里的调查组到了,专门针对举报信的内容来调查孙主任的。
  他和赵全都被分别带走了,调查组的人询问他是因什么罪名被抓来的。
  何兴家大喊冤枉,分辨道:“孙远超非说我是投机倒把,你们去畜牧站问问,我下班刚刚十几分钟,就是从那儿路过,就被抓起来了,再说我空着两只手,我能倒什么,要给我定罪也得人赃并获吧。”
  “那他怎么不抓别人就抓你?”
  “他就是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夏天的时候有一次我碰到他在大街上调戏我们村的女知青,那我要是不出头我还是个男人吗,他就是因为这对我怀恨在心的。”
  “你告诉他你叫何爱党,旗山公社前庄村的?”
  “那我骗他的,不是怕他打击报复吗,我一个普通农民,这不犯法吧。”
  “据孙夫人所说,有一个叫何爱党的曾经去她家里抓过老鼠,那人是你吧,你既然得罪了孙远超,应该躲他还来不及吧,为什么要主动跑他家里去抓老鼠?”何兴家所说的其他方面都没什么问题,这是唯一让调查组感到迷惑的地方。
  “我……我不是想学兽医吗,就想从研究老鼠做起,抓老鼠也算是做好人好事了,帮群众解决烦恼不是。我去那儿的时候不知道那是孙主任家呀,我不光帮他们家抓了,我还帮他们家对门的胖大婶家也抓了老鼠,不信你去问。”
  问他话的是个姓关的年轻小伙子,此时正充满怀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那么巧,抓老鼠刚好抓到孙建新家。
  然而不管调查员怎么问,何兴家都是这套说辞。他知道这么说站不住脚,可他总不可能告诉他们他抓老鼠是为了套取信息吧。
  最后那个调查员分别去找杜师傅、程茵、胖大婶询问了一圈,说辞都和何兴家所说的相符合,尤其是那个胖大婶,还一个劲儿地夸何兴家抓老鼠抓得又快又好,一副要推荐何兴家去他家里抓老鼠的样子。他是没找到什么破绽,可他就是觉得有问题。
  他向调查组组长诉说了自己的怀疑,组长看着他说道:“小关呀,你就是太爱较真儿,我们是来调查孙建新的,这个何兴家只要确定他没有投机倒把就行了,至于他为什么跑孙建新家里抓老鼠,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不用太在意,兴许人家就是有抓老鼠的爱好呢。”
  调查员小关听组长这么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把何兴家放了。
  何兴家被关起来前前后后也一个星期了,总算是平安出来了。他先去了畜牧站跟高站长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换作之前高站长知道他得罪了孙远超,没准还会有些顾虑,可这会儿眼瞅着孙主任要倒台了,也就无所谓了。高站长还安慰了他两句,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班。
  何兴家又去感谢了杜师傅,之后就回去了,到了村里时,他发现了不对劲儿,路上大凡碰到村里人,大伙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活像大白天见鬼了似的。何兴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是被关了几天,不修边幅了些,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吧。
  还没到家里,他就隐隐听到了吵闹声,担心出了什么事,他连忙快步往家里走去,远远地就瞅见好些个看热闹的村里人把他们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何兴家费力地往里挤去,旁边一身材壮实的大婶不满他“插队”看热闹,连头都没回,直接说道:“挤什么挤,后面站着去!”
  何兴家见是村里的花婶子,无语地看着她,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能低估人民群众八卦的热情。
  “花婶子,我回家,麻烦借个道。”
  周围几人包括花婶子听到声音转头一看,也用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他。何兴家没管他们,用力挤出一条道,这回没人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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