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一路低着视线,羞耻得手心里都沁出了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晏安进到酒店的,连被人撩起了衣摆钻进了他清瘦的窄腰时都毫无察觉。
腼腆的害羞已经尽数包裹了他的全部理智,他开始发出轻微的哼声,浅色的眼瞳里布满了雾气,就是不敢去看这个咬住了他脖子的少女。
正餐餍足,便有火源燎起,一点点地蔓延,一路滚烫至了他的腰腹间,少年长年浸藏在实验室的苍白肤色开始沁出细密的热汗,又犹如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岩浆高温,霎而蒸得热气白雾蔓延。
如白乳玉中纹路的淡青色血管,开始散发出脆弱、病态的美感。
晏安掐上了少年下颚间开始泛粉的淡青色纹路,吻上了他泛出杏粉色的眼尾,使坏地捉弄着他的羞耻心:“承认你当时的心思,我就亲你,继续标记你。”
少年呜咽了一声,不肯吐露,然而晏安却是个冷静地不到目的不肯罢休的掌控者。
星火滚烫的趋势不可逆转,她开始一点点松开动作,却被渴求甘霖的少年一把拥住,带着点颤音的少年睫毛都紧紧地闭上。
“是——我勾引你,我在勾引你。”情绪如被人拉断了理智般崩溃,他在这一场盛宴中溃不成军,吐露心声的羞耻感让叙白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他忍不住就要抬手捂脸,却被人拉扯住。
如糖霜般甜的信息素倾泄了下来,少年轻微地呜咽,然后才听到了靠近他耳畔的声音。
“你可以再对我坦诚点的,就是那种,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的坦诚。”
“不用刻意掩藏自己的心思。”
晏安不太喜欢猜一个人到底在想什么,这样会让她觉得很累,虽然叙白这样的性格有时候逗起来很有趣,但是大部分时候,她会觉得不太自在。
五代亲王虽然本人有着算计人的小心思,但是她依旧喜欢简单的关系,讨厌复杂的矛盾,不然以晏安的地位,当初爆发圣器争夺战的时候,只要她露出一点苗头,就会有大把的追随者替她抛头洒血。然而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嫌弃麻烦,躲到了一个度假山洞里咸鱼躺。
“不是——你怎么又哭了。”本来亲得好好的,晏安就又听到了叙白的哭声传来,不是在她进食时的那种哭声,而是真的揭开了压抑的哭声。
她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
“没有,我在高兴,我真的是在高兴。”少年断断续续地说着,趁着晏安慌乱间,竟主动地压住了少女的脑袋,草莓蛋糕的味道似乎开始变成了戚风蛋糕味。
微咸、滚烫、柔软又缠绵得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31 18:50:08~2021-11-01 19:1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橙烨 10瓶;5375317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变坏前奏·☆
晏安的能力又一次往前提升了一些, 她是在第二天的清晨离开的,临走前叙白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晏安的指尖停留在黑褐色的牛角扣上,看到了那个眼尾泛着杏粉色, 欲言又止的少年时, 问了一句。
叙白不自觉将下唇咬得更紧,眼底的挣扎复杂之色更盛。
“我不是告诉过你, 在我面前可以再坦诚些的么。”
“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都不用在我面前掩饰。”
叙白的发梢被人抚上, 少女的声音轻软, 暖洋洋得宛如春日之风,她在刻意引导, 企图一点点扭转少年这样的性格。
叙白眼眶一涩,声音颤了颤:“我不喜欢林知絮。”
也不喜欢其他靠近你的alpha,可是我不能那么说,因为我给不了那些alpha能给你的东西。
叙白的声音很轻, 不仔细听都可能听不见。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晏安抚着他发梢的动作一顿,指尾轻轻下滑, 压在了他的眉上,询问他。
略痒的触碰迫使低着视线的叙白抬起了单薄的眼皮,眼尾的杏粉色跃入了他浅淡的瞳色里,少年咬住了后齿:“小安,我不喜欢同为omega的林知絮,我想要你更多一点地喜欢我。”
叙白努力地放大了音色, 抬起的视线在触及到少女开始弯起的小月牙时,又不知所措地闭了眼睛。
他——他说出来了。
叙白慌乱地就要抬起手, 挡住开始发烫发红的脸颊。
怎么会真的说出来了,还这么大声,小安是不是会不高兴。
叙白的心思不安地胡乱窜着,脑子晕乎成了一片。
“当——当我没说过那些。”他站起来就要避开,却被人勾带住了腰间的宽带,清瘦的窄腰如软绵了般弓了起来,一片绯红从苍白的脖间染上入了少年的脊骨间。
“小安。”他宛如一只被人挠住了敏感点的奶猫,软乎到没有力气。
“我没有喜欢他。”甜橙味的气息凑近,带着几分笑,少女月牙弯弯,轻轻掰扯开了他捂着脸的手。
叙白的眼睫不断地乱颤,热气一圈又一圈地从腮上冒出,红霞漫延。
“啊?”他被信息素缠绵得丢了理智,发软的身体迫使他的思考能力离家出走,放大在模糊视线中的五官令叙白睁圆了眼睛。
直到晏安再凑到他耳边说了一遍时,他晕晕乎乎的脑袋才转过了弯来。
“不——不喜欢吗。”叙白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心脏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般,轻飘飘得要飞起来。
少年脸上的红晕更盛,像灼热而艳丽的桃花林,他的眼尾不自觉要弯起来,小小的月牙便升了起来,照亮了一片水色。
“那小安会喜欢我吗。”他鼓起勇气,小声问了一句。
然而叙白没有听到晏安的回答,一个来自警察厅的电话打了过来。
“嗯,我是,情况很严重么?强制性配合吗?好,我过来。”
“小安,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个开始冒出粉色泡泡的氛围,晏安扣上了毛衣的扣子,松开了叙白,有些慌乱的少年,脸上的绯色褪去,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拉住了这个要离开的少女。
晏安将光脑的通讯音调得很低,但过近的距离依旧依稀让叙白辨清楚了其中的几个字“林知絮”、“热潮期”、“失踪”。
“林知絮失踪了,我要配合相关人员去找他。”
晏安皱了一下眉,抓着她的那一只手突然不自觉地收紧,她没有感到疼,但是感受到了叙白的颤抖。
“我不喜欢他,但这是警方的要求。”
她安抚叙白,却没有多少效果。
“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么。”叙白没法镇定下来,露出了些恳求的神色。
“小白,听话,我不能带你去,警方说不能够带上不相干的人员。”晏安说完,抓着她的那一只手便滑了下去。
空气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只有晏安的脚步和洗漱声传来,坐在床沿边的少年一言不发,被抛弃的感觉瞬间涌来,紧紧地将他包围。
叙白逐渐红了眼眶。
“我走了。”只顾着忙于自己的事情的晏安,似乎在临走前才发觉叙白的安静,她的脚步顿了一顿。
一直低着头的少年抬头看了晏安一眼。
像是兔子一般哭红了的眼睛,和被咬出血色的苍白嘴唇形成了脆弱又凌虐的视觉冲击,晏安拉开门的动作停顿,也是这个空档,那个本来坐在床沿的少年站了起来。
他跑了过来,带着全身的力气,直直扑向了晏安。
“嘭——”少年像一只从半空中被巨浪打翻了纤瘦翅膀的蝴蝶,突然跌落,重重坠地。
原来是睡袍腰间的宽带被晏安解开之后并未完全系好,少年苍白而透着些浅青色血管的脚踝一歪便踩到了那宽带之上,摔在了晏安面前。
很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晏安:……
“你是不是傻了,这样都能踩到自己的衣服摔倒——”晏安蹲了下来,就去扶人,数落声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哭声。
很小,但是足够让人心疼。
“哪磕破了,让我看看。”此时的晏安像极了一个替新生吸血鬼操碎了心的老母亲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里。”叙白小声啜泣着,眼眶红得不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滑落到了肩侧的睡袍露出了叙白薄瘦的肩骨与苍白又磕红了的肌肤。
少年的身子很瘦弱,没什么腹肌,但身躯的线条却是流畅又好看的,常年不见光的状态使得他的肤色比一般人还要苍白些,就连身形也隐隐透露着体不胜衣的羸弱。
血杯:……
它合情合理怀疑这只口粮是在用美人计和苦肉计争宠。
晏安:?
“我问你哪磕破了,你指了心口?”她伸爪就想拍叙白的脑袋,但一看到他红彤彤像极了可怜兔子的眼睛后,力度一松,就落到了少年的耳尖上,惩罚性般轻轻一捏。
这下哭得眼睛都红了的少年,不止是只有两只眼睛红了。
“这里没有磕破,但是这里疼。”
叙白两腮开始泛红,却开始抽噎起来:“这里磕破了,不疼。”
他顺着晏安扶着自己的手,跌进她的怀里,露出了手腕上截因戴着首饰摔到后擦破了的地方。
甜橙味的信息素低了下来,抵上了他的流血的伤口,叙白的哭声逐渐停止,睁着眼睛看她,就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小安,脏,我自己去拿医疗箱就好了。”
血族的唾液是最好的愈伤之药,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伤口复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扎破了猎物的动脉却又能令猎物的创口处立马痊愈的原因。
晏安摁住了叙白的手,不让他挣扎,却发现这个柔弱的小白杨犟起来的时候和头驴一样轴,她瞬间不高兴了,伸出了另一只手,就钻进了少年微微滑落的睡袍间,掐上了他羸弱的腰。
“小安——”
叙白就像是被人触动了某一个机关般,顿时软得没有力气,连挣扎的幅度都歇下去了。
“不要乱想了。”
“我不喜欢他,也没有喜欢他。”
晏安松开了手,漱口,然后将这个没有多少力气的少年拖到了床上,她的声音反复在重复这两句话。
骗子,没有不喜欢,为什么身上有他的味道,为什么还说他是不相干的人,不肯带他过去。
叙白咬着牙,没有再说话,也不敢将那些话说出来,他知道,晏安一定会因为他想的那些真心话讨厌他的。
房间里没有哭声传来了,晏安略微地松了口气,她看着叙白泛着泪花的眼睛,然后低头看了一下时间。
“我要走了,别哭了。”警方让她尽快赶过去,虽然晏安不怎么喜欢林知絮,但是毕竟是能让自己提升实力的口粮,她还是要去配合警方行动寻找的。
她没有过多地安慰叙白,在晏安要离开的瞬间,这个咬紧了牙槽,软得没有多少力气的少年却费劲了力量,拉住了这个要离开的人,用力地将她的腰肢折住,勾带上了她的脖颈。
一点都不温顺,甚至带了些野蛮的吻嘶哑着压上了晏安的唇,叙白浅色的眼瞳里逐渐湿开了一片的深色暗沉。
“嗯。”良久的缠绵后,他回应晏安。
“我知道了。”叙白转过了身,不愿意再看她,收敛了满腔的情绪与难过,直到晏安离开后,他才没忍住又一次哭了起来。
房间里的哭声响了很久,叙白抵着上颚,哽咽着声音,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是不是他总是这么乖,小安才每一次都不选择他。
上次是林知絮,这次依旧是林知絮。
那些和他说的甜言蜜语,那些说不喜欢林知絮的话,都是假的吧。
叙白的唇角被咬得沁出了血色,他像是被人丢弃在了不见天色的黑暗里,思维与情绪都开始缓慢地被偏执所吞噬。
骗子,都是骗子,明明他要的东西,只是这么一点点而已。
叙白泛红的浅色眼瞳逐渐弥漫上了沼泽地里的黑气,他的视线一片模糊,颤抖着指尖给那个曾经的神秘人发送了消息。
[你之前说,这些都是我不愿意配合你而造成的,是不是指晏安和林知絮这件事。]
[我现在反悔了,我愿意配合你,如果还得及,如果你还需要,请收手吧。]
在昏迷和抑制剂中度过了这一次热潮期的明玉幽幽转醒,他抬手抵上了自己发疼的额头,太过于刺眼的光芒令他神情茫然了一阵,直到光脑上传来一阵震动,明玉才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