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盯上我家了——桓婧
时间:2022-03-09 07:17:49

  “因为事涉军务,行事也要按军纪来。”檀旆望着我道:“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如果遇上危险,我对你的所有安排,你也必须听从,不能有异议。”

  “嗯。”

  檀旆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对我摊开左掌道:“把王府的令牌还我。”

  我忙挣脱檀旆的怀抱,捂了捂腰间的令牌,震惊地对他吼道:“你居然一回来就跟我要!”

  檀旆冷眼睨我,平静地列举着我的“罪行”:“出入各大官署如入无人之境,调动巡防营,带着南楚郡主随意闲晃……都说人有了权力就会变坏,看来无论男女皆是一样。”

  “我跟鸿胪寺的人说让郡主去选拔赛的时候是带了令牌没错,可我不是故意,是他们眼尖看见了才不敢怠慢,我没行什么特权。”我委屈道:“究竟是谁这般中伤于我?”

  “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拿着那个令牌做什么?”檀旆根本不理我的胡搅蛮缠,严肃道:“再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令牌不顶用,还我。”

  我万分不舍地把令牌从腰间解下,放到他手里,仿若看一只烤熟的鸭子飞走那般看着那块令牌,就差眼泪没能下来。

  檀旆拿着令牌转身回了屋里拿去放好,根本不管我在他背后的殷殷目光。

  我跟着檀旆进去,看到书房里摆的一排排书架,这才想起一件大事:“你装幼时玩具的箱子里有张纸条,是你小时候和谁写的啊?”

  “纸条?”檀旆迷茫地看着我。

  那个箱子檀旆也是好几年没怎么动过,大约是忘了,我走过去把箱子打开,将纸条从玩具里取出递给檀旆:“我不是因为觉得好玩才要翻你的东西,前几天碰上了一个方士说这里有决定沅国国运的东西,我为了确定才翻的。”

  檀旆展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字迹,才终于回想起来:“这是我幼时在蒋家东南族地那边求学,上课的时候和表哥传的纸条。”

  我指着他写的有关赌约的那一列字啧啧感叹:“你居然把这种话写在纸上还保留到现在……”

  “本来就是个玩笑。”檀旆把纸条再度揉起,准备放回去的时候顿了顿,“但毕竟是陛下和父王的玩笑,以两人的身份来讲,这玩笑如果被有心人知晓,确实……”

  檀旆想了想,沉默着走到烛台前,用火石点燃纸条,放烛台里烧了。

  我张了张口想劝阻,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成年人的复杂和阴谋算计,有意无意间把孩童的美好回忆挤占得一点不剩,真是叫人唏嘘。

  然而檀旆却没像我一样悲春伤秋,他看着燃起的火光,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轻飘飘道:“反正已经知道这人是谁,届时碰了面,叫我吃的亏,我会要他一一还回来。”

  我感到一阵胆寒,心有戚戚焉地抱了下手臂,心里为那个人默哀。

  檀旆这厮的报复心可是相当重啊,希望那人自求多福吧。

 

 

120

  檀旆这次是秘密回来调查南楚行刺一事背后的阴谋,因此行程赶得相当及,我头天晚上刚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已经坐上了去往不知名目的地的马车,与我和檀旆同行的还有韩敬以及韩敬的夫人董舒。

  出发前我问檀旆:“你就这么从南楚回来,那谁在南楚主事?”

  檀旆利落地答了我一个人名:“贺于兴。”

  得知贺于兴独自一人在那边应付,我心下惴惴,“那我是不是该告诉夏锦如一声?”

  檀旆闻言望我一眼:“除非你想泄漏我们此行的消息。”

  我讪讪摸了摸脸。

  檀旆说:“让其他人以为我还在南楚,对贺于兴而言也是一种无形的保护,因为幕后的人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我奇怪道:“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还怎么让其他人相信你在南楚?”

  “对外谎称我在养伤,然后找人假扮我,不出屋子,保证里面有个人影在晃就行。”檀旆简短地解释完,扶我上了马车,“这次有董舒在,具体的事就由她路上跟你说,你仔细听,能记多少尽量记。”

  我回头诧异地问檀旆:“董舒是我们此行的向导?”

  檀旆“嗯”了一声,“那地方她幼时随父母经商常去,对本地风俗的了解比我深。”

  “哦。”

  我在马车里坐下,董舒欢欢喜喜地进来同我打招呼,她是个很健谈的人,两三句话就和我拉进了关系,甚至把需要我注意的事讲得妙趣横生画面感十足,让我感到这些事我仿佛都亲身经历过一遍似的。

  如果我提前知道董舒会跟我说些什么注意事项,我大概就不会如此镇定地答一声——“哦”。

  随着路上的景色愈发荒凉,远处朝脸上吹来的风也愈发粗砺,我们离目的地已经越来越近,在附近的一个镇子停下购买需要提前准备的衣食时,我略有些绝望地问檀旆:“我们要去漠北的北边,异族的地盘?”

  檀旆大概是觉得都已经到这儿了,在瞒着我目的地也没必要,神色自若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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