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杨嘉喃喃自语:
“长公主这回又拿什么威胁世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春落和夏知相视一笑,随后跟了上去。
宣王府不愧是先帝下旨修建的,一路走来,只觉碧瓦朱甍,亭台楼阁,处处雕梁画栋,一砖一瓦,无不精巧绝伦。
宣王和长公主已在主院等着。
昨夜虽情急,谢昭华却也没忘元帕一事,手忙脚乱中铺了洁白的元帕。
染了浊血的元帕已送到长公主跟前过目,长公主见了后笑的合不拢嘴,道了好几声好。
宣祈牵谢昭华进门时,宣王正饮着茶,见二人手牵做一处,险些被茶水呛到。
宣王以为是安阳命宣祈这样做的,转过头看了眼长公主,发觉长公主跟她一样惊讶不已,立即揉了揉眼睛。
莫不是看错了?
宣祈拱手:
“儿带新妇来敬茶请安。”
“这是父王。”
谢昭华行了大礼,跪到宣王面前:
“儿媳给父王请安,父王喝茶。”
宣王慈眉善目的接过谢昭华手中的茶,饮了一口后,递了个大红封给谢昭华:
“好。早问太傅教女有方,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谢昭华笑着垂头:
“父王过誉,儿媳不敢当。”
随后,谢昭华端着茶跪到长公主面前:
“儿媳给母妃请安,母妃喝茶”
长公主接过茶,喜滋滋抿了一口,随后扶谢昭华起来,牵住她的手:
“还孩子,快起来。快让本宫好好看看,啧啧啧,谢夫人貌美,生的女儿果然也貌冠京都,本宫真是越看越喜欢!魏嬷嬷,快把东珠拿上来。”
魏嬷嬷忙递上一镂空雕花的黄花梨木匣子,长公主给了谢昭华:
“陛下得了二十东珠,赐了十珠给本宫,你初入王府,本宫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思来想去,只有这东珠才配你,快些收下。”
谢昭华福身婉拒:
“东珠十分难得,又是陛下所赐,此等贵重之物,儿媳断断是不敢要的。”
“母妃给你东珠是喜欢你,既给了,你收下便是。”
宣祈开了口。
“阿祈说的是,本宫是太喜欢你了。好孩子,快收下吧。”
谢昭华不好推托,恭恭敬敬福了一身:
“多谢母妃。”
“按理说,该带你去拜见阿祈的祖母,奈何老夫人长年累月的昏在榻上,白日里没几个时辰是清醒的,清醒了认不着人,太医再三叮嘱要静养,今日便罢了,等老夫人稍稍好些,我再带你拜见。成亲礼仪繁琐,昨日你定是累坏了,趁时辰还早,快回去歇息歇息。”
轮到宣祈,长公主一脸不情愿:
“阿祈,带昭华回去。陛下准了你三日休沐,这三日你哪都别去,给本宫老老实实在府上待着,如若不然,自个儿给本宫等着。”
宣祈见惯了长公主偏心的模样,不以为然,拱手应道:
“遵命,长公主殿下。”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要下台阶时,宣祈又朝她伸了手,谢昭华这回没犹豫,小心翼翼的把手搭上去。
二人在前边走着,杨嘉、春落、夏知在后头跟着。
“你的小字,是宜姝?”
“回世子,正是。妾身及笄那日,太后赐了宜姝做小字。”
“好。”
宣祈没有和女子搭讪的经验,草草问了几句,便不再开口。
二人一路无言,倒是默契。
行至新房时,宣祈松开她的手,和在刑部相比,眉目算得上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