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就顶在他胸口上,刺进了他的肉里。
辛珂倒吓了一跳,愣住了。
牧流谦眼一眨,眼泪就滚出来了,哽咽着说:“辛姑娘,能死在你的剑下,牧某死而无憾!”
辛珂陡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该死的还敢胡说八道!”
牧流谦伸出一只手握住辛珂刺在自己胸前的剑身,一手扶着门框,一副虚弱到就要断气的模样,说:“自从那天见了辛姑娘,牧某是茶不思、饭不想,连做梦、都梦见姑娘的倩影……”
辛珂哼了一声:“哟,在牢房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牢房?”牧流谦想起来了,那几天关在牢房里,自己天天暗地里咒骂她十万八千遍,该不是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镇定,不能慌!
牧流谦整个身子往扶住门框的手上一靠,更加楚楚可怜地说:“那个时候、姑娘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珍惜,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看不见你了,见不到你了,我才突然发现……”
牧流谦声音更加饱含深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辛珂一口就啐了上去:“不要脸!”
就这一声落下去,随即就把插在牧流谦胸前的剑拔了出来。
一道鲜血“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
牧流谦一看:“血……”
顿时晕了过去……
躲在树上观战的阿惜阿愿直摇头:“瞧他那点儿出息……”
辛珂一看,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就晕了。
胸口的血还在往外飙呢。
辛珂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他,他还真敢往上撞啊。
再看牧流谦躺在地上,还直冒血,心里这个气:我是捕快,我不能杀人啊。
只好撕下一块衣襟来——当然是撕牧流谦的,给牧流谦按住伤口。
还好刺得也不深,伤口也不大,应该很快就不流血了吧。
这半天了牧家怎么也没一个人出来?
在屋里偷瞄的牧绍昙和曾氏:小两口的事儿,咱老的不能插手。
躲在屋里的弟弟牧观之和妹妹牧镜晓:这是将来的嫂子,得有眼色。
其他仆人:这是将来的大少夫人,得有眼色。
几个大婶、大叔从这儿路过,探头探脑地看:怎么一个捕快拿着剑,还有人倒在地上,这办的什么案子?
辛珂赶紧把牧流谦往门里面拖一点,然后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辛珂回过头又继续给他按住伤口,一边用手拍他的脸:“喂、喂,醒醒、醒醒。”
牧流谦终于回过神了,睁开了眼睛。
恍恍惚惚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看到了辛珂的脸,立刻就清醒了,刚才的那些画面瞬间扑到了脑子里,想起来了……
“喂,你怎么样?”辛珂再次拍他的脸。
牧流谦一把抓住她的手,有气无力又兴奋无比地说:“辛姑娘,谢谢你待我这么好……”
辛珂抽出手来一巴掌就打他脸上了:“姓牧的,你放尊重点儿!敢对本捕快不敬,小心我再把你带到衙门了,打上二十大棍!”
牧流谦也不顾脸上热辣辣地疼,一把抱住辛珂大腿,说:“只要是你打的,八十大棍我也不疼!”
无赖啊!
辛珂这个气,一抬脚就把牧流谦给踢飞出去了!
牧流谦挂在一丈外的树杈上。
辛珂捡起地上还沾着血的剑,嫌弃地用给牧流谦按伤口的衣襟片擦了擦,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又回头警告牧流谦:“再敢乱来,下次直接把你扔河里!”
牧流谦卡在树杈里,死死抱住树枝,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8章 好小子,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