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再想想看。”
说完,李鹛辛不等雨停,便起身告退,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东宫。
及至回到府上,她又换了一身衣裳,这一来一去,便染了风寒,卧床休养几天之后方渐渐好转。
这时,天亦转晴了。这一日午后,她一个人坐在院中,石桌上是一个鸟笼,她双眼看着鹦哥,心中却想着太子妃跟她说的事情,那计谋对于十七岁的她来说过于暗黑,若是计划顺利,那郡王妃便是不死,亦将致残。
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或许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去伤害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么?
李鹛辛边想边站起来,躬着身子,默默地给鹦哥倒水。
“姑娘! * ”她的侍女叶喜唤道,“二郎君来了。”
她一抬头,果见一身黑衣裳的李鹍辛站在丈余之外的栏后。
“二哥。”
“妹妹在喂鸟么?”他走下来。
“嗯,天晴了,带它们出来晒晒太阳。”
“这对鸟儿,妹妹养得真好。”李鹍辛的双眼变得温柔了些,在整个李府中,只有见到李鹛辛的时候,他身上的戾气才会减少一些。
“这鸟儿是二哥送给我的,我自然会好好养。”李鹛辛难得地笑起来,面上还有一些天真。
“妹妹若是喜欢,回头见到好的,二哥再买回来给你。”
李鹛辛摇摇头,“有这两只便够了。”
如同那喜欢的人,只要一个便够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妹妹似有心事。”
李鹛辛叹了一口气,自从东宫回来之后,那事情一直压在她的胸口,令她踹不过气。
“二哥可还记得上次我央求你寻的昏迷药么?”
李鹍辛点点头。
“好讽刺,二哥不知道罢?妹妹居然对自己喜欢的人下药。”
李鹛辛低下头,她对赵驿孟的心意除了她自己,一开始只有太子妃知,寻药那次,不得已她告知了她二哥。又或许,制造了那么多巧遇,赵驿孟亦该有所察觉。
便是曾被圣上将她的名字加入赐婚人选,然她的其余家人并未察知她的少女心事。
“妹妹痴心一片,此乃迫不得已,何来讽刺?”李鹍辛早已明了。孟郡王府那事闹得那么大,临安城谁人不知?他并不信传闻之言,不过亦没去深究。
“二哥总是温言宽慰,妹妹实在惭愧。”
“只要能令妹妹开心,二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二哥快休要胡言,我绝不会让你为我那么做,亦不会让别人令你那么做。”
在这世上,李鹛辛是李鹍辛最后的一抹温情。
李鹍辛是李鹛辛父亲李法的养子,被栽培成顶尖剑客。
李鹛辛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个家中,他是最关心她的二哥。
二人在院子坐了一会儿,李鹛辛觉得太阳晒得厉害,便提着鸟笼回到廊下,她去搬凳子的时候,李鹍辛已帮她把鸟笼挂好。
那鹦哥忽然叫了两声赵驿孟。
李鹛辛苍白的脸少有地泛起红晕。
“妹妹的心事,连这鹦哥都知道了。”
“二哥莫要再笑妹妹。”
“说说看,或许二哥可以帮你。”
“这感情之事,谁又能帮谁呢?”
李鹛辛在前廊木栏上坐下,转身看向充满阳光的院子,道理她都明白,但是,每当太子妃一提起赵驿孟,她便会傻傻地响应,那样的自己,她觉得陌生。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傻。”这种痛苦,李鹍辛懂。
“连二哥亦觉得妹妹傻吗?”
“嗯,喜欢一个人,本便是傻的。”李鹍辛笑容中带着不易擦觉的落魄。
“确是,我只是羡慕苏灵咚,能够与孟郡王共簪姚黄。”
“你不恨她?”
“我为何要恨她?”李鹛辛只是羡慕她而已,这个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