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衣裳,为何嫂嫂穿上去英姿飒爽,灵气逼人。看看我,我要被自己这模样气哭了!”
赵驿槿盯着苏灵咚亭亭玉立、佛如女将般的模样看了许久。
这球衣穿上去二人都利落了许多,没了宽袖裙摆,女性所特有的纤细被勾勒无遗。
“妹妹如今变成了俊郎君,何故要气?”苏灵咚一笑,尔后对着她身后的侍女道,“看你们,连耳坠亦未摘,到了场上,这东西是碍事的。”说着,伸手为赵驿槿摘下来,递给了一旁的侍女。
她姑嫂二人相携出门,才到门口,忽听到院中一阵吵闹。
苏灵咚看了看人群,忙拉住赵驿槿,小声道:“且让她们先行。”
“是太子妃娘娘她们。”赵驿槿亦小声回应。
李凤娘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宫女簇拥着,走在最前头,她身旁是李鹛辛。
她率先扭头向苏灵咚的厢房望过来,接着众女子亦随着她的目光望过来,那些目光,或探寻、或好奇。
李鹛辛朝赵驿槿看了看,随后目光不经意地挪到苏灵咚身上,心中想着,那清俊又高挑的必定是苏灵咚了,便是穿着马球衣裳,亦难掩她那夺目的光彩。
直至太子妃她们出了院门,苏灵咚一行七八人才出发。
“嫂嫂,我觉得好不安。”太子妃那意味不明的笑令赵驿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昨日妹妹不是跟郡王说过,要护好嫂嫂的?”
“妹妹不知天高地厚,把话讲大了,还是让嫂嫂护妹妹罢。”
苏灵咚并不轻易许诺,道:“我们互相应着,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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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一行前脚一到,苏灵咚她们亦到了。
台上的李凤娘道:“明日起,比队首迟者,笞十次;再犯,二十次;若屡教不改,杖刑伺候。”
台前叽叽喳喳的众女顿时静下来,齐声答:“是,谨遵娘娘旨意。”
球员皆携有侍女,侍女候在台子两旁。
好几个人偷偷地看苏灵咚,低声地说着,诸如“她便是孟郡王的新娘子”、“闻他二人拜堂时孟郡王昏睡不醒”、“孟郡王是不是对那丫鬟始乱终弃故而才被才下药;绝无可能,想必是嫉妒的” * 、“听闻他们共簪姚黄,她可真有本事啊,孟郡真是宠她”……
在所有的低语之中,苏灵咚唯觉得“孟郡真是宠她”听起来最为刺耳。
那一日过去已将一月,事情果然不会如此轻易翻篇。
李凤娘不语,故意磨蹭,令大家有空议论纷纷。
她的目光落到苏灵咚身上,暗想好个英姿俏丽的美人,怪道孟郡王选了她,那脸蛋确实远胜于自家妹妹,不过现今你落到这儿,到时若能够伤在你身、痛在他心亦是不错的。思及此,她的眉梢眼里露出淡淡的得意与坏笑。
苏灵咚见太子妃望着她,微微颔首致礼。
一众女眷,多是近年才入宫的年轻妃嫔,像苏灵咚这样的年轻王妃亦有几个。
李鹛辛是个例外,她本是王侯将相之女,论理并不属官家队,然李凤娘将她说成自己妹妹,对此亦无人置喙。
“大家见到衣裳上的数字了么?”李凤娘问道。
众女低下头,在球衣绣花之下见到了数字。
“嫂嫂,你的是几?”赵驿槿小声问,其余人等亦纷纷互相问着。
“四。妹妹呢?”
“八。”
李凤娘清了清喉咙,大家方又静下来,“奇号站本宫左边,偶号站本宫右边,按高矮各站成一列。”她的声音充满压迫之气。
众女又乱了一阵方站好队。
这时,苏灵咚注意到李凤娘的球衣上绣的数字是一,她亦要上场么?
赵驿槿见到李鹛辛站到了奇数队,她二人这时互相看了看。
早前,她们是要好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李鹛辛常常到王府,可自从孟郡王被赐婚之后,她便渐渐疏远了她,直至那时,赵驿槿方察觉,原来李鹛辛找她,是为了见她六哥。
至如今,她二人已有好几个月不曾联络。
李凤娘令众人安静,又道:“我们共二十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这四月上旬与中旬,便按照奇对偶练习。”
“是。”众女答。
“大家到马舍选马,各自的侍女带着球杆跟上。”
李凤娘说完走下台,站到奇队最前,她并非最高的,然气势却是最烈的。奇队先行,偶队在后,球员们朝马舍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