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被她看透了。李鹛辛面上更是挂不住,“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妹妹便放过姐姐罢。”说着,她望向球场上的苏灵咚,她依旧如同昨日一般,光彩异常、耀眼无比。
“佳偶天定,他日姐姐自有良缘,不必为我六哥疏了妹妹,知己难逢不是么?”
“好不羞,”李鹛辛勉强一笑,想要岔开话题,“妹妹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赵驿槿见她笑了,亦笑,露出可爱的酒窝。“没有的。”她未说真话。
“那为何又是佳偶、又是良缘的?”李鹛辛逼自己振作起来,“五月赛事在即,你我哪有心思想旁的事?”
“我球技不佳,不过是应景充数的。倒是姐姐,应尽快好起来,到时好一展风采。”
“妹妹看这球场上,谁的球技最好?”
“这马球赛,比的是团队协作,一个人好又有何用?”
“虽如此,然控球、击球,以及马术自然是有三六九等,你方才也说了一展风采的。”
赵驿槿不愿孔明夸诸葛,便道:“论气魄与马术,自然是太子妃娘娘最佳。”
“那球技呢?”
“看起来,好几位娘娘都很出色。”
“要我说,这场上无人能及孟郡王妃,你看她那身姿,轻灵如燕;那挥杆,流畅如风;所有的队员中,唯有她能够空中连击,她的速度快若闪电,其余人等,相较之下无不相形见绌。”
“姐姐为何如此盛赞于她?”
“事实而已。”
李鹛辛从苏灵咚身上收回目光,她想,若自己是男子,在自己与孟郡王妃之间,应亦会选她。痛彻心扉的清醒。
忽此时,二人听闻场上马儿一阵嘶鸣,听那尖锐十分的声音,必定是受惊了。
两人忙站起循声望去,只见大家纷纷拉住马儿的缰绳,球场旁的内侍、以及医女已匆匆奔进场上。
“不好,有人摔下来了。”
二人同时见到一匹脱缰的马奔向西面,故而忙转身朝下台的阶梯跑去。
摔下去的人是太子妃。无人知晓,连李凤娘自己亦不知为何自己的马儿忽然嘶鸣惊跳,坏她好事。
原来,李凤娘见马球凌空而来,她前头正对着苏灵咚,于是便临时起意,欲借击球的机会,将球杆挥到苏灵咚的头上,到时只说球杆无眼,即便不能将她打落马背,亦绝对能将她打伤。
抓住这时机,她用尽全力,举杆对准苏灵咚挥去。
恰在那时,她的马儿惊跳起来,仿佛受到攻击一般发了疯,不防的李凤娘被摔下去之前试图抓住马鞍,可马儿一直跳着,直至将她从背上甩下去。
众人才将自己的马稳 * 住,医女和内侍亦到了。
混乱中,大家搀扶起李凤娘,只见她右手瘫下去,一身狼狈,虽一瘸一拐却尚能走动,医女忙将她扶上敞轿,把她带离球场。
突如其来的骚乱令比赛中断,副队首令大家稍事休息,等候命令。
方才那一幕,有几个明眼人看出来,太子妃对准的目标并非马球,而是苏灵咚的头部,若是被击中,苏灵咚便是不被打死,至少亦会被打傻。
转机来得太突然,无人明白为何太子妃的马儿会忽然受惊疯跳。
看清这一幕的包括青梅,她心有余悸地接过苏灵咚递给来的马球杆,及至到了场外远离众人的地方,她才将刚才惊险的一幕道出。
“果真,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苏灵咚朝太子妃被带离的方向看了一眼,昨夜酒瓶摔了,李鹛辛手背有红肿;今日太子妃暗起杀心,自己又幸免毒手。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暗中相救。
“还好,姑娘吉人自有天相。”青桃帮她擦着汗,亦是满脸惊悸。
“应是有人暗中相助。”苏灵咚道出心里话。
她想到赵驿孟,旋即又否决了,他亦在马球场,如何可能?许是爹爹派人暗中护着自己。
这时候,赵驿槿亦到了她们身旁,“嫂嫂、嫂嫂!”
“我没事。”她疲惫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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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右手被摔折,医女才帮她把手臂固定绑好,她不顾伤痛,便闹起来,说是有人要害她,只差一点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赵驿孟暗箭伤人。
众人乌泱泱全都候在她屋里,李凤娘道:“你们中可有谁看清了,是谁暗中谋害本宫?”
无人言语,屋中静得针落可闻。
“好!你们不说,指不定这小人便站在你们中间,若日后让我知道谁包庇不说,到时亦是同罪!居心如此险恶之人,一日不查出来,你们便一直在这儿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