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虞小姐卿卿我我起来就不停了,虞大人心里也肯定别扭得慌,像他一样,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
虞阮自来就擅长察言观色,喜欢勾动那些男人的情绪。
所以虞植以为皇上疼爱虞袅,是师长对于小辈的怜惜疼爱,而她却能分辨出,皇上看虞袅的眼神,根本就是男人钟情于女人的眼神。
正因为如此,虞阮瞧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才越发涌起了对虞袅的不甘和嫉恨。
老天爷何其不公?分明都是虞植的女儿,却让虞袅有了比她好的出身,有了比她更美的容貌,还让她得了自己求而不得的男人的宠爱。
虞阮越想越觉得难受,她看着虞袅的眼神,一时没有完全收敛住。
陆子都看了一眼,厌恶的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打发虞植和虞阮两人。
“今日瞧也瞧了,袅袅很累了,王御医说她不宜多思多虑,所以虞大人若想再看她,就改日再来罢。”
虞植本来还想接了虞袅回去,好好劝劝她,让她最后在皇上跟前,提一提他的职位。但是经过方才皇上的一番警告,以及看到皇上对虞袅的倍加爱护的模样后,他也不敢造次了。
虞植只能带着跪在一旁的虞阮告退,他快要走出门时,听到皇上道:“虞大人家的二小姐,规矩和德行俱未修好。虞大人回家之后,替她请个女先生好好教教吧。”
虞植低头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虞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应下了。
等他们走了,陆子都才靠在了虞袅身上叹气:“你父亲的官也做到头了,他在户部只想着汲汲营营。这一段时间那些富户小官,送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我若是不管他,便不必做这皇帝了。”
虞袅坐起身,将手搭在陆子都的手上,柔声道:“你无需顾及我,他既然触犯了国法,那该如何办,就如何办。你今日也看到了,到了刚才那样的情形,我看着都快没了,他对我也全无一点心疼愧疚之心。”
虞袅哽咽了一下,埋头到陆子都怀里,闷声道:“我与他的父女缘,也就到此为止了。”
母亲去后,她亦渴望过父亲的关心疼爱,可是一年一年的总也等不到,每时每刻父亲的行为都在消磨着她的感情。
人的感情是最经不起时光考验和消磨的,消磨的时间一长,感情就冷了。
如今这段父女关系要断了,虞袅并非全然的不难过,只是因为失望聚集得多了,纵使难过,她也只会掉这最后一次眼泪了。
陆子都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莫怕,以后我会陪着你。你是我的亲人,我也是你的亲人。”
*
虞袅在紫宸殿装病的时候,徐阶得了陆子都的命令,开始给李明博下套。
为此他还特意将事情,告诉了九门提督张浩,让他配合自己下套。
徐阶直接约李明博外出打猎,累了以后,又约他就去了自家的一个庄子。
沐浴过后,徐阶邀李明博前往湖心亭用晚饭。
好风如水,徐阶走在前面,对李明博道:“安定侯今日来赴约可谓是赶巧了,我正要向你介绍一个人。”
李明博:“不知主公要介绍的是何人,我心中真是好奇得很。”
徐阶笑而不语。
从湖中长廊走斤亭子后,李明博朝湖心亭里看了一眼,就见亭中正襟危坐,浑身气势的男人抬头朝他们看过来。
李明博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惊讶之色:“竟然是九门提督,张大人!”
九门提督手中有三万兵马,李明博以为徐阶会与同他家关系好的部将联络,离间一部分的兵马收为己用,没想到他竟然不声不响就将这尊真佛请来了!
李明博连忙迎了上去,对张浩笑道:“张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让本侯惊喜异常啊!”
这安定侯自找死路的本事,也让张浩觉得惊讶万分,他暗地里和徐阶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皮笑肉不笑的对李明博拱了拱手。
“徐参将已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了我。我觉是得此事可行,这才前来赴约的。”
徐阶笑了笑:“张大人爽快!俗话说,‘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今日你我三人汇聚一堂,真乃一件幸事!”
他举起酒杯,对李明博和张浩道:“我在此敬二位一杯,愿你我三人之后锦绣辉煌,得成大业!”
张浩和李明博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春日刚刚破冰,春水暖了起来,此时的鱼个头大而肉质鲜美细嫩,正适合吃全鱼宴。
桃花鳜鱼羹,清蒸鲈鱼,生脍鲤鱼,地三鲜闷鱼块,满桌的鱼肉,各种吃法一应俱全,味道都在一个“鲜”字。
酒酣耳热之际,张浩直接对李明博道:“李老弟,你也知道我虽统领三万兵马,但我麾下的总兵并不是个个人都顺服我的。当兵的穷,打点就需要花一大笔银钱,这又该怎么办呢?”
李明博早知道他家要大出血,这举兵谋反之事,除了人以外,粮食、兵器、药材哪一样都要钱。
不过李明博也留了个心眼,他吃了一片薄如蝉翼的鱼脍,才朗笑道:“钱货之事好说,我早已同徐将军说过,我们侯府愿出三分之二的家财助将军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