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自己便罢了,随旁人如何说道,与她有何相干?
可她决不能让自己落了师父的名头。
桑萦起身站到前面。
众人目光汇集,皆是有些迷茫。
“这小丫头片子是谁?也没见过啊?”
“没听那人说么,这好像是破云剑的徒弟。”
桑萦没理会这些议论。
她扮作陈颐身边的侍女,不过是为了能进山庄一探,如今她探过了,师父不在这里,那便也没什么顾虑了。
“前辈方才说要带我回去复命?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复命又是回哪里复命?”
她笑着,面上是少女的好奇,着一身婢女打扮,多少还是掩住了她若有若无的杀意。
“你这废话倒是挺多。”
这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再度出手袭来。
桑萦本想后退几个身位避开此人老辣的指劲。
只是她将将动身,便发现身后是一身清爽端坐的陈颐。
他在的位置挡住了她后退的余步。
她竟把他忘了。
他坐在后面,那自己便不能再退了。
桑萦提气纵身跃起,飞燕一般跃上亭周的石雕柱,盘绕一圈,腰间软剑顺势出鞘。
这游龙引凤的轻灵身法,借着此处的地势之利,令得桑萦看上去尤为得心应手。
但桑萦自己清楚,此人的内力极为深厚,远在她之上。
她凭借软剑与他缠战,归一剑第二式月霞,剑剑皆是杀招,又快又急,桑萦的软剑快出残影。
“这好像是天归剑宗的归一剑!”
有些认识的,低呼着道出桑萦剑法的来历。
这些人方才被强劲的内力震伤,这会皆歪歪斜斜地萎顿在地。
桑萦与这人交战,还是占了兵刃的便宜。
这人一身诡异功夫,指法又狠又毒,几次破空撕破她的外衫,若是她反应再慢些,怕是要见血。
且这身法路数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全然不似中原武学。
这便是魔教的功夫?
师父便是败于这些魔教中人的手下?
桑萦肃着剑一剑划开这人衣袖,白衣瞬间见红,晕成一片。
这人意外至极,似乎没想过自己会伤在一个小姑娘剑下。
他指法招式皆是近身功夫,瞧着不受兵刃束缚,但实则反被限制更多。
“萦萦好剑法。”一旁陈颐出声道。
他像是比武台下的看客,观敌料阵还带叫好喝彩的。
这人一身轻松,半点都不为眼下发愁。
也是,天塌下来,他还有江成帮他顶着呢。
桑萦余光瞥去一眼,便收了目光。
这么会功夫,面前的白衣男子终于亮了兵刃,短刀出鞘,刃口森森泛着冷色。
这刀只怕时常见血,不然这刃口不会如他这般。
桑萦暗自心里盘算着。
眼见这人劈刀而至,桑萦持剑迎上。
她的软剑和刀锋碰到一处,锵啷啷作响。
这人刀法横劈挑砍信手拈来,内功又深厚至极,一柄短刀几乎舞成刀阵,密不透风。
桑萦心里开始焦急。
这样下去她必输无疑。
归一剑讲究拆招,能拆才能解,眼下这人这柄刀,她连应对都是勉强,更谈不上拆解了。
但这人是魔教的人,陆庭深又说师父在他们手中,她想留下他,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