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肯定不像住在小竹轩里的那个妖妖娆娆, 一看就是个狐狸精转世的样,也就王爷被她给迷得团团转。”不只王爷,就连从小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大南哥也像是被那sao狐狸给灌了迷魂汤似的。
要她说,小竹轩那位狐狸精哪里有杏于姑娘长得好看,为人更是温柔善良大方,完全就是最适合当王妃的料。
正在旁边采花的春芽耳朵高高竖起的听了几嘴后,马上跑回落座于王府最偏僻的小竹轩。
将摘来的百合花递给躺在床上的曲棠,不忘皱着小眉头,担忧地问起:“夫人,他们说王爷的白月光就要来了?是什么意思啊?”
“要是那个白月光来了,王爷会不会不再来夫人的院里了?”夫人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难不成就要被他们嘴里说的白月光毁了吗。
仍躺在床上下不了地的曲棠听到她说的白月光,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期待起来。
要是那位白月光来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是不是就不会来折磨她了,她也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而不是像前面那样作为一个毫无尊严的泄火工具活着。
如今的她只要一想到被关在地下室肆意折磨的那段日子,立刻变得呼吸急促,嘴巴张大,眼睛血丝如蛛网密布,瞳孔冒白往外瞪出,十指成爪紧扣身下床单,身体不受控制地大幅度痉挛,严重时还会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地狱!那里简直就是抽筋扒皮的十八层地狱!
晚上,苏扶卮回来的时候,见到正在沐浴的曲棠。
双手抱胸的男人倚靠青竹盛雪屏风,视线危险却不下流,欣赏着他亲手栽下的红梅过了那么多日仍是不见消去的诱人美景。
又瞧见她完全像个吓傻的小可怜,开口道:“最近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曲氏可有听过。”
闻言,怕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曲棠小幅度点了下头,并将自己往水下藏。
水没入紧抿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巴,只露出上半张脸,没了束缚的雾鬓浮于雾面,望如墨洗笔砚,近如云绸海兰。越发衬得她如水中勾魂精怪。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传闻可能是假的,曲氏。”
对于这种伪命题,摇头是最好的答案。
听到这个答案的苏扶卮非但不满,胸腔中更腾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来到浴盆旁,居高临下的伸手入水捏住她下巴。
目光危险而锐利地盯着她,指背冰冷得像蛇的吐息摩挲着她的皮肤:“你要记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本王给的,若是没有本王,你就什么都不是。”
“到时候顾小姐来了,你正好过去伺候她,你也好好跟着人家学学什么叫蕙质兰心,抱瑜握瑾。而不是像条到处发qing的mu狗,见着一个男人就走不动道。”
他倒是想要看看,她这张自认为平静的脸能伪装到什么时候,又凭什么在得知府里会有另一个女人进来后,非但不担心会分走她的宠爱,而是如释重负!就连一丝一毫对他的紧张感都没有!
难得的,这一次的苏扶卮撂下这句话后,便怒气汹汹地转身离开。
随着第二天来临,王府各处都挂上了大小不一的红灯笼,宛如过年一样喜庆。
翠绿松柏间缀龙珠,一抹红光十里扬。
正喂曲棠喝着小米粥的春芽听着刻意有人跑到他们院外大声囔囔的对话,顿时有些沉不住气。
“夫人,春芽听说王爷的那位白月光今天下午会到,你说她会不会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还是会在王爷面前上眼药。”毕竟阖府之中,上过王爷塌的也就只有他家夫人一个。
只不过王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一点了,每一次夫人被临幸后都要躺在床上好久才能下地,那处更是惨不忍睹,也幸亏夫人能忍得了。
将小米粥咽进肚子里的曲棠对于来的那个女人是谁,长什么模样都不感兴趣,她又为什么要在意?
她在意的是这个疯子什么时候能死掉!更祈求这个疯子有了白月光后,能忘了她,不要再来折磨她。
一碗小米粥喝完后,是一阵困意席卷而来,动一下腿,又是一阵钻心疼痛袭来。
她刚准备睡下的时候,院中突然闯进来了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嘴上虽恭敬地喊了一声夫人,眼底的轻蔑,幸灾乐祸却是一个都不少。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没看见夫人要休息吗。”原本在厨房洗碗的春芽听到声音后,两只手往系在腰间的围裙一擦就跑了进来。
生怕这些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欺负夫人。
“我们只不过是奉王爷之命过来罢了,因为王爷今天可是说过了,要让曲氏亲自到大门外迎接顾小姐的到来,要是去晚了,到时候我们也不好同王爷交代。”
“王爷还说,务必让曲氏跟着顾小姐学点规矩,要不然这满身粗鄙之气实在是配不上这张脸,行为举止更难登大堂之雅。”后一句,不知惹得多少人低着头努力憋笑。
说她堂堂一个公主行为举止粗俗不堪得难登大堂之雅,她倒是好奇被他如此称赞的白月光到底是何等天上有,地上无的十全十美。
午时一过,一辆由两匹皮毛油光水亮的枣红马拉着的马车正慢慢驶过街巷,因着此处街道无行人走动,显得声音寂寥而单调。
随着马蹄急促,马儿嘶鸣,又喷出一口白气的时候,便说明摄政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