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曲棠第一次接触真相那么近,她却不想听他的狗屁借口,理由。
因为这些并不能泯灭掉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他们煮饭的锅才刚烧得冒起青烟,远处突然来了一支镖局,看他们去的方向应当是青州那边。
绕过青州城,便是将皇都迁移到汴梁的魏国,国都。
镖局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否能与他们比邻而居,因为天色渐晚,他们也想要在此地休整一夜。
负责队伍安全的素衣上前一步询问他们:“你们是要去哪里?”
“青州。”
“那赶巧了正好是一道,不过我们去的是凉郡,你们稍等,我去询问我家老爷。”素衣隐瞒了真相,只因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正为曲棠倌发的苏扶卮听到来了一支镖局,说想要同他们比邻而居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反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地又非我私人领地,我又怎会拒绝。”
素衣得了回答后,立刻赶往回复。
镖局当家的见他们同意,握拳行了个江湖儿郎礼节,随后吩咐他们安营扎寨,要不然这天一黑下来,手脚也会跟着变得不利索。
敛眉垂睫的曲棠听着他们的对话,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或许,这是她能离开的一个好机会。
这些天来她也想通了,与其借助这个男人帮她寻找到母妃的下落,倒不如自食其力。
她待在疯狗身边越久,身上遭受的伤,羞辱就像是雨后春笋层出不穷。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趁着还没离开之前,将他杀了!
哪怕她的身体已经对他形成了生理性恐惧,也改变不了她想要杀一个人的心。
随着天边浮现第一颗星星,晚饭做好的香气也跟着一丝丝,一缕缕顺着空气往她所在之地飘了过来。
曲棠听着外边传来的脚步声,说话声,心神微动地产生了想法。
往常她的饭菜都是由他们做好后端进马车里,以至于他们是第一次看见曲棠外出走动,脸上还没有戴上遮脸帷帽。
一时之间,所过之处皆是少年郎脸冒红晕不敢与她直视,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便属于玷污了她。
脚步轻移,衣袂摇摆纤细如云的曲棠来到篝火旁的时候,正端着一碗肉汤回来的苏扶卮眸光闪了闪,随后搀扶着她坐下。
担心草地上的草尖会扎到她细嫩皮肉,遂将外衣脱下垫在她屁股底下,大手搂过她腰肢,无言诉说着他们两人关系。
敛下眼中惊艳的飞鹰镖局大当家扫了眼身体僵硬的美人,仰头将碗里酒一饮而尽,问:“这位是?”
“内人。”轻飘飘的两个字,便拦截住了他们还欲窥探的视线,摆明了他们关系。
“我………”曲棠想要反驳,耳边遂先传来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曲棠,在外面你最好乖乖地听话,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还是说,你很喜欢被外人围观我们房间事的快感,嗯?”话到末尾,嗓音上扬一个钩子,勾得她满心恐惧。
明明是用着温柔的语气说着商量的话,曲棠却知道他是在警告她不要再玩一些小花样。
以至于曲棠在篝火旁如坐针毡的喝了小半碗肉汤后,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逃离这里,也惹来了男人一声哑笑。
“我夫人胆子小,还怕生,若是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包涵。”双指摩挲中的苏扶卮似在回味,先前抚摸她肌肤的味道。
果然,担惊受怕的兔子比不会咬人,或者暗中计划要逃离他的兔子不知道可爱多少。
殊不知,前面跑开的曲棠并没有马上回到马车,而是借口要解手,偷偷跑向镖局搭建帐篷所在之地。
还未靠近,便被一个少女喊停了脚步。
“夫人,你是不小心迷路了吗?”若非如此,她一个生得娇滴滴的女子怎会跑来这边。
“我…我………”曲棠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女子穿着霁蓝色短打,银带马尾高束,正英姿飒爽的拦住了她。
她的喉咙本就受过伤未好,面对女子强大的气场压迫之下,更是连两个字都艰难地蹦跶不出,在看见她挂在腰间的一把小巧匕首,眼睛亮了起来。
小手抢过她挂在腰间的匕首揣在怀里,将她前面拿来的白玉簪递给她后就像是一只抢食了胡萝卜的兔子跑得飞快,生怕她下一秒就会长腿一跨,揪住她的衣领子让她把东西交出来。
随着那抹月白消失于茫茫墨青黛林,卫红才收回了视线,掂了掂手中还带着体温的窳白兰花簪
原来她是想要用簪子和她换一把匕首。
只不过这小娘子好端端的怎么要和她换匕首?用的簪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随着夜深,万籁俱寂,月洒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