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本公主不相信。”等曲棠一溜烟从他腋下钻进屋里,并看见床上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竹篮子。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好东西!
“公主,那个你不能看!”哪怕她看见了,苏繁星觉得他仍是能垂死挣扎一下。
“哼,你不给本公主看,本公主偏生要瞧你在里面藏了什么。”越是不给看的东西,她越好奇,也说明藏的宝贝越好。
眼见着阻止不了,苏繁星顿时羞红了脸,又带着点儿期盼地不时偷瞄她的反应,一双脚紧张挪动得就差没有原地画出一幅江南百景图。
当饱含期待的曲棠将竹篮里的布料打开,然后拿出,摊开后,瞬间有些傻眼了。
因为她手上拿的,正是一条还未完成的围巾,准确来说,还是条看起来就格外丑的粉格子绣花流苏围巾。
眼珠子瞪圆了的曲棠不可置信地捏了捏这条看起来就丑不拉叽的围巾,又看了眼,脸烫耳红得就差没有寻条地缝钻进去的苏繁星,好半天了才终是声音回归。
“阿,阿宝,这条围巾是你织的?”话刚出口,她便觉得有种周公梦蝶的荒诞感。
毕竟天底下会缝补衣服的男人都少之又少,更别说还是这种会织围巾的珍稀动物了,以至于她看向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被她注视着的苏繁星完全没有分辨出她眼睛里传递出的信息,只是自顾着低头羞赧,却又被她下一句给吓得猛然抬头。
“你,你该不会也有喜欢的姑娘了吧!”
此言更吓得他连连摇头否认,指腹搓出了一团白:“没,没有,阿宝不会喜欢上其他姑娘。”
哪怕他这样说了,曲棠仍有些不信地抱着围巾朝他靠近,又在距离半米时停下脚步:“那你这条围巾是送给谁的?难不成是送给本公主?”
不过这么丑的一条围巾,哪怕是给她擦脚,她都嫌弃。
可他低头咬唇娇羞,耳尖,脖子都冒红的诡异场景,却吓得曲棠整个人都僵硬得忘记了动作。
脑海中更浮现出:这条丑丑的围巾就是送给她的,荒诞而又可笑的念头。
*
曲棠自从得知那条丑围巾真的是送给她的后,苏繁星也不再偷偷地躲起来绣,而是光明正大的当着她的面同杏仁,杏于讨论着什么样的针法好看,又怎么收尾漂亮。
完全不被当外人曲不懂针法棠,每一次都只能傻呵呵地抱着大白在旁边玩泥巴。
临近四月的尾巴,院中那株垂枝海棠终是展开了全部笑颜。淡的,粉的,浅粉的一绺绺往下垂落,似那停留的翩跹粉蝶,只待风一扬,粉蝶纷离,且落了满地香粉残绯待人拾。
在苏繁星的围巾大业快要织成的时候,本应该在军营的顾落忱却顶着一脸青红黑紫来到了普安寺。
在得知曲棠没有睡在自己小屋,而是睡在隔壁房间时,立即气得蹬着小皮靴就朝她走去。
更顾不上会迎接她起床气的掀开她锦被,随后对上一只缩成一团,正抱着软枕睡得香甜的糯米粉团子。
“顾小狗,你怎么突然来了。”羽睫轻颤的曲棠因为刚睡醒,就连嗓音也软得像是在同人撒娇,红扑扑的小脸蛋还抱着软枕蹭了好几下。
“哼,小爷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曲娇气背着小爷找了其他野男人!外面的野男人难道有小爷好吗!”其中三个字,完全像是从他牙缝中蹦出来般咬牙切齿。
闻言,气得胸腔直震的曲棠直接将怀中软枕朝他砸去:“什么野男人,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说得那么难听做什么。”
接过软枕的顾落忱舔舐过一圈牙齿,紧着声音道:“要不是野男人,怎么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可是有夫之妇,你这样子对得起小爷吗!”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曲棠听到他颠倒黑白地倒打一耙,也怒得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难道就允许你移情别恋,本公主就必须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吗,我说顾小狗你是不是青蛙想睡癞□□,长得丑玩得花。”
“谁,谁移情别恋了,我那分明是有苦衷的。”而且他也没有喜欢上那个叫顾甜甜的小姑娘,怎么能用移情别恋这样的字眼形容他。
“呸,鬼个苦衷。”
“小爷不管,小爷今晚上也要和你睡一个被窝,”
“滚!”
屋外的苏繁星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响,眉头紧锁得竟不知道是要推门进去,还是否,唯有放在乌木托盘边缘的骨节攥至苍白。
“既是来到了门外,又为何迟迟不肯进去。”
“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忙,就先不进去了。”苏繁星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将手上托盘塞给他后,竟带了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
眼眸半垂的苏扶卮看着手中托盘,竟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谁来了,竟能令他害怕到这样。
推门进去后,见到的正是毛手毛脚给曲棠穿鞋,然后一直被嫌弃,偏生还乐此不倦的顾落忱。
若是如此,这也难怪。
毕竟谁让这一对,在上辈子可是一对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