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姑娘并非是个嘴笨之人,伶牙俐齿满面春风。
白阁主头疼,指着姑娘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姑娘也不是别人,正是最近整日女扮男装拯救万千妓院女子脱离苦海的谭大人之女谭汝笙。
白清竹展眼间,目光在触及到不远处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时,身形止不住的颤抖,心中却是无比庆幸,还好……还好……你还在!
谭汝笙随着白清竹的目光望过去,在那残阳的余晖下静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淡淡的,但……很好看。
“那是谁?”谭汝笙不由自主的问道。
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直到很久之后,身后才传来一道清透的声音,清晰的落在她的耳旁,格外的醒目。
“她回来了,活着回到了这里。”
相见未见
薄暮冥冥,西风残照。寺庙钟声响彻天际,几只离鸟飞过彩霞披靡的天空,那一幕,悲凉如秋。
白清竹无可奈何的望了望天边,又是一日,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望着夕阳了,似乎望着那绚烂的残阳便能够等到他该等到的人。
谭汝笙逆着光挡在他面前,俏皮的翻了翻舌头:“喂,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没看什么?”说着便推开面前的谭汝笙,径直离开,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她听到这么一句话,“人生世事无常,姑娘还是另觅良人吧。”
自那以后,锦归阁阁主便不见了踪影,听阁里的兄弟们说似乎是去云游四方了,又好像是寻找前任阁主去了。
谭汝笙哪里肯独守锦归阁,一鼓作气背着行囊便随了他去。
近来,佛山这个地方很是不平静,各大门派齐聚佛山,据说是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宝物,但这个宝物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佛山今日来的皆是武林高手,一向清净的佛山散了昔日宁静。便是竹林内的鸟儿也啼叫不绝,此景堪比往日武林大会。寺主持是名古稀老人,住着仗望了望门外的盛景,叹了叹。世间纷扰纠缠不休,何时是个尽头,于是主持早早便命坐下弟子关闭了寺门,领着众弟子到佛堂打坐念经,眼里尽是熙熙攘攘的慈悲。
寺里后园树梧葱郁,主持从佛堂迈着年迈的步伐艰难的走上台阶,在最后的脚步中有人站在高台上扶住他的胳膊。
“主持,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主持年纪大了,眼睛有些模糊,逆着光泪眼婆娑,抬起衣袖微微拭去眼底水泻。刹那间,泪光涟涟。和他第一次见到的他还是一样,从容的站在他的面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袭白衣如梦如幻。
“老衲在这已恭候盟主多时。”深深缓了口气,“老衲老了,也糊涂了,真是人到古稀之年不得不服老,有生之年还能见盟主一面,死而无憾了。”
贺孤词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沉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走了,人生路长,一个人走太孤独了,回来吧孩子。”主持的话太意味深长,可是她却明了了。
“主持,可否告知红尘漫漫,如何堪破?”
“不欲不念。世间种种法 ,一切皆如幻 。若能如是知 ,其心无所动 。譬如梦中见 ,种种诸异相世间亦如是与梦无差别。一切五欲悉无常,如水聚沫性虚伪,诸有如梦如阳艳 ,亦如浮云水中月。一切全在你的选择,天下,良人,二者需择其一。”
“择其一,其一……”她低头喃喃。
“孩子,这个天下必须有一个仁义果断之君,君并非高高在上,也并非无所事事,等着众人服侍你。作为君,必须要杀伐果断,仁义与之合二为一,要心系天下。可是如此简单的道理作君王的没有几个能够明白,有的为了天下失了美人,有的为了美人而失了江山,众人皆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殊不知其实不可兼得也可平衡。天下和这良人就像两杯茶,端平了就是明君,无论哪边或多或少,满盘皆输!”
“天下,我输得一败涂地,良人,我求之不得。”她说的云淡风轻,眼里熙熙攘攘的悲切却是难掩。
“众生皆苦,始之相思,不似相逢好。孩子,若是不得,便放下吧。”
“何以放下?”
天边青鸟独飞,不知何时浓云涌动,主持微微弯下腰身:“阿弥陀佛,快要下雨了,盟主随老衲回禅房吧。”
天际青灰,说着便已斜风细雨,贺孤词轻轻摇头:“主持,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改日定来做客。”
轻轻拜别,主持看着贺孤词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可恨这就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只能迎刃而上。
项文彦似乎对于佛门的宝物志在必得,带着一帮人气势浩荡的守在佛门前,只等佛门打开好一举拿下宝物。
“项帮主,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听到这轻佻的声音,项文彦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七年前的穆词,一想到穆词他就狠的牙痒痒,本来志在必得的武林盟主之位,没想到最后杀出穆词来。
项文彦看清来人后,冷笑:“倒真是你,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哦?项兄讨厌在下还真是在我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