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武,薛奕就没输过。
遥想当年一匹马一只长樱枪,他以一敌百,在敌军围困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只是软甲沾了些血渍,身上分毫未伤。
今日这五个山匪他全然入不了他眼。
薛奕挥刀相向,三两下便将人打得屁股尿流,连连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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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薛奕怀中,男子指腹描摹这她的眉眼,目光温柔。
云琅脖子酸痛,她记得自己被山贼掳走,那几人见她模样尚可,说是要将她带回山上送给老大当压寨夫人。她挣扎之下后颈被人猛得一劈,而后晕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一切,她浑然不觉。
现在她知道了,是薛奕从山贼手中将她救下。
车厢中,薛奕抱着她,云琅随手搭在他胳膊上借力要起身,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就这样躺着。”他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云琅余光落到薛奕右手臂上方,他今日穿的是浅色衣裳,湖蓝色衣袖被血染红。
他右臂受伤了!
像是被刀砍的,且划伤的口子应该不浅。
“大人,你手臂伤着了。”云琅惊坐起身,在身上摸索着,从衣袖中拿出遮面丝绢。
白色遮面很好看,她没用时小心叠放收好,现在不管不顾缠在男子手臂包扎。
缠了两圈,得要个物件紧紧系着,否则他手一动,全松落了,她解下绑发髻用的粉色丝带在他手臂打了个很丑的结。
唉,不会打蝴蝶结。
她怎么这么笨啊。
云琅情绪低落,垂着头一言不发。
“若是今日不去赏桃花,大人就不会被山贼伤。”她说服不了自己,指尖掐着虎口,一个劲道歉。
一滴泪落下,砸到薛奕手背。
他心尖颤了颤。
“小哭包。”
云琅低垂着头,薛奕腾出一只环在她腰间的手,指腹拭去她眼泪。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声线平淡,食指流连于女子下颌,轻轻一抬,她蓄满泪水的杏眸对上他眼睛。
云琅弱弱摇头。
薛奕:“老子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姑娘。”
云琅眼睫轻颤,仰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山匪是你找来的?”薛奕板着一张脸问道。
“不是!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让他们来害大人。”云琅梗着脖子解释,她心底泛起一丝害怕,她不知薛奕为何这样问,莫不是他不相信自己。
薛奕反问:“不是你找来的,你为何道歉?”
云琅怔住。
原来他不是在怀疑自己,他不善言辞,所以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她的道歉?
云琅扯了扯唇角,不觉笑出声来。
“谢谢大人。”
薛奕迷糊了,眉头拢了拢,不大明白她意思,“嗯?”
“反正就是谢谢大人。”云琅没有明说。
她手指攀上薛奕肩膀,偏头吻上在他脸颊。
就在云琅要离开时,薛奕手掌扣住她后脑,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一吻。
回到将军府,云琅轻车熟路找到药箱。
“所幸伤得不深,”云琅先给薛奕右臂上的伤口,然后洒了止血的药粉,“大人,这些天饮食清淡些,不可以再饮酒了,待会儿我就去跟厨房说把酒都收起来。大人若是在外赴宴,就更不能逞能喝酒。”
她低头缠着绷带,嘴边不停叮嘱。
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命令,至少落到薛奕耳中是这样的。
像位生气的妻子在训丈夫。
嘴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薛奕单手撑头,目光落在云琅身上,待她将手臂包扎好,薛奕握住她手,把人拉坐到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