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栋那厮也聪明的紧,他也报了官,说将军府失窃,衙门也派了人细细搜寻。
只是常姑娘,红姨易了容,且她们讲晋城的土话。有一次还与寻来的官兵擦肩而过,但是他们就是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所以我们的补给异常顺利,晚上就开到您找到我们的地方,躲起来。
您找到我们那天晚上,常姑娘己经吩咐第二日去补给时,叫她的那个姨丈去、打听您是否回来的消息,没想到您就找到我们了。”
风长行嘴角上扬,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女子就是聪明。
他看上的女子不仅貌美如花,还聪明绝顶,这样的女子怎能让她逃走。兰心若,我是绝不会叫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青山傻傻地看着风长行脸上带着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策马狂奔,身后的长九打马向前问道:“将军怎么了,突然加快了速度?”
青山也是一脸的迷惑,摸摸脑袋,“我也不知道呀,突然地就笑了,突然的就跑了。”
长九从后面打了青山一下头道:“那你还不快追,傻愣着干嘛?”
青山也不客气地挥了他一拳道:“你还说我,将军方才不是让你去苏府,将那里兄弟接回来。”
长九有些尴尬,咧着嘴笑,调转了马头,“我也迷糊了,这就去。”
风长行一路狂奔地回了将军府,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府门前,未及马儿停稳,直接跳下马来,又使了轻功,飞奔到了「长风阁」,奔上了二楼。
听见门嘭地一声被打开,吓得正坐在风长行的床榻边、整理他新衣裳的心若,站了起来,怀里还抱着衣裳。
还未看清来人,一个高大的人影己经到了她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紧紧地。
心若听得见他有力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可是这样子的风长行,她有些承受不了。
“你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心若拼命地挣扎,可是她的力量怎能与征战沙场的风长行比。挣来挣去,丝毫没有挣脱,自己倒先是没了力气。
风长行不愿放开,好不容易走出了这一步,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舍得,骂就骂吧。她骂人的声音,他听着也高兴。
直到风长行的心跳渐缓,气息平稳,他才松开了心若。心若将手中的衣裳、狠狠地扔在了床榻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登徒子。”转身就走。
又被风长行一把扯了回来,拉住了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心若的脸,半垂下的眼睑,纤长的羽睫微微颤动。脸颊上的俏丽云霞,为心若增添了几丝妩媚。
“我不是登徒子。”
心若拧过身子背对着风长行,有些气急地道:“还说不是,快放手。”
风长行不回答,其实他也无法回答。看了一眼她扔在床上的东西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119章 苦肉之计
“我在给你整理衣裳而己。”
风长行依然捉住心若的手不放,拉着她坐回了床榻,一只手拿起了衣裳,“这是我的?”
心若坐在床榻上,脸烫得很,只能低头看着裙角,点了点头。
风长行指了指床上厚厚的一又叠,言语间夹杂着些许兴奋,“这榻上的衣裳都是我的?你送我的?”
心若摇头道:「不是我送你的,我只是用你的银子给你买的而己。」末了,心若又加了一句,「长风阁」里的人都有。”
“你等着……”
只见风长行走到了大踏步、走向了订榻一旁靠墙的一溜柜子,打开柜子。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那个带锁的柜子,心若知道里面有个带锁的柜子,收拾里面的东西时看到了。
风长行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心若面前,“送你的,只是你以后不要给别人买衣服,不管用谁的银子。”
盒子是木质的,有两个手掌大小,暗红色掐金丝的锦缎镶面,还掐了金边儿,虽不知盒子里为何物,但一看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定然是极其珍贵的,应当是首饰。
心若没有伸手接,“将军,我无功不受禄,还是请将军收回吧。”
“就算我对你这次的补偿。”
“我不需要补偿,我也不要再做你的丫环,咱们就此两清,谁也不欠谁的。等韩国栋找到了,我就离开将军府。”
“不行。”风长行将手上的锦盒,塞到了一直低着头的心若的手里,“我让你受委屈了,我就补偿你。但是你这丫环还是要做的,这是两回事儿,不可混为一谈。”
心若铁了心要离府,谁保证他不会再像方才一样发疯,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她可真是百口莫辩。
她还亲口与将军府的人说,她早已与别人定了亲,再与风长行纠缠不清,让府里的人怎么看她,这脸面自己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怎么就是两回事儿了,我就是要离府,你还能把我绑了不成?”心若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对着风长行吼了一嗓子。
可风长行却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绑起来,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在找到韩国栋之前,你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为好。”
“不可理喻。”说完风心若推开风长行准备离开这里,她无法理解,风长行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将军、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无赖了。
风长行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手指修长细腻,手心温热莹润,他有些不舍。心若回过头狠狠地对风长行道:“再敢对我无礼,我就毒死你。”
“那我就做一个、死于牡丹花下的风流鬼,现在就要喝药。”
“好好好。”心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她有些词穷了,实在不知如何对付这个无赖,“我现在就满足你的要求,你等着。”
风长行这才松开了手,“好,我等着。”
看着心若离去的背影,风长行坐回了榻上,触手可及的是柔软的被子,回头看,原来整个床榻都换了新的被褥。
再看看折叠整齐的衣裳,榻边还有一双新的靴子。原来被人关怀的感觉这样的好。只是那个锦盒她没有拿走。他看上的女人这样好,居然不贪婪。
晚饭过后,心若果然端了一碗汤药、进了风长行的屋子,风长行坐于案几前看一本书。
心若药放在他面前,他头也不抬,伸手拿过来,一仰头喝掉了,然后将两块红豆糕、一起塞进了嘴里。
“你就不问一下是否有毒?”
“不必,死对于我这种出兵打仗的人来说,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以我从来不在意生死。”
古来征战几人回,也许生死对于他来说,真的不重要吧。心若甘拜下风,莫名的又有些可怜他,她总是这样的心软。
“将军视死如归的精神让人佩服,那药没毒。”
“你过来替我研墨。”风长行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心若。
“研墨?”心若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叫我研墨?”
风长行抬头看着她,明明灭灭地光,给眼前的女子笼了一层柔光。
一点点的薄怒娇嗔在她的脸上,更添了几许生动,所谓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也就是如此了吧。
心若见他不回答,只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刚刚下去的温热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好一个风姓登徒子。也不理他,抬脚欲走。
“你要是敢走出这里,信不信我绑了你?”
“你……”
风长行收回了方才的意乱情迷,正色道:“你是我的丫环,难道丫环不该研墨吗?”
研墨就研墨吧,总比两人拉拉扯扯地被人看到的好。心若选择了妥协,低头站在案几边,开始研墨。
心若有些气,一时保持缄默。风长行则美滋滋地体会着、红袖添香的雅趣。
一时之间,两人皆无言,周遭一片寂静,偶尔会听见几声灯花儿的噼叭声儿。
片刻后心若停了手,“好了,将军还是不要有其它吩咐了,我累了。”心若如此说是因为,反正他也不讲道理,那也没必要与之讲道理。
“好。”风长行停了手中笔,将身体坐直了,“不过,明早要过来给我更衣。”
这样过分,心若抬脚走了,边走边说,“我不会来的。”
“你不来,我就穿着中衣去你的屋子里。”
心若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床榻上发着愣。回想起下午与风长行的种种,脸上不由地又热了起来。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深陷一个情字不能自拔。
真希望日子快点儿过,到时候她就可以进宫。到时候,虽说风长行是个将军,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她就可以与他再无相见。
“姐姐。”春雨在外面喊。
心若敛了心绪,起了身,“进来吧……”
春雨与夏荷一人手上一个托盘,一前一后的进来了,“这是做什么?”
春雨道,“今儿出去,青山带我去了新点心铺子,买了些新式样的。看姐姐晚上没吃多少饭,就打算拿过来给你尝尝。”
夏荷将托盘上的茶杯,茶壶也放在了案几上,摆好杯子,倒几杯水,“这是桂花茶,香着呢。”
心若闻了一下,“又甜又香。”
“哎,霜玉呢,怎么吃点心,她却不见了。”
“方才在厨房,将军把她叫了过去。”
“我回来了。”随着声落,人也进了屋子,霜玉高举手中的锦盒,“姐姐,这是将军送给你的,将军说了,你要是不收,明儿就不让我吃饭。”
第120章 你的惩罚
几个人看着她,都愣愣的,看霜玉高兴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了威胁,看得春雨直摇头。
霜玉将锦盒放在心若面前,塞了一块点心在嘴里,“姐姐,你打开让我看一下呗,青山送春雨的我都看见了。”
“你胡说什么呀?”春雨有些羞涩。
霜玉可不依,她是真的看见了,“我可没胡说,是吧夏荷姐姐。”
“快吃你的点心吧。”
果然点心更有吸引力,霜玉果断地吃起了点心,顾不上说春雨了,不过她还是想看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姐姐,你就让我看一下呗。将军送的一定是好东西,你就让咱们也开开眼。”
其实心若也是好奇,看这盒子的样式,里面应当是首饰,风长行一个男子能给她买什么首饰,不知道会丑成什么样子。
当锦盒被打开来的时候,众人当场惊呆,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饶是心若知晓里面定然是一些贵重的首饰,但也没想到贵重至此,霜玉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枝偏凤,通体金黄,小巧玲珑。
凤眼是一颗圆润的红宝,嘴里衔着长长的两串细小的珍珠,这样小的珍珠却难得的大小均匀,颗颗圆润,泛着莹白的光。
想来是宫里的东西,这里大部分定然是「奇宝斋」的东西,他们怎会不知,这凤凰的样式,只能送进这宫内。
皇上与风长行这二人,一个是真敢送,一个是真敢要。
另盒子里还有两支簪子,两支珠钗,一支步摇,及配步摇的珠花儿。件件都是精致秀美,巧夺天工。
心若拿起了其中一只碧玉簪子,玉簪子自然是白玉的,而这支是碧玉。
绿的像一汪春水一般,簪头是并蒂莲花,花瓣栩栩如生,晶莹剔透,真的是美到极致。
霜玉小心地将凤钗放进了盒子,“姐姐,将军送你这样好的东西,你为何不收,你不收我可是没饭吃的。”
“哎!”心若将碧玉簪子也放了回去,合上了盖子,“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才不能收。”
霜玉可怜兮兮地看着心若,“姐姐,你真的让我没饭吃吗?”
“春雨,你先帮我把它锁起来吧。”
“嘻嘻。”霜玉笑了,“我明儿有饭吃喽。”
春雨应了,众人嬉闹一阵,才散了去。若躺在榻上睡不着,想着风长行明明白日里出去了,隐约间好像听人说,是韩国栋有了消息,他不会骗人吧。
今儿青山与他一同去的,那么直接问青山未必能问得出,不如让春雨去问,心里有了计较,慢慢地睡去。
翌日一早,心若就吩咐春雨、穿上青山给她买的那套折枝花的袄,戴上青山给她买的那支簪子,又吩咐夏荷给她梳头发,又让她擦胭脂。
坐在妆镜前的春雨问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让你用美人计?”
“美人计?”春雨瞪圆了眼睛,“对谁用,所为何事?”
“呵呵。”心若被春雨的样子逗笑了,“当然是对青山用。”
夏荷一旁说,“青山哥哥现在对春雨姐姐、己经用了全部的心,何需再用美人计。”
心若压低了声音道:“你帮我问青山,昨天是不是己经找到韩国栋了。”
春雨还是不明白,“那问将军不就行了,为何还要问青山?”
“将军说,韩国栋没找到,所以要将我留在将军府。但是我想带着你们离开,我担心她骗我,所以想向青山求证一下。”
夏荷轻轻地说:“将军对姐姐如此用心,姐姐为何不能……”
“咱们来这将军府里,发生的事儿还少吗?风夫人不喜我,没有父母之命,这亲事又如何能成?再者我一介孤女,如何配得上大周的将军。”
春雨,夏荷在这深宅大院里、呆过的人,自然明白六第高低、也不再言语。
“姐姐,将军喊你去他那里。”霜玉从门外蹦了进来。
临走时,心若嘱咐道:“春雨,别忘记,我交待你的事,拐着弯儿地问,别让人看出破绽。”
青山等人跟了风长行许久,自然都是办事牢靠的,哪里像霜玉,估计几块点心,就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