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火器之事，我不曾与朝中任何人提及，包括你。是因为有太多人关注你们，所以我选择秘密进行。”
风长行起身拱手道，“皇上圣明！”
皇上示意他坐下，正色道，“你才是咱们大周的栋梁。只有风卿这个新年都在暗查军营，不然我还下不了用李忠的决心。
另外探子来报，鲜卑的老王快不行了，到时候他们定然内斗，也顾不上咱们这边儿了，届时咱们外患自除，其它的小国，小部落朕也不用放在眼里。
所以咱们还是要等一个时机，我不想发生大规模战争，到时候老百姓又要遭殃，咱们大周风调雨顺的也就这么几年，还是让他们过过好日子吧。”
风长行再次起身，朝皇上深鞠一躬，“有如此皇帝，实乃我大周之福，万民之福。”
皇上拿起一个折子道，“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油滑了。”
风长行想了想，也确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仿佛变了一个人，爱说话，也油滑了，好像是自从认识了兰心若开始，对了就是因为分她。
“谢皇上赞赏。”
皇上差点儿拿手上的折子打风长行，“考考你，这折子上说，鲜卑的拓跋启明王爷，要来和亲，礼物是边境的三城，咱们接受吗？”
“岂有此理。”风长行的脸沉了下来，他现在与拓跋启明也算有仇，“他拿大周的城池，做为送给大周的礼物，欺人太甚。让他来，到了京城，就是咱们的地方，让不让他回去，可就由不得他了。”
当初拓跋启明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何人要借拓跋启明的手取他的命。
风长行也很好奇，拓跋启明为何如此大胆敢来京城，他是个聪明人，难道他不害怕有来无回吗？
楚府上的果然过了七日才来常宅，如心若所料，楚夫人来了月事，待月事走了，才来请心若。
心若才进屋，楚夫人起了身，一脸的笑意，“常姑娘你可是说对了，你走的第二日，我这月事就来了。而且没有从前那样难受了。”
心若还是一脸地淡然，“说明夫人的身子好了许多，若是下个月的月事能准时，那夫人就尽可宽心。”
这次心若也是有备而来，将所有人都请了出去，然后用上了自己的独门绝技，穴位埋藏法。
心若将楚夫人的病情仔细地考量，虽说现下楚夫人心情还是不错，可是难保不再出个什么事儿，是以还是从解郁入手，将她的经络重新梳理了一番。
施针后，将手轻轻放在施过针的地方，轻柔地按摩，楚夫人闭上了眼睛，“常姑娘，你这手法可真舒服。”
心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我今儿还带来了一种药丸，你以后每日一粒，不要忘记，这药可有助于生男胎。”
楚夫人斗闭着的眼，一下瞪得滚圆，做势就要起身，“常姑娘你说是真的？”
心若用了些力道，才没能让楚夫人从榻上跳起来，“楚夫人，这事你切记不能外传，只你一人知就好。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只有五成的把握，是以夫人也不要外传，包括楚老爷也不要提及。”
楚夫人本是趴在榻上，点头若捣蒜，“常姑娘的话，我谨记在心，万不会告诉他人。”
“还有夫人……”心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却是重点，“夫人记得，月事过后十四天左右要与楚老爷同房。”
说到后来心若的声音微不可听，楚夫人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的，“姑娘的话，我明白，从前也有人教过，可是那时月事极为不准，就……这回我一定记住姑娘的话。”
楚夫人起身，从心若的宝贝一样的接过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儿，小心收进妆台里，“常姑娘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你说你一直也不要诊金，叫我如何是好？”
“苏夫人新年的时候送了不少的东西，若夫人能怀了身子，并一举得男你再付我诊金也不迟。我与苏夫人当时说好了，若是治不好，我一分诊金也不会收。”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先付你一部分吧，我也知晓这个也是天意的。从前的太医院的几位院首前前后后的都来过，每个都说身子没问题，但是你看我这还是没有怀上。所以即使最后没有怀上，我也没有怪常姑娘的意思。”
心若觉得时机已到，便说道，“若是夫人真想谢我，那就帮我寻一味药材吧。”
“药材，很贵重吗，你放心，只要我家药铺有，什么千年的人参，百年的珍珠，我都会给你。”
心若摇头道，“不是什么贵重的药材，只是这药生在山高路远的滇南地区，又有些微毒，是以我跑遍京城的药铺，皆寻不到。我想楚家的商号遍及全国，若是有去那边的商队，就帮我带上一些。”
楚夫人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你放心，我家老爷正好在家，我这就去与他说。”
对于楚夫人来说，世间再有价值的宝贝，也不如她的肚子里怀上一个孩子。
若是她能一举得男，不要说什么草药，她愿意奉上黄金万两，她楚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银。
楚夫人迎面就碰上了眉头紧锁的楚俊怀，他正想着如何与心若多一些往来，没想到还真就有了借口，楚俊怀眉眼一转，计上心来。
楚俊怀一手扶着楚人的肩膀，旁人一看，恩爱至极，一脸的诚恳道，“常姑娘，自从您来府上与我夫人诊治，我家夫人的病就日日好转。我正好不知如何感谢你，不要说一种草药，就是一千种我楚某人也一定为你奉上。”
第151章 出门寻药
楚老爷说话时，眼神在心若的脸上逡巡。如玉般的肌肤、盈盈秋水般的双眼，似是有温柔地漩涡，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他楚俊怀流连花丛多年，京城的花魁，世家大族的闺秀，能让他一见钟情的、还真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这样一副好相貌，做个女郎中在外抛头露面、真是有些可惜了。
明明应是内室里一朵娇花儿，却偏要出来受雨打风吹。看气质，应是做过大家的小姐，许是家道败落，那也许是件好事，说明她缺银子。
心若盈盈曲膝还礼道：“多谢楚老爷。”
楚俊怀突然面露难色，“只是姑娘不如随我同去药铺，与我们药铺的掌柜的说一说，看看我们的药铺里面有没有？”
“我去过京城大部分的药铺都没有？”
楚俊怀笑道：“不是所有的药都能拿到明面上来卖的，比如说蒙汗药，毒药。”
心若点了点头，却是看着楚夫夫的脸，“楚老爷日理万机，这样不是麻烦了楚老爷？”
楚夫人微笑着点头道：“去吧，常姑娘，我家老爷不懂草药，你去了才能说得清楚，你也说那个有微毒，万一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卖的，也许随我家老爷去了就能拿到。”
得了楚夫人的首肯，再加上心若也确实是思药心切，就随了楚俊怀去了药铺，只是二人坐了两辆马车。
楚夫人看着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远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眼神里藏不住的一丝落寞。
万妈妈自是知道内里的原因，他家老爷私下里找她问心若的事、也有两回了。
但是她也宽慰道：“夫人不要叹气，我瞧着常姑娘方才可是盯牢了你的脸，她应该不会……”
楚夫人挥了挥手里的帕子，坐回了榻上，半晌眼睛盯着床塌之上、绣着并蒂莲花的枕头不语，过了半晌，“常姑娘是内心坦荡，我只是担心老爷他……”
楚俊怀的家世摆在那里，可以说自小养成了傲气的性格，三品以下的官员都不受他的待见。若不是对常姑娘存了心思，又怎会为了一个女郞中鞍前马后的。
再者，哪一个女子能抵得住、楚俊怀这样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他能摘下天上的月亮。
万妈妈的声音也是有些悲切，“夫人……”
楚夫人倚在了榻上，摇了摇头道：“无妨，老爷今年未到而立，春秋正盛，后宅又只有两位姨娘。就是我爹爹还有四位姨娘呢，我若是生气，也无用。
如果说老爷一定要纳妾，我到宁愿常姑娘进府，总好过那烟花之地的女子。”
“夫人想得开，老奴就放心了。我看那常姑娘似是无意。”
楚夫人缓缓说道：“老爷一表人材，家财万万贯，若是铁了心了对一个女子好，又怎会有女子经得住？”
她们议论得这些，心若自然是听不到的，她现在一心只在猫须草上。
若不是心有些急了，他是不会冒这种忌讳，单独随楚老爷出来的。
万车吱吱妞的走了很久，最后马车停在了一个大宅院的门口，院子好大，但是好像又不是宅子。
楚梭怀己在马车下笑意吟吟地等着她，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这里是我们楚家药铺的仓库，好多不能外面卖的药，都是存在这里的。”
心若点头，随着楚俊怀进了院子里的一间花厅里。既是仓库，自然不能同宅院里的花厅比，不过是伙计们议事的一个地方。但也是几椅齐整，干净整洁。
早有小厮拿出一套玉色的茶具，分明就是玉做的，看来楚俊怀也经常来这里。
楚俊怀吩咐倒茶水的小厮道：“叫王管事过来回话。”
“已经差人去叫了，东家稍候，马上就到。”小厮利落地回答。
“东家。”打外面进来一个一身灰衣身短打，上了年纪的伙计，身上一身的草药味，还有草渣子，进了门对着楚俊怀弯腰行礼，态度恭敬异常。
“咱们这里可有一味草药叫……”楚俊怀抬头看心若。
心若接话道，“叫猫须草，管事可记得，这是一种微毒的药，从滇南那边过来的。”
王管事眼中闪过一丝惊刹，只瞬间便消举措了，仍恭身回答，“不曾有过。”
心若虽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惊诧，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咄咄逼人的去问他。
心若试着引导他，“管事能否再好好想想看，这种草药不常用的。”
“不曾有。”王管事还是摇摇头，坚定地说道。
楚俊怀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王管事躬身退了下去，看来楚俊怀这个人平时在伙计面前还是挺来厉的。也是这诺大的家业性格软的估计是撑不起来的。
心若起了身，“多谢楚老爷，既然没有，我也就不打扰楚老爷了。”
楚俊怀没有起身，而是示意心若坐下，“常姑娘稍安勿躁，这里没有没关系。我们楚家有去滇南的商队。”
心若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楚俊怀，“楚老爷是说，去滇南的商队，那何时去，何时归呢？”
楚俊怀又将心若面前的茶杯加了点水，缓缓说道，“去滇南的商队，每年是过了清明出发，过了秋分方才回京。”
心若只好坐了下来，点头道，“滇南路程遥远。”
“不仅是路程遥远，是要经过北地，那里的寒冬时节，冰冻三尺，商队基本上都是绕过那个时节，所以一年中只选中间的几个月份过去。”
“那请问楚老爷，我若是想请您的商队、帮我买这种药草，我需要付多少银子？”
楚俊怀面色有些不虞，他这样示好，这女子不识好歹，还是对他如此生分。
不过暂时没有发做出来，“都说了常姑娘不要见外，等商队出发里，我自会与他们说，姑娘的事就我的事。”
最后一句话说得心若略有些尴尬，又起了身，“那就先多谢楚老爷，等我拿到草药，必重谢楚老爷。”
楚梭怀有些戏谑地看着心若，身子也向前倾，眼里闪着炽热的光芒，“那不知常姑娘打算如何谢我呢？”
第152章 承夫人情
心若微微一愣，这句话怎么有些似曾相识，仿似风长行也这样讲过。
楚老爷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闪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心若慌忙回道：“我定然尽全力让楚老爷子女满堂。”
“哈哈哈……”
楚俊怀看着心若略微窘迫的样子，竟然有些意外，因为他原本以为这女子定然城府很深。
没想到只一句马戏谑的话，她就如此，至少说明她还是心性单纯的女子。
那岂不是更容易到手了，这就想法子请媒人去说媒。他本想今儿一会儿请她吃个饭什么的，现在想想算了，估计她是要被吓到了。
楚老爷发出了近乎狂放的笑声，听得门外的小厮身子一抖，他家老爷从来不喜怒于色，对于众多的伙计也是严厉多于仁慈，连王管事见了他，大气儿都不敢出。他来了这里几年的光景了，听到老爷如此的笑声，怕是头一回。
略有些仓惶地离开了楚家的药仓，心若隐隐有些想法，可一想是不是想得有点儿多了，楚老爷是何等人，怎么会看上她。
不说他家里的两个花魁，单是楚夫人也是貌美大方，她每次去也打扮得素净。应当是她想多了。
闭上眼靠在了马车上，还有二十天就进了三月。如风长行所言，估计进宫前的测试也该进行了，然后最多二十天她就可以进宫。
楚夫人那里己经说好了，七天去一次，那么前后也就再去个三次，下次去的时候，最后提前个一天，尽量避开楚老爷。
临下车时，心若叮嘱春雨，不要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与青山听，说与了青山也就等于说给了风长行，她不想节外生枝。
常宅的生活平静而美好，心若照例每日里看书，写字。红姨怕她熬坏了眼睛，时不时地催着她出去走动。
心若也不想出府走动，只是想休息的时候与几个姑娘一道做几样点心，学学绣荷包。
霜玉知晓春雨马上就要离开常宅了，也是把她能做活计都抢了过来，让她安心地绣嫁衣。
心若将一盘子新蒸好的点心放到她面前，“霜玉你这几日辛苦了。”
“姐姐，我不辛苦，怎么地也比从前在街上、杂耍卖艺要好多了，再说长九不在，我这也没人吵架了，好没意思，不如多做点儿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