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血之青
时间:2022-03-09 09:24:17

他只好明说:
“可您和谢瑜,不能总是这样捆在一起吧,于您而言是毁了您的清明,对于谢大人来说,日后嫁娶都不太可能。”
说白了,在霍世君眼里看来,祁良夜和谢瑜捆绑在一起就是一件非常有毛病的事,虽说传言有他们刻意误导的成分,如:太子爷似乎对谢氏女有意,谢瑜是太子爷的贴身人,太子爷和谢瑜二人清清白白但互相爱慕种种如是。
但谁也没传过太子爷和谢瑜白日宣yin啊!
霍世君纳了闷了,为了太子府的未来以及将来太子妃的颜面,他觉得自己上言劝谏没什么不对的。
祁良夜听着他的话,眸光沉了沉,
“你觉得谢大人就算未来府上之前,还能与谁婚嫁?”
他动作悠然地喝了口茶,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嘴。
霍世君一噎。
要他说,还真不一定,男人都喜欢温婉端庄,小意温柔的,大多数男人都不喜欢强于自己的。
但是谢瑜这一身气势,只要站在那儿,淡淡一个眼神就极具压迫感,好几次他都被盯得头皮发麻,谢瑜还不知情似的。
客观评价,谢瑜相貌上佳,文武兼修,胸间有沟壑,肚中能撑船,眼界阅历都让人不可瞻仰,这样的人为什么找不到一个意中人呢?
霍世君不甘地回道:
“就算不能,那也是谢大人不愿,据臣所知,现在京中已经有不少公子举人给谢大人写情诗了。”
什么“雾里看花,一重清辉似谢娘,水中望月,郎情妾意待有方”,“燃断灯下烛,更把光明借,梦时思谢娘,悠悠我心上”一堆酸腐且毫无才华可言的诗词,硬生生将流言传得更加匪夷所思。
祁良夜放下茶杯,
“那又有何用,谢大人心中自有明月沟渠,左右我二人是在清白不过,放任流言,震慑世家的同时,反倒能逼王岳出手,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他手指交握,淡淡看了眼霍世君。
霍世君一听,好像也对,这才起身行礼告退。
待人走后,祁良夜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心里的忧闷不能发泄到别人身上,到头来还是要自己消化。
男人眉头紧锁,似乎在想,如何才能让谢瑜和他在一起。
谢瑜出了府后,第一时间去了京城里的“福禄堂”。
乾京是一座讲究的城市,自从祁良夜主政以来,这种“讲究”就更加深入民心。
路边的乞丐,城中的贫民全入了赡养机构,身体残疾的由世家和朝廷出钱养着,身体康健的自己找些出路,找不到出路的自愿或者被迫充当一些苦力,定期发工钱。
虽然祁良夜费了不少力气让世家掏钱,但结果算是圆满的。
谢瑜的主要手下——小六子,全名刘承六,一个古铜色皮肤,身体高大壮健的男青年,江湖人称六枝花。
此时男人穿着灰扑扑的短打布袄,坐在福禄堂的台阶前,黑漆如墨的眸子见到来人时骤然一亮,随即又沉寂了下去,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假装困了一般,打了个哈欠。
随即他快步走向福禄堂旁的一个小巷,小巷狭窄,仅仅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行。
刘承六走得很快,脚下生风,像是迫不及待了一般,直到眼帘里映入那抹熟悉的身形,他才略微放缓速度。
他很激动,且兴奋。
“主儿。”
他低头,径直撞上女人的眸子,彷如撞上一池春水,刘承六慌张地避开那眸子。
出门前还在下雪,谢瑜见他心急,连伞都没有打,就将自己的竹伞向他倾了倾。
刘承六主动接过伞柄,就看见谢瑜替他拂去了肩头和衣领上的雪。
她的手带着暖意,不小心蹭过男人脖颈间的皮肤。
刘承六动了动喉头,眸子垂下去看她的神色。
“你来的怎么这么着急,和她俩见过面了吧?”
女人收回手,棕色的眸子带着询问之意。
刘承六点点头,“如意和阿宝接过头之后就去了莺楼,我一直在等您。”
“东西拿到了?”
“放在客栈了,您什么时候用?我拿给您。”
“不着急,你在京城歇下住,塞北的事务先放一放,青墓的人已经被我派到苗疆了。”
刘承六点点头,看了看身后,低头对谢瑜说道:
“主儿,时间不早了,我回头去找您。”
女人点点头,将伞推给他,动作中带着强势,不容他拒绝自己带着兜帽从小巷的另一头走了。
见那道灵动的身影走远,刘承六握着伞柄的手逐渐用力,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人的脚步声。
男人倏地咧开了嘴,随即转身,向红尘客栈的方向去了。
等谢瑜刚刚回府,她的行踪就被报给了太子爷。
“她去和谁见了面?”
这是专门跟在谢瑜身后的便衣暗卫,平时只在谢瑜出门时才会远远跟上,所以谢瑜没有发觉过。
“谢大人武功高强,奴不敢跟太近,只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说了半晌话,中途她给那个男人拂了肩头的雪,还把自己的伞给了那人。”
他没说的是,那个男的好像对谢大人有意思?
祁良夜没有说话,对他挥手,“下去吧。”
拂雪?谢瑜何时这么好兴致了?
莫不是她养在外头的情郎?
心中一紧,祁良夜下意识起身想去找谢瑜问问,但想到她那天的态度,而且若是被她发觉自己派人跟在她身后……
男人坐立难安,却又不得法,最后踱步来,踱步去,还是闷声批起了折子。
而漪澜院,谢如意和谢阿宝也回来了。
“主子”
屋内还有暗卫看着,两人长话短说。
“证据找到了。”
“放在了老地方。”
“但是还有遗漏,小六子说够呛能行。”
随即两人就出了门。
躲在房梁上的暗卫一脸懵。
但谢瑜是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的,她当即披上雪貂披风,打算去给祁良夜一个惊喜。
下午雪就已经停了下来,门庭内积了一层薄雪,谢瑜绕过门前积雪,伸手弹了一下正院里的腊梅。
腊梅十一月上旬就已经出了花骨朵,现下还没到盛开的时节,谢瑜觉得新奇,手指拂过上面的花蕊,约莫驻足看了一会儿,便进了屋子。
人来时祁良夜就注意了。
他的支摘窗像往常一样开着,那道身形刚来时就叫他看了去,偏偏那人不知道。
敲了门进屋后,谢瑜发现屋内已经备上铁盆烧起火堆了。
她微微一作揖,便挑眉说道:
“殿下,有事相商。”
“你说。”
见他还在埋头批折子,谢瑜也没在意,径直说道:
“圣上龙体欠安,是王岳的手笔。”
祁良夜的头“唰”一下抬了起来,深邃的眸子登时紧紧盯着谢瑜的脸看去,“谢大人,有何依据?”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出现,嘿嘿嘿。
祁良夜像个纯情大男孩儿,初恋告白失败后有些难过伤心。
最无语的是女主还一心搞事业,这么一看男主确实有点儿废。
 
第二十二章进宫
 
早在平州办案,看见那只血蛊时,谢瑜就对王岳勾结苗疆毒士一事产生了怀疑。
苗疆血蛊是苗疆圣女一脉传承下来的蛊虫之一,按道理来讲,根本不该流落到中原地区,如若王岳能使用血蛊,自然也能使用别的蛊虫。
“圣上中的不是毒,应当是蛊虫。”
三年前,圣上的御前太监,梁维,以向圣体投毒的由头被下了昭狱。
天下哗然,就连江湖上也开始传起了一些不知名的谣言。当年谢瑜刚刚接管主公令一年多的时间,兴趣使然让她查了查这个谣言的由头。
巧了,皆指向暗影楼。
暗影楼在三年前还没有明确打出归顺王岳的旗帜,所以谢瑜就将此事轻轻揭过,没有放在心上。
“我在苗疆发现了梁维的踪迹,他是个假太监,早年间和苗疆圣女厮混了几日,就将尸蛊从圣女身边偷了出来,”
“尸蛊是一种从死人身上提取的蛊虫,需要将死者开膛破肚,在死者死后七日内,用苗疆圣女一脉的秘法自死者五脏六腑中提取并饲养,”
“尸蛊一旦被主人种在了某人身上,此人就会出现类似圣上一般的情况,找常理来说,是熬不了三年的,但我想那梁维应该对此蛊只是略懂,所以没有触发尸蛊的真正发作。”
祁良夜意外地挑挑眉,这些事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调度的势力去勘察的范围。
谢瑜继续说道:
“御医对外传言圣上神经无损,身体机能良好,但三年未醒,我能想到的只有尸蛊,于是我就动用主公令叫人去查了查,没想到真查出来了点东西。”
然而更令人吃惊的是,梁维当年在昭狱中被劫走之后,竟然一直住在王岳的府上。
当年的锦衣卫统领因为此事直接身赴黄泉,也是因此,祁良夜才有机会将萧逸提了上来。
祁良夜的政治势力主要来源于朝廷之中的一些老臣重忠臣,如奚家山野公这一类。
虽然祁良夜现在羽翼渐丰,但不代表他有完全抗衡王岳地实力,更何况江湖鼎鼎大名的暗杀和情报组织被王岳收入麾下,形势对于太子一脉是完全不利的。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将谢瑜请到了京城。
雪又自天虚处飘落下来,十一月份天黑得快,此时刚刚下午两三点,竟然就有了黑天的意思。
“可有救治的方法?”
对于祁良夜来说,父皇醒与不醒都无所谓,从孝道方面,他自然是希望他能醒来,但从政治方面来说,父皇此时主政只会打乱祁良夜先前布下的所有棋局。
所以难题到了谢瑜的头上。
但她是个聪明人,“得进宫一看。”
她得进宫看看老皇帝还能撑几年。
如果还有年头可活,那就让他晚些醒,如果身体不好了,那就现在醒过来,反正身体不好也处理不了政事。
她甚至想让祁良夜现在就登基赶紧执掌政权,将王岳赶下台。
平心而论,祁良夜对于老皇帝也没什么感情。
嘉庆帝一辈子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公主,算是子嗣较少的皇帝,但关键在于老皇帝与所有的孩子都亲昵,只与祁良夜不亲。
不亲到在祁良夜三岁之后,从未抱过祁良夜一次,从未探望过祁良夜一次。
二十多年来,父子俩除了上朝面对面之外,私下根本不说话,奇怪到极点。
而宫中,几乎也没有给这位太子爷过过生辰。
至于皇后,发现自己儿子不得圣眷后也对他厌恶了起来,这也是祁良夜与父母感情淡薄的主要原因。
祁良夜淡淡“嗯”了一声。
“你想何时进宫?”
他饮了口茶,手边继续翻阅着折子。
谢瑜想了想,“那就后日,我再安排一下。”
“准了。”
“臣告退。”
女人的身影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只余下空谷幽兰的香味,久久不散。
一路上绕过亭台楼阁,碰见了刚刚回府的霍世君。
霍世君见到她眼前亮了一瞬,大踏步就向她走来,“谢大人!”
“您这是何事?”
谢瑜奇怪地问道,霍世君这是怎么了,面带红光,跟吃了三百斤的胖子一样。
“别人同您告白,您一般是怎么答复的?”
谢瑜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霍世君也有被人告白的一天。”
霍世君激动地将手中的书卷都挤变了形。
看他眼眶通红,谢瑜不禁问道:
“您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我也说不清,她还没等我回答就跑了,人家小姑娘还未出阁,我也不好毁人清誉。”
霍世君摸了摸鼻子,恢复了冷静。
谢瑜想起那日夜晚,祁良夜的手轻轻拂过她肩头,顺便将一支辫子轻轻拆卸了下来慢慢揉捻,向来清冷的人说着“不将就。”
其实感受不错,只是她觉得没有必要接受。
单身女人照样精彩美丽,做自己的女王不香么?
霍世君见她沉思,不禁诧异道:
“谢大人,是谁不怕死,竟然敢跟您告白?”
谢瑜噗嗤一笑,“霍大人,我又不是母老虎,为何无人敢跟我告白?”
“这么说,还真有了?”
霍世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手舞足蹈地看着谢瑜,谢瑜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那姑娘知不知道你私下的样子。”
语罢,男人立刻收敛身形,清清嗓子,端正地站在谢瑜面前。
“的确有人与我告白,只不过那人执着于色相,认识时间不长就表示对我情根深种,我实在无福消受。”
霍世君深以为然,“世人大多相信第一眼的直觉,却不深思熟虑日后如何相伴,那人也真是孟浪,”
他又摇了摇头,才跟谢瑜告别。
在霍世君的这番动作下,谢瑜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反而觉得霍世君是个明白人。
“孟浪”之人——东宫太子爷,祁良夜,此时在正院若是知道他自己被这么编排也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下午的天已经要黑了,谢瑜叹了口气就回了院子。
院子内如意和阿宝正在荡秋千,两人的发鬓上都落了雪,谢瑜见状走到二人面前。
“我也要玩!”
谢瑜将阿宝一推,自己抢先坐在了秋千上,秋千只有两个,阿宝被勾起了乐趣,就和谢瑜打打闹闹。
如意在一旁笑得肚子疼,银铃般的笑声自院中传了出来。
辛苦了一天的刘妈正往小厨房走,见状脸上笑起了褶子。
他们这些奴仆有一大半都是从宫里挑出来的,宫里常年死气沉沉,她已经很久没看见这种情形了。
“若是主家真娶了谢姑娘,也不错。”
谁说女子非得困在后宅,谢姑娘有勇有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她拎着扫雪的扫把,哼着歌往院子里的小厨房去了。
到了后日,太阳罕见地出来见人。
谢瑜换了一身墨绿色的直布裙,照旧用镶着宝石的细腰带将腰束起,外面罩着雪貂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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