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朝听出话里不寻常的意味,“宠着别人?”
“哦?王爷不知道吗?”庞邺为了报方才被捉弄之仇,有些惋惜道,“他们没通禀王爷吗?外面都在传阮阮和魏从书魏大人呢?对了,还有,还大张旗鼓找一个叫什么来着?”
“清运。”栾娇娇适时补充道。
“对,清运,还大张旗鼓找一个叫清运的小厮。”
司朝的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车内气温骤冷。
半晌,他盯着庞邺夫妇,唇角仍挂着笑意,缓缓道,“阿邺,你这报复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低级了。”
他起身打帘,钻了出去,“我回去了。”
庞邺也下马车,立在一旁。
待他上了马,才道,“恭送王爷,王爷慢行。”
话音未落,他便下意识闭上了眼。
一阵风扫过,厚重的泥巴啪嗒溅了他满身——
司朝纵马从他身侧擦过,速度之快,堪比离弦的箭,气得庞邺心里暗暗诅咒:急死你!
时近傍晚,老太君屋里刚摆上晚膳,外头金蝉便飞奔进来,“姑娘,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阮雀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她看了老太君一眼,忙弃了手上的筷子,提裙跑了出去。
阮定疆的院子早就备下了,定在德喜堂。
眼见阮雀往门口跑去,金蝉忙打伞跟上,喊道,“姑娘,已经进园子了,王爷叫姑娘直接去德喜堂便成。”
司朝是个颇有耐心的人。
他明白阮雀对她父亲的感情。
可他憋得快要发疯了,尤其是听戍守白鹤园的寒甲卫说确有其事的时候。
老太君前来看过,后又走了,叮嘱下人照顾王爷和姑娘用饭。
阮雀守在她父亲榻前守了半晌,才转头问司朝,“王爷,我父亲如何了?”
终于同他说话了。
面色清绝,红唇皓齿。
纤腰如束,曲线婀娜。
她和魏大人,她和清运那小子……
司朝红了眼,他要发疯了。
抬手让下人都出去,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同阮雀道,“阮阮……”
还没等阮雀反应过来,一阵风扫过,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脊背靠上了榻边的漆柱上。檀香气味环绕,司朝几乎要将她揉碎在怀里。
“我想杀了他们。”
“为什么要他们,不要我?”
“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阮阮,别要他们,要我,好不好?”
越是说到后面,他越是声颤。沉磁的低语近乎呢喃,柔软的唇在她耳下落了个印记,“阮阮,信我,我能比他们做得都好。”
作者有话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
第38章 嫉妒
阮雀被圈在方寸之间, 气息有些不畅。冷冽的檀木香丝丝缕缕窜入鼻息,畅流进肺腑。
抵在她身侧的两条手臂修长有力,广袖滑落, 露出一截肌肉遒劲得恰到好处的肌理来, 线条分明, 白皙得像浸过月光。
阮雀撇过脸, 视线猝不及防落在上头。
她呼吸一窒, 更是往后缩了缩。
即便直觉告诉她,司朝对她没有恶意, 倘或真想对她做些什么, 不说寒甲卫,凭这样悬殊的力量, 她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