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的下落也算有了眉目。
她又确认了一遍,“清昌当真找回来了?”
白鲤道,“找回来了,眼下教习管事正在教他园子里的规矩,约莫晚膳之后放到二爷房里去。”
阮雀摆摆手,“过个形式就好了,左右不会在府里待太久。”
见她神色淡漠,似乎没将老太君横插一手的事情放在心上,白鲤心里有些纳闷,“姑娘是早就知道了老太君会这样做吗?”
阮雀顿了笔,道,“祖母向来不管这些事情的,我原不知情。可稍想想便能知道,眼下能劳动祖母的,天上地下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人呢。”
“谁啊?”白鲤懵懵懂懂。
一旁沉默的金蝉忽然出声,“还能有谁,自然是隔壁院里的司皇叔。”
“王爷?”白鲤不明白,“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去请老太君做这个?”
她话音落下,周边一片寂静。
忽而一道张扬的声音由远及近,答道,“还能为什么?宠着你们姑娘、不想劳动你们姑娘伤脑筋罢了!”
抬眼一看,栾娇娇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她一边走一边道,“主子是榆木脑袋也就罢了,身边的人也是这样的榆木脑袋不成?要不我细说给你们听听?”
作者有话说:
头超疼,所以还是只有一更,抱歉~也谢谢宝们体谅。
第33章 面首
阮雀见栾娇娇来了, 搁下手里的笔,在账册上折了个角做记号,便让白鲤把账册拿下去。
栾娇娇撩开帘子进来, 笑道, “你这万贯的家财藏得可深呢, 竟连我也不知道。”
她坐下, 无拘无束地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自己倒了茶水就喝,“司朝怕你再和顾廷康有粘连, 特叫了老太君去,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和软和顾廷康的性子, 顺便在他身边安插个人以供调用,也好引蛇出洞, 查出你父亲的下落。”
阮雀听她这样说,拿了桌上的新鲜果子放到她面前,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自然是我们家大爷告诉我的。不然也犯不着老太君先去将人捂热了, 将一个叫什么, 清昌的, 安插进去。攻心为上, 就是要打乱他的阵脚, 司朝足智多谋, 我觉得这回你父亲多半有救。”栾娇娇拿起果子,咬了很大一口, 一边嚼一边说。
阮雀垂下眼, “原来是这样。”
“阮阮——”
栾娇娇忽然想到了什么, 停下吃果子的动作, 欲言又止。
阮雀抬眼,看她的神情,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心里没来由有些慌乱,有些不想听。
可栾娇娇还是支支吾吾说出了口,问道,“阮阮,你今后怎么打算,总不能一个人守着这么一座大宅子过日子。”
“我不是一个人,”阮雀答道,“我还有我祖母,我父亲,再不然还有我继母,我不是一个人。”
“可说句难听的,长辈总会先我们而去,到时候,到时候总也是对影成双的寂寥。”
阮雀越来越明白,栾娇娇今日来,一定是谁的说客。
她心里慌乱无极,不想面对,将将压下乱跳的心,抬手给她添了茶。
而后淡淡道,“娇娇,我若是再遇上一个顾廷康,怕是性命钱财两手空。怕对影成双,我还有丫鬟,总归有银钱在手,哪里买不来人气儿。镧京这潭子水已经浑黑,我在其间行走,谁都不信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栾娇娇这回说不出话来,问道,“那司朝就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话音刚落,她一怔,像是泄露了什么天机似的,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滴溜溜的,慌忙捂住嘴,只盯着阮雀。
阮雀看着她的神色,蹙起眉头,“什么机会?”
联系前因后果,委实不难想到这是什么机会。
阮雀心里钟鼓乱撞。
她目光躲闪着,却强压着自己镇定下来。
“娇娇,无论你从外头听见了什么,我……我到底为过人妻,皇叔尚未娶亲,单这一点,便是天堑鸿沟,更遑论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