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姓什么|作者|没有不能说,我爹说名字就是给人叫的。放在私下直呼名字确实有点无礼,但网上冲浪说说没什么。我娘现在还满院喊我爹“李辞”呢。我一个小辈斗胆不敬一下吧,定安王叫李辞,辅国公叫林翼北,所以CP名显而易见了。下次上网冲浪见到明晃晃夹带这个私货的人,大家都离远一点。有点坏运气的。
钟灵毓秀钟秀河我就说再来看看这个回答能找到好东西!小郡主牛批!这是能给我们外人听的吗?王妃从来都直呼王爷名字,咱不知道怎么形容,咱就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直呼其名比任何称呼都要甜!我这辈子都要躺在元庆佳话的坑里,死的时候请把我就地埋在里面造坟还不用挖坑了。元庆佳话的糖就是常看常新呜呜呜。
人间疾苦是刑部司法人哭了……所以只有我关心,到底楼里骂街的影司卫都去家里做客了吗?我急需一个案例写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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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有点放飞的番外,因为在某福特看同人时有好多太太会写什么论坛体啊,知乎体这种,有点全员向的意思带入作品的梗就特别有看头。因为太喜欢这种了,所以一直想自己也搞一个。
这个番外的初稿甚至比正文的后十章出现得还早。
在全员的网名里我也都加了一点正文相关的梗,有几个正文里出现过的人物我觉得还挺明显的,哈哈哈可以有有奖竞猜一下,这个回答下面的评论里有几个是正文里出现过的主要人物,分别都是谁。
第一百三十章 我寄人间雪满头
风声猎猎,在高高宫墙夹起的逼仄空间中呜咽着侵袭每一个走上宫道的人。今年的金陵春日来得格外迟,也格外冷。
站在小石子路的树影底下,李沐凝静静看着形色匆匆的宫人们。没有考虑天气,很多宫里就吩咐他们早早套上了内务府送来的春装。
略显单薄的布料看起来难以抵御这料峭春寒。李沐凝想起今早去母亲宫里请安时见到的守门宫婢,在寒风里打着冷颤。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是无法控制的,但出来时还是瞥见母亲身边的客姑姑,在揪着她耳朵骂她皮糙肉厚冻一冻正好精神省得偷懒。
客姑姑。想到此处李沐凝也终于反应到自己还站在树影里,一阵风也在此时想起来袭击她,从背后呼啸而过,引得李沐凝狠狠打了个冷战。与此同时,也带来几声遥远的不太真切的对话。
“采蘋。你看见公主了么?太医都到玉泽宫候着好些时候了,怎么也不见回来。”
“是客姑姑。公主呀,没有呢。公主又难受了?”
“是啊。今早请安时公主说头痛,娘娘叫喊太医来瞧瞧,公主又说不打紧了。到底还是个孩子怕喝药呢。这不娘娘就直接命太医去玉泽宫了。才断了药又要喝确实谁都不愿,但公主自幼身子不好也是没办法。唉,既没看见,那我再去那边找找吧。”
那年轻女子的声音应着远去了,年长者的嘀嘀咕咕却没停下且似乎在渐渐走进。心头一惊,脚下已做出反应,李沐凝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小石子路深处奔去。
又是头疼的说辞啊。她都不记得自己头疼过几次了。皇兄又出什么事了呢?
石子路再深处也无什么遮蔽了,御花园的亭台楼阁多但做活的宫人也多,这是听到人声便慌不择路也忘了这回事,但若折返再找地方躲藏…李沐凝却好像已经听见了那噩梦般的一声声“公主”从身后传来,间歇夹杂着衣裳不经意擦过树丛的声音。
焦急地环顾四下,目光犹疑地落在不远处高高的阁楼上。她好像从没上去过,因为这个地方一躲便不好再出来换位置藏了,且若认定自己藏在里面,也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好像来不及了——
一咬牙,无暇再想之后的事,甚至只要属于眼下的此刻躲过就好。回望一眼身后树丛掩映的小路,李沐凝奔了过去。
守楼的宫人在小隔间里打盹不会知晓她进来过,不敢在一楼太易被察觉,留心着外面的声音,李沐凝蹑手蹑脚地爬上了二楼。
经过一整个冷冽的冬日,万卷楼里太冷不怎么有人光顾,宫人们也借此偷懒,木梯上都积了薄薄一层灰尘,但还是有些孜孜不倦的人不惧冷得往来,在上面留下些凌乱脚印。不确定今日是不是也有人在二楼,但也没心思去想是否打扰,望着二层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和错落的书案,李沐凝直奔最里的架子,一闪躲到了后面。
地板也积了一层灰,因她忽然坐落扬起一片尘。远处窗子格开的一片日光将它们仔细勾画,掩口克制咳出声的同时,李沐凝才忽然注意到窗子处坐了一个人。
外面是倒春寒风声凛冽,他披着一件宽大的大氅,只看那毛绒绒的领子也知很暖和。看不清是谁,那人的脸融进日光之中只勉强留下一个轮廓,只希望自己没打扰到此人,李沐凝默默地往相反的方向缩了缩。
而就在此时,身后远处响起踏上木梯的嘎吱声,像“濒死”的树木死前的挣扎。李沐凝心头一滞。
“公主?公主在里面吗?该回宫吃药了。您再怕苦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身子。公主?”
声音渐近,一步步,砸在心上,她大概已走完了楼梯,大概已在第一排架子后搜寻,大概……本能地,李沐凝一把捂住了嘴,眨眼的瞬间,恐惧不甘的泪花已不需经漫长的酝酿,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涌了出来。
窗前的人仿佛有所感应,就那样不期然地回了头,似才发觉不远处的架子后就缩着一个人,对上李沐凝发红的眼眶,他好像愣了愣,大概在分辨和那叫喊的关系。
大概只是一瞬间的决定,又好像时间停滞一样过了好久。李沐凝总觉应该好久的,不然那片日光怎会忽然转过来呢?明媚灿烂的,把那人也照得那样好看。
明明是一张淡漠疏离的脸孔,眼底却好像流转着淡淡的暖光。他不声不响地朝自己撩起一角大氅,目光示意着已近在咫尺的声音,朝自己点点头,无比笃定。
回宫后她会再度陷入深渊,但至少那一刻,她好像真的得救了。
或许该庆幸母亲让她如此瘦弱惹人心疼,李沐凝藏在少年宽厚的大氅下完全看不出痕迹,她不知这个解救自己的人姓甚名谁,客姑姑远远望一眼没察觉异样根本没再上前。这多么反常,但钻出那暖融融的大氅,李沐凝也没有开口问。
少年脸上全无血色,像冰雪堆就开春就会化的雪人,比喝过药的自己还要苍白,裹在那厚重的大氅里,李沐凝真的怀疑他会在一个春和景明的好天气消逝。他面前摊着一本书,精细的插画只看一眼李沐凝就认出那是海棠花。
“你明日还在这里么?”
她知道自己该说谢谢,但少年落在书上不曾再看自己的目光就像从没有发生过适才的一刻,鬼使神差的,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出口,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清明淡漠的眼睛看了过来。
“天气暖的话。”
他说话也清冷,像深秋的山泉。李沐凝没有见过,她连皇城也没出去过,但她就是会想到满山秋色间一泓清泉。
他没有嫌自己失礼,还如同答应了自己什么约定一般。李沐凝莫名有些雀跃。下楼的步子,都好像轻快地在一个暖和的好天气。
明日一定是个暖和的天……
“殿下?殿下?殿下——”
一片暖融融的感知,混合着甜丝丝的香气涌进鼻腔,李沐凝终于在声声轻唤中睁开了眼睛,面前即使看了几月还依旧显得眼生的婢女低头小声道:“到时辰了”,李沐凝才恍然想起一个词:大梦初醒。
她总觉得自己是真的回去了一般。
“殿下,刚才陛下身边的洛总管来了,见您还睡着,就先走了。”
本能地厌恶听到这些相关的一切人一切事,李沐凝蹙眉,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语气骤冷。
“他来做什么?”
“洛总管说有件事来传个口信,殿下还睡着,就道给我们听再转述给殿下也是一样的。”
“什么事?”
婢女犹疑了一下,似乎很是不理解将要出口的话,偷瞄了李沐凝神色一眼,试探道:“洛公公说,叫奴婢告诉殿下,牢里那位,昨晚没了…”
坐在床上的华服少女神色一僵,再没说话。半晌,直到那婢女出去,苍白的面孔上才终于漾起一丝笑,可那双抹不开愁雾的眼眸中,却又盈盈坠下一滴泪来。
“终于…完了啊……”
她阖了阖眼睛,喃喃着,从枕头下拿出一枚银铃,死死攥在掌心,又紧紧贴在了胸口…
“我能见你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唯有清香似旧时
涿郡的夏夜好像总比金陵惬意。经过悠长的一日酷热,习习晚风中带着一点余温抚过每个人脸颊。
坐在葡萄架底下瞧着天上格外明亮的星斗,是金陵城灯火辉煌的夜里不曾注意过的盛景。即使已度过一个四时,徐知意还是会觉新奇。
邻院大概种了几盆栀子吧,还搁在了两家墙下,正是花开的时候,风会带过墙来偷偷送到自家。被吹得只余几丝的淡淡清香,总会叫她拾起记忆深处星星点点的碎片。在这个微风和虫鸣的普通晚上,陷入那些已无关风月只是单纯追忆的旧事里。
她第一次见到栀子花是在李辞衣襟上。
那年她四岁,因为和八公主年龄相仿,父亲又在宫里教授年长的几位皇子,被陛下选了做公主的伴读。
其实也不过是个玩伴罢了。
二人年纪都尚小平日无非识几个字,只是寻个同龄人陪公主打发时间。若非钟家的小郡主太过吵闹,国公府的三姑娘忽然病了,原也轮不到自己。
只是公主身体总也不好,三天两头的不是头痛就是发热,有时在宫里小学堂坐不到一个时辰,就只剩下自己听先生将书。
其实也还有两个人的,但徐知意不敢和他们说话。陛下上面三个年长的皇子在重华宫听几位太傅讲治国大道,剩下两个年纪小的只比自己大不到两岁,还不到一起听的年纪,有时就会来小学堂练字默书。
六殿下和七殿下。
她小时候是有点靠年纪与个头区分宫中人的,开始不大分得清,因为他们同岁生得差不多高,宫人说在王府时只隔了三日出生。但时日久下来,虽然不交流,但即便是长了同一张脸,言行也会流露不同,更何况他二人生得其实一点都不一样。
六殿下没有什么分寸。
大概也不该怪小孩子,而且他已经早早离世,像不曾在宫中存在过一样,现在徐知意都不大记得清那个孩童的名字了,只能单纯的以他在家中的排行称呼。
他的母亲敏妃是中宫的堂妹,那时颇得圣心,聪明人该知道要万万低调,但她却把自己那点恃宠生娇的意味一并带到了孩子身上。六殿下有点骄矜自满,还喜欢捉弄他们的先生。如此,就衬得同行的李辞懂事知礼。虽也不是什么文静的性子,却知道分寸界限,更有皇家子弟的风范。
那是一个酷暑难耐的午后,连窗子外的蝉儿都有些倦了,公主午睡时宫婢不留神,让只不知名的虫子飞进来落在了手臂上,不消片刻就全身起了红色疹子。先生也中了暑,今日小学堂又空荡荡,宫婢便说带她去重华宫找父亲,然后路过凤栖宫时,她们遇上了六殿下。
他身上穿着苏州进贡的新布料做的袍子,听说这料子夏日生凉穿在身上滑溜溜凉丝丝的便似在水里泡着。大概就因如此他才不惧热,顶着大日头跑出来身后也没个侍从。见到她们时他好像眼中一亮,急吼吼跑过来问她们去哪儿,听见要去重华宫,便道自己带她去。
她那时还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其实转过年后也没在小学堂再见过他。算算大概年岁到了和兄长们一起去听太傅讲书了,她便以为他本来也是要去重华宫的。虽然还是有点怕他,却不好再麻烦宫婢陪自己走一趟,这个姐姐也还有旁的事,走一大圈去重华宫还要顶着大日头走回来。
她便独身和他走了。
但他却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她只认得平日去小学堂和公主宫里的路,还有宫里几条大道。而这里长满了树丛,还有一堆和御花园好似没什么区别的假山。树荫很大,清凉,甚至因四周陌生让她有点冷。走在前面的人忽然一回身把她推搡在假山后面。那里有个浅浅的坑,她被绊了一跤后背狠狠撞在怪石上,疼痛让她眼圈发红,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又让她发懵。
高她一头的男孩子终于又露出此前捉弄先生时那样恶劣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终于逮到了。
为什么要逮自己呢?自己明明一直就跟着他。可是还没来得及问,自己身上就被扬了一把土。她的裙子是前日刚刚做好的,浅青色在夏日一看就清新明快,现在上面落满了土渣。轻轻拍了拍但还是脏的,眼泪已经跟着落了下来。
“不许哭!”
上首的人吼她,又一把土扬下来。她想起身逃跑,刚扶着身后石头半蹲起来,就又被一把推倒。他在用孩童能想到的,听到过的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
他说他讨厌她,坐在小学堂里不说不笑像一个死人。自己同她说话她从来不理。自己捉弄先生出糗她从来不笑。她哪里来得底气不理?她凭什么不笑反而会沉默得像没有生眼睛一样。遇见的所有人都该喜欢自己往自己身边凑,自己愿意施舍她一句话她却搭都不搭腔。
“你和凤栖宫的老妖妇一样让人讨厌。”
她那时还不懂皇后和敏妃的恩怨,她只觉得她们是钟家出来的姐妹,是一家人。而且凤栖宫的娘娘明明生得漂亮又性子爽快,还是六殿下的嫡母,他怎么可以说呢!这是大逆不道!
“你胡说。”
那是她在那个午后,因为害怕出事说出来最有底气的一句话,她只是怕被听去让他不要乱说,他却好像真的被惹恼了,在她身上扬了一把又一把的土。沙土迷了眼睛,又因为流泪在脸上留下道道细细的泥污。
他说他要活埋她。这里没有人,即使被查出来,左右只是一个太傅家的丫头片子,没人稀罕,死就死了,大不了陛下再赏个更大的官衔给徐家。
她真的怕极了,不仅怕死,她害怕真的会是这样,一个更大的官衔就能顶替自己的性命,可书上讲的明明不是这样。
“快来看!这儿出人命了啊!”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童音,身前扬土的人“哎呦”了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们一起抬头时就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孩儿坐在假山上,不知是怎么上去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碎石,被下面人一瞧,又砸下去一颗。
“以大欺小,脸皮都不要了。我瞧瞧是谁啊?哎呦!怎么是你啊六哥!我说怎么学堂里没见人!”
故意喊得很大声,语气惊讶面上却是好得意的笑,六殿下果然恼了。
“李辞!你不也没去么!有本事抱不平,那你下来啊,替她出头,她是你小姘头?”
也不知哪儿听来的,大概底下宫人互骂被他记了去,此时想起拿来攻击人。徐知意听不懂,隐隐猜到不是什么好话。李辞也不懂但比下面人要明白一点总归是极其恶毒的,当即脸色一冷又掷了两块儿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