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吵吵囔囔起来,一个被酒色掏空的中年男子垂涎王银翘的美色,直接走了过来,伸手拉她:“不但要赔钱,这个婆娘也得赔给我做老婆!不然我绝不善罢甘休,每天都要来医馆闹!”
他的手指没来得及碰到她,整个手臂就突然往边上一折,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啊!”
“哎哟!”
“什么东西?”
根本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等反应过来,一群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或捂胳膊,或抱着腿,鬼哭狼嚎起来。
“都说了是绝症,看,这不一块发病了吗?”她对孙玉树说,“孙大夫,赶紧找个房间,将这群人都关进去,可别放在这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传染给别人。”
其余看戏围观的病人及其家属,闻言纷纷后退好几步,用嫌恶的目光打量地上这群人。
“真是失心疯,自己有病,还得罪大夫。”
“嘶,那我估计真是绝症,没得救了,所以来讹一笔钱,好在走之前大吃大喝一番,最后还能置办个不错的棺材。”
“丧心病狂!他们是想把病带给别人,自己要死,顺带还多带几个走!”
“哎呀,糟糕,我有些头疼脑热,是不是刚刚站得离他们太近了。”
“那你现在离我远点……”
站在人群中,听着他们的议论纷纷,锦衣卫跟大夫们只觉得心惊,百姓被误导了,可他们没有,一群人偷偷打量王银翘,目光闪烁,不知在心中思考着什么。
但无论思考着什么,此时此刻,他们都像对待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那样,不敢当着她的面议论她。
“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快把这群病人都带走。”孙玉树是其中最平静的人,他认定王银翘是个武林高手,从没起锅疑心。为了不让馆中藏有武林高手的事情传出去,他决定暂时坐实这群人有传染病的事,回头再把他们转交给衙门。
“我来我来,我们来搭把手。”几个锦衣卫抢着帮忙,却在靠近之后,不顾这群人杀猪般的叫唤,又是掰手又是掰脚,哪儿疼就掰哪,在哪?凶器在哪?
只有一个人,他跟这群人一起来,却从没开过口,亲眼目睹全程,汗如雨下,双腿打抖,等到王银翘等人离开,他才慌慌张张离开了医馆,去了将军府。
说服
将军府里,一个人正在焦急等待。
“夫人!”一名家丁慌慌张张进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周姨娘急忙问。
对方将医馆内发生的事与她一说,周姨娘越听越觉得荒谬,她冷笑一声,倚在贵妃榻上,抚着自己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头,不紧不慢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不出门,便能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她面色一冷:“怎么,你想步李青的后尘?”
李青正是府内那位“被上吊”的管事。
家丁面色如土,急忙解释:“此事千真万确,不止我,医馆里的人都看见了,她……她真的是个武林高手!医馆还在拼命遮掩此事,不过他们受的伤可遮掩不了,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假扮家属,偷偷过去查验一番,就知道小人所言,是否属实!”
他信誓旦旦,让周姨娘有些将信将疑。
将人打发后,王应柔才从屏风后走出,问:“娘,你真信了他的鬼话?那王银翘怎就成了武林高手……”
“哎,你别说话。”周姨娘按着太阳穴,“如今一见你,我就头疼。”
王应柔自知自己最近做的错事太多,眼圈一红,投入她怀中,楚楚可怜道:“娘,您可得帮帮我,您就我一个女儿啊……”
“哎。”周姨娘又叹了口气,斜睨着她,“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花钱取她性命?这钱花了也就花了,怎么尽找些不靠谱的人做事,闹到最后无法收场……”
“女儿真的冤枉!”王应柔委屈道,“我只许了李青两百两,叫她找人划花王银翘的脸,不知道谁背后又给她塞了钱,叫她取王银翘的性命。
“我有时候真是不懂你。”周姨娘道,“做这事,对你有一点好处没?你何苦花了钱,还担惊受怕的。”
“我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这个家!”王应柔委屈的大叫,“她若是肯乖乖听爹的,嫁到远方去,那也就罢了。可她偷偷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跟个侍卫勾勾搭搭,京城就这么大,要是被熟人看见了,府里的名声怎么办?我的名声怎么办?我往后可还是要嫁人的!”
“你见到了?她真跟个侍卫勾勾搭搭?”周姨娘惊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当时晕了头,一心只想着立刻处理了她,不要将这事闹大,加上身旁李青一怂恿,说只需要两百两,就能找人划了她的脸,谁看见她,也认不出她是我们家的人,女儿心一横,就将这些年存的私房钱拿了出来。”王应柔伏在她膝上,哭道,“娘,我怕!”
周姨娘抱着她:“娘知道你那时候是六神无主,被人一怂恿,不仅上了当,最后还背了锅,我可怜的儿,如今死无对证,要是被锦衣卫的人查到你头上,你爹那个没良心的,八成是要放弃你,保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