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翘还能怎么着,只能跟着:“呵呵。”
“不过话又说回来。”孙玉树拿出小本本,“是只有谢大夫那样的习武之人能做到,还是其他□□凡胎也能做到?为了医学,能让我试试吗?”
王银翘:“……不可以!”
许是她的声音大了些,眼前的门开了,里面的人探出头来,见大伙正在讨论的俩人就站在房门口,当即面色一变,故意提高些音量,提醒里面的人,“孙大夫,王姑娘,你们已经过来了啊。”
孙玉树压根不在意这群人是否编排他,他现在一心想着,要怎么让王银翘答应他,让他做个吻痕测试,倘若不许自己来,殿下呢?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眉头一皱,回头正要责问出了什么事,就看见一行人,抬着一只盖着白布的担架过来,担架上苍蝇乱飞,一股恶臭从白布下飘出,熏得旁人纷纷掩鼻逃窜。
“孙玉树!”领头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癞痢头,面容丑恶叫人生厌,他穿着一身孝服,走到他面前,“你这个庸医,还我娘命来!”
“你娘?”孙玉树扫了眼担架,淡淡道,“三个月前死一次娘,这个月又死一次娘,你究竟是几个人生的?”
“架子上是我干娘!”癞痢头一口咬定,然后朝后一摆手,“你别想推脱,今天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亲戚朋友几十号人都来了,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儿就拆了你这医馆!”
他显然不止说说而已,他早已经这么做了。
医馆内狼藉一片,药柜的格子被人一格一格抽出来,各种药材,以及病人的诊籍散落一地,满是践踏痕迹,几个大夫脸上又青又肿,甚至有人已经被揍的半躺在地上,身旁同僚正在为其包扎。
孙玉树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皱起眉头,对这群医闹者道:“天子脚下,你们这样还有王法吗?”
“王法?我只知道死者为大!”癞痢头有恃无恐道,“就算官府来了人又怎样?我们才是受害者,你们说,是不是?”
一群人叫着:“对!对!”
眼见这一场闹剧,暗处,一名被安排在此的锦衣卫眼线转过头,低声询问身旁前辈:“怎么办?我们要出手吗?”
“刚收到的命令,先看着。”前辈摇摇头,朝王银翘努努嘴:“再说有她在,也轮不到我们出手。”
显然,不只是大夫,锦衣卫里,也有人在怀疑王银翘。
毕竟真正见过她出手的人不多,又多被下了封口令,众人只知她是个武林高手,十六岁的武林高手?除非她是魔君谢天令转世。
轮椅上,王银翘耳朵动了动,表情十分微妙。
她听见人群里有人在讨论自己,是谁?心念一动,耳朵就产生了诡异的变化,远远近近的人声,忽大忽小,当她确定了对象,想要仔细听他们说什么时,其余杂音就全消失了,两名锦衣卫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她耳朵里。
也难怪锦衣卫也好,大夫也好,这么多人怀疑她,因为真正的武林高手,跟真正的人类几乎是两码事,甚至可以说是两个物种。
“偿命!不然就赔钱!”人群还在叫嚣,一只鸡蛋不知道被谁丢了过来。
王银翘正在思考,想也没想,抬手就接住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再看看对面,心想来得正好,拿他们试试这一日魔君的能力,于是对瘌痢头一笑,伸手一招:“你过来。”
瘌痢头只觉得自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拉扯着,不受控制的摆动着双腿,带着满脸的惊恐,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王银翘吓了一跳,然后笑:“哎呀,何必行此大礼,是知道自己错了?”
其余同伙不明真相,以为他又想出了新的讹诈法子,两个男子对视一眼,很快越众而出,跑到他身边,一个扶起他,另外一个看了他一眼,吓了一跳,真情实感地喊道:“哎呀,柱子,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这庸医下毒害你?”
瘌痢头脸色发白,双眼泛着血丝,拼命喘气的样子,别说,还挺像是中了毒。
“他是红眼病犯了。”王银翘坐在轮椅上,看一眼,就给他下了病危通知,“自己游手好闲,见不得别人用真本事赚钱,总想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这是绝症……孙大夫,借我一用。”
她从孙玉树手里接来笔,然后当压舌板用,打开了瘌痢头的嘴,压着他的舌。
“舌头长反了。”王银翘往里面看了眼,啧啧两声,“难怪一张开嘴,就颠倒是非,也是绝症。”
接着用笔在他身上戳了戳。
“哟,还长了一颗狼心。”王银翘惊叹。
孙玉树在后面嘟囔一声:“那个地方是肺。”
王银翘面不改色的改口:“哦,那就是狗肺,也是绝症,都切了吧。”
说完,她目光向堂上一扫,扫视那群幸灾乐祸,为虎作伥的闹事者,面色肃然:“竟然还开始人传人了,赶紧的,抓起来,全切了。”
“你算哪根葱?”
“一个女人罢了,大家上,让他知道什么叫教训!”
“还给不给钱,不给钱我可砸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