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住在同一层,本想租对门,可惜没租到,最后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隔了四间房,要在走廊上走好一阵,才能走到对方房间。
咚咚咚。她敲了敲房门,问:“哥哥,你在不在里面?”
“进来。”
王银翘这才发现,门居然没有锁。
“这就是武林高手的自信吗?”她心里念叨一句,开门进去了。
那一瞬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等雾气稍微消散了些,她才看清楚屋内光景。
只见屋子中间,放着一个浴桶,谢天令躺在浴桶中,双臂各搭一侧,转头看向王银翘时,抬手将湿漉漉的额发疏到脑后:“来得正好,我刚好想要喝酒。”
非礼勿视,王银翘立刻闭上眼,将手一伸:“给。”
“拿过来。”
“给。”
“拿过来!”
“给!”
哗啦——
“别过来!”王银翘仍然闭着眼,“坐回去,我给你拿过去!”
对面传来一声呵,谢天令讥笑道:“小废物。”
废什么废,世上有几个女孩子,能面不改色的应对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
王银翘也想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放下酒壶就跑,却发现高估了自己,一旦闭上眼,世界就变得危险起来,她不得不像个瞎子一样,一只手摸索四周,小步向前。
一切都于此刻,变得暧昧起来。
连空中的雾气,都沾染上他的气息,慢慢吻过她的脸颊,流连不去,似唇瓣在她皮肤厮磨。
“你拿去。”她再次开口。
对面没有声音,他干嘛?故意不开口?这混蛋定是看出她的窘迫,于是用沉默捉弄她。
她要怎么办?睁开眼?还是继续向前走?
……都走到这里了,还是继续往前走两步吧。王银翘这么想着,结果刚刚抬脚,右脚就撞在浴桶上,她啊呀一声,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往浴桶里栽去。
哗啦——
“男女七岁不同席。”谢天令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复述了一遍她说过的话,声音里充满捉弄,“就能同浴桶了吗?”
王银翘面朝下,趴在水里:“咕噜咕噜咕噜……”
谢天令啧了一声,跟掐落水的猫一样,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抬头:“活的死的?”
王银翘脑袋一歪,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听说西洋大夫有一门救人手法,叫做人工呼吸。”谢天令慢条斯理道,“顾名思义,一个人若是落水之后,没有呼吸了,另一方就嘴对嘴,把气渡给她,一次不行,就多来几下,我要开始了……”
说到这,他深吸一口气。
“啊!”王银翘如梦初醒般,“我在哪,我怎么了?”
谢天令嗤笑一声:“你干脆问你是谁好了。”
王银翘:“我是谁?”
谢天令:“你是我妻子。”
“啊呸!”王银翘一下子瞪大眼睛,“我明明是你妹妹!”
谢天令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握着鎏金小酒壶,仰头喝了一口,些许女儿红顺着他的喉结,流过他的胸膛,流进浴桶里,水中,空气中,渐渐弥漫一股醉人的气息,分不清是酒气,还是他身上的色气。
王银翘实在受不了他了,她别过脸去,挣扎着要起身,手指却不小心碰触到一物,她低下头,又赶紧非礼勿视的将视线移开:“这是什么?”
谢天令懒洋洋的晃了晃酒壶:“什么呀?”
王银翘:“伤疤啊。”
谢天令:“哪个伤疤啊?”
王银翘:“你肚子上的。”
“我肚子上的伤疤可多了,你指哪个?”他将头靠在浴桶上,面朝天花板,闭上双眼,漫不经心道,“要不你用手摸一摸?”
王银翘望着他,也许是俩人的兄妹关系太过逼真,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底气,又也许是她想要真正了解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