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终究为虚,他决定亲自试探。
临行之前,他再三嘱咐,若人力不可敌,调头就走,若觉得能拿下,就不要犹豫,立刻拿下。
不料一群人肉包子打狗似的,竟一去不复返。
“打不过,连逃都逃不掉吗?”谢宴忍不住喃喃自语。
曲中暖静静望着眼前的悦来客栈,忽然朝大门走去。
“殿下!”谢宴一惊,急忙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曲中暖说:“我去见见她。”
“开什么玩笑?”谢宴压低声音说,“你亲眼看见了,那么多人进去,现在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如果她要对我不利,从前有那么多下手的机会,何必等到今日?”曲中暖说完,甩开他的手,径自走向悦来客栈大门。
谢宴落在后头,踌躇起来。
“大人。”身旁小贩建议道,“咱们还是叫人吧!”
“等叫完人,她早得了七殿下的通知,跑得无影无踪了。”谢宴冷冷道,“无论如何,我要亲眼见见她!”
说完,他义无反顾走进了悦来客栈。
一楼摆了十多张桌椅板凳,几乎坐满了人,有的吃茶聊天,有的在喝酒划拳,店小二笑脸迎来:“这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谢宴推开他,径自朝楼上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只见几个锦衣卫慌慌张张从楼上跑下来,见了他,大呼小叫:“大人,快跑!”
一群人险些裹挟着谢宴冲出去!
“站住!”谢宴怒喝一声,“一个个像什么样?”
往日积威尚在,几个锦衣卫只好站住不动,谢宴正要训斥他们,年轻人突然冲楼上冲下来,因为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刹车,一下子连同谢宴一起滚了下去。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其余人急忙跑下来,将俩人从地上扶起来。
谢宴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抽了对方一巴掌,等看清对方的模样,立刻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道:“闺女,你怎么跑来了,爹打疼你没有?”
这年轻人名叫谢小宴,人小胆大,谎报年龄,十四岁就加入了锦衣卫,等加入后,人家才发现这厮不仅谎报年龄,还谎报了性别,非是谢宴之子,是谢宴之女。
谢宴妻子早亡,就留了这么一个女儿,爱她胜过自己的眼珠子,见她在地上打滚,实在无奈,只好给她在卫所里安排了个文职。
像今天这样危险的行动,根本不会叫她,但不知道她怎么得到消息,还混进来了!
“爹!”谢小宴扶了一下自己被打歪的帽子,激动的跟他说,“你可别上去!咱们赶紧走,调冲车,投石机,床弩来……”
谢宴没好气道:“你攻城呢?”
让人看好不着调的女儿,他起身跑上楼,忽然愣住了,看着地面,眼神一丝恐惧,一丝荒谬。
他一眼看见地上不正常的的脚印,大夏天的,脚印居然结了冰?
谢宴不敢相信的蹲了下来,用手摸了一下地上脚印,然后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冰渣,喃喃道:“居然是真的……”
他突然觉得女儿的提议,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曲中暖比他先一步到,自然也发现了地上的脚印,他沿着脚印,一路走到了谢天令房门口,面露犹豫。
托付
门内,王银翘正在为谢天令擦头发。
咚咚咚,外面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俩人一起看去,王银翘问:“谁啊?”
“……小店开业百年,为了庆祝,今天住店的客人,都可以来地窖领一坛酒。”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王银翘心中一跳。
“你心跳得好快。”谢天令缓缓睁开眼。
王银翘面不改色:“大概是白嫖的喜悦吧。”
谢天令笑了一声:“你去吧。”
“好。”王银翘放下毛巾,走到门口时,还特地回头问,“哥哥,你要喝什么酒?”
谢天令宠溺望她:“选你喜欢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