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尊梦里睡懒觉——青衫烟雨/定离/会者定离/老娘取不出名字了
时间:2022-03-11 06:56:14

  离云顿觉手中的储物袋有点儿烫手。
  之前那个布阵的阵修上前一步,“我能否看看鳞花?我想看看上面的阵法烙印。”
  他接过一朵,仔细研究一番后,他指着画上的圆形印记道:“半个时辰就会燃放一次,阵法简单,但布阵之人修为极高,我抹不掉。”
  他把鳞花转了一圈儿,“强行抹掉的话,花也会被毁。”没了花,就没了名额,所以靠破解阵法来隐藏鳞花这条路行不通。
  酒鬼听到这里,又下意识看向逢七。
  逢七坐在元宝背上,正闭着眼。像是察觉了他的注视,她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目若秋水,潋滟动人。
  这小姑娘相貌平平,一双眼睛倒是格外的好看。
  除了好看,酒鬼也想不出别的词了。
  他懒得继续传音,只用手拍了拍肚子——她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然而此刻的阮玉有点儿呆,识海里的逢岁晚跟往日不同,他极具侵略性,那神念一直紧紧裹在她的元神上,缠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几乎没精力去思考别的东西。
  于是她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酒鬼拍肚子,等他揉了好几圈后,傻乎乎地问:“你饿了吗?”
    那双眼睛里有蒙蒙的水气,像是山上的晨雾。
  在储物袋里掏了掏,阮玉摸出个早上剩的葱油饼,“喏,给你!”
  酒鬼觉得是自己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又张口,做出了个吞咽的动作。
  神识传音太痛,悄悄话旁人又能听见,这花放不放他这是个问题,四周人多眼杂,虽说现在大家同心协力地对敌,但人心险恶,谁也不知道利欲熏心的人会做出什么事。
  结果那张葱油饼就直愣愣地塞进了他张大的嘴里。
  酒鬼:……
  难不成刚刚她那一剑燃的不是气血,而是脑子吗?平时多机灵的一小姑娘,这会儿跟傻子一样了。
  还是旁边的离云解围,“让酒鬼保存吧。”他看向阮玉,“你需要休息。”
  阮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等酒鬼施展鲸吞秘术,痛苦地吞下一朵鳞花后,阮玉又在离云的提示下才拿出泉水喂给酒鬼,他吞了五次,阮玉也慢吞吞地喂了五次水。
  五次过后,酒鬼整个人蜷缩在地,身子颤抖不停。
  他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
  杜飞伸手去扶,随后感觉手心粘稠,一看,竟满手是血。他连忙把身后那丹修给拽过来,“大哥,你,你也帮忙看看!”
  之前师父吞一朵鳞花,内脏都被弄的完全破损,如今一口气吞了五朵,他都不敢想,师父正在经历什么。
  丹修伸手号脉,随后一脸古怪地道:“这……”
  杜飞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
  丹修:“遭了!”
  杜飞泪如雨下,就听丹修又道:“他体内灵气暴涨,要进阶了!”
  杜飞满脸疑惑。师父之前强行施展秘法提升实力,导致修为跌落经脉受损,原以为一辈子都没办法恢复了,结果这才几天,他居然要进阶了?
  下一刻,酒鬼周身气息节节攀升,他从地上跳起,心法运转的同时出拳,直接打出了破空之音。
  他出拳的姿势很怪,像是喝醉了酒,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出拳的速度也慢,但每一拳出去,都好似有雷鸣之音,振聋发聩。
  一套拳法打完,他手里又拿出一竿笔,凌空写了个酒字。
  字成之时,原本灵气全无的死地也有了灵气出现。
  这是从酒鬼身上溢出的灵气,带着一点儿烈酒的呛人味道,向四周蔓延开。
  “别浪费啊。”在场的修士纷纷盘膝坐下,吸收灵气的同时,低阶修士也在感悟强者进阶时的势。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离云索性把阵盘摆出来,布了个防御结界。
  等安排好后,他才传音问阮玉:“你到底什么情况?”
  她没受伤。
  但瞧着有点儿不对劲儿,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就像是……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元宝喝醉酒往他身上爬的画面,离云心头一跳,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是知道,圣君跟阮玉有同心契的。
  他下意识地问:“圣君?”
  阮玉缓缓点了下头。
  离云脸唰地一下红了。
  他贴心地拿出了阮玉的小屋子,并吩咐元宝将有点儿发愣的阮玉给驮回床上。
  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圣君居然在跟阮玉进行不同寻常的神识交流呢?
  作为唯一的知情者,离云缓缓摇头。
  老房子失火,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喜欢在仙尊梦里睡懒觉请大家收藏:()在仙尊梦里睡懒觉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203章 有我
  屋内,阮玉面色潮红。
  元神被紧紧包裹,唯有相拥的地方炙热滚烫,而其余地方,有一种渗入骨髓的冷,让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好像——
  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面亲密一样。
  只是他极具侵略的进攻让她忽略了其他,等到风雨稍歇之时,阮玉才发现他们虽然还在凉亭里,但四周是黑暗的。
  黑暗,阴冷,唯有头顶有碗口大小的一点儿惨白月光。
  阮玉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逢岁晚的识海。
  跟她以前见过的不一样,以前如同死寂的荒野,然而现在,却成了一口深井。井很小,却深不可测,四周的井壁让人窒息,头顶的光线,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太过遥远,所以那缕光,不曾有一丝暖意。
  如果她没来,逢岁晚是不是就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这深井底下?
  想起他从前那些经历,亲人惨死,整个州生灵涂炭,被师父用法则的力量约束长大,磨去他的棱角,直至成为师父想要的那个人。
  她仿佛看到,孤独的少年一个人缩在井底,仰头看天。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头顶那微弱的一缕光,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不断变强,成为天下第一至尊。
  他的路上没有风景。这样心无杂念的修行,只会让阮玉觉得难过。
  她抱紧他。
  她努力地抱着他飞往高空,将他代入云霄,想将那个缩在井底的少年带离深井,带他去看外面的天地。
  为了实现目标,她不顾一切。
  不知飞了多久,阮玉神识有些疲惫了,她没停下,反而越飞越快。
  而这种感觉,对于逢岁晚来说,就是阮玉突然占据了主动的位置,引领着他的神魂在海浪中沉浮,带着他站在巨浪之巅,冲上云霄。
  他逐渐放松,任由她掌控一切。
  直到,逢岁晚听到咔擦一声轻响,紧接着,他感觉到阮玉的神识气息竟然突然暴涨,犹如巨浪一般将他吞没。
  他与她冲上云霄,陷入了星空云海。
  “你看看……”耳边,阮玉软糯的声音响起,“那边是云香村,我在梦里带你吃过小馄饨的,你记得吗?”
  “恩。”他其实没看到阮玉,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但她人不在,四周却满是她的气息,所以,此刻的逢岁晚仍觉心安。
  他仿佛闻到了淡淡的馄饨香。
  “阿婆的桂花糕也特别好吃。”逢岁晚眼中又出现一棵桂树,香气扑面而来。
  “那边是十里巷,花朝节的时候最热闹。”满街灯火,他一眼就看到了扎着丸子头,一手提着花灯,一手举着糖葫芦的小姑娘。
  “霞海的沙滩是粉色的,他们说曾有一只樱花妖死在沙滩上,所以沙滩就成了花瓣一样的颜色。”粉色的沙滩上,有花瓣簌簌飘落,娇俏的少女抖落身上的花瓣,赤脚在沙滩上奔跑。
  ……
  “虽然山上的野兽很凶……”跌破了膝盖,哭成了花猫的少女站在山顶的大青石上,“可你看这悬崖边的青松,远处的云海和朝阳,是不是也很美。”
  她转头一笑,“树上的青果也很好吃哩。”
  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这应该是凡间战乱那几年,她与她爹在深山里东躲西藏时的记忆,明明那么凶险的经历,在她眼里也成了风景。
  他讨厌脏乱。
  此刻的她又脏又乱,他似乎都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脏,反而,想抱抱她。
  “那是京城哦,是不是很繁华?”
  她翻上书院的高墙,“这里的梅花也很漂亮。”
  她口衔花枝坐在墙头,人比花娇。
  很快,他眼前又出现了群山峻岭,那些山快速略过,直到一座金山出现,亮闪闪的十分刺眼。
  “被带到仙云宫时,经过了这么一座山,可惜当时没人理我和爹爹,都不知道这金山到底在哪儿。原来我还记着呢!好大一坨金子啊,我都想咬一咬。”当时她跟爹爹看到后都惊呆了,想跳下去摸一摸,咬一咬,看那山是不是真的金子做的。
  逢岁晚:“是小澜州的赤曜山。是金子,但……”他顿了一下,“那附近有一种灵兽叫金石兽,它们拉的粪便就是凡人喜欢的金子。”
  “金石兽喜欢将粪便堆在一处,所以,最好不要咬……”
  想到那个画面,逢岁晚竟然微笑了一下。
  正兴奋地将自己的风景分享给逢岁晚的阮玉愣住,她跟爹竟然想过吃屎!无知真可怕。
  接下来,依旧是山山水水。
  河水清明如玉,青山层林叠翠。他曾无数次凌空飞过山河,却是第一次低头俯瞰,将那些景色收入眼底。
  等到仙云宫的正门和登云梯出现时,阮玉又说:“仙云宫也很漂亮,我第一次见这样恢弘大气的宫殿。”
  那扇他从未注意过的大门,通过阮玉的角度来看,竟也让他感受到了古朴、庄严之美。
  甚至于忘缘山外那画满龙凤的高墙,山上的玉兰树,听风殿,都成了她眼里的风景。
  最后,逢岁晚在听风殿外看到了自己。
  看到一袭白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书案前的自己时,逢岁晚的神识躁动起来,他的身前好似有个黑色旋涡,想将他卷回地底。
  然而下一瞬,他又看到了穿着黑白相间的衣袍,苍白虚弱,眼神阴戾的自己。
  他们都是他。
  却又是不同的他。
  因为气质完全不同,让人觉得眉眼都有了出入,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阮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才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你怎么能生得这么好看呀。”她声音扬起,“我怎么就跟如此优秀的人做了道侣。”
  阮玉打了个响指,说:“以后,你的识海里,也会有光,有山,有水,有这天地间最美的风景……”
  逢岁晚并不是很心动,他甚至在想,山是不是一样大小高度,水也装在四四方方的池塘里,排列得整整齐齐。
  但这是她一番心意,他很配合地微笑,嘴角翘起些许弧度。
  直到她说——有我。
  笑容骤然扩大,他凝视身后属于自己的那片黑暗。
  深井依旧存在。
  可他知道,她在他身边,四周皆是光。
  ……
 
 
第204章 惹火
  啪的一下,正兴致勃勃的阮玉感觉脸上一凉。紧接着,意识下沉,她陡然睁眼。
  这是被泼了一盆凉水吗?
  伸手抹了下脸,又感觉自己胸口湿透,阮玉连忙翻身爬起,将领口的衣服扯着抖了抖,说:“你干嘛泼我?”
  胭脂老祖立在盆中,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对身体不好。”
  “啊?”阮玉这才发现自己皮肤居然有了一些细微的裂纹,特别是手心,粗糙还裂口。
  “我怎么了?”浑身上下针扎一样,说疼又不算太疼,可难受得很,像是捅了蚂蚁窝,惹得数不清的蚂蚁在身上爬。
  “神识太强,肉身境界跟不上。”胭脂老祖打了个比方,“瓶子里装了太多东西,即将撑破,懂了吗?”
  阮玉的神识本就古怪。
  里头好似有很多地方处于封印之中,如今,却是封印一点点解开。
  然而她的修为只有元婴期大圆满,快要容纳不下那样强大的元神了。
  “你突破就能行。”胭脂老祖给出了解决方法。阮玉的修为境界是被她自己压制的,她只需主动突破,被天雷劈上一劈,达到出窍境就能化解。
  阮玉头摇得犹如拨浪鼓,“出窍就不能进古秘境了,不行不行。”
  胭脂老祖哼了一声,“那就忍着!”
  阮玉苦着脸说:“行!”也没到难受得不能忍的程度,她忍得了!
  就是衣料摩擦时更难受,恨不得伸手去挠。
  可她总不至于不穿衣服,这会儿倒是有点儿怀念忘缘山上的不老泉了,泡泉里肯定舒服得多。
  “我是说忍着别神交!”胭脂老祖吐了个水泡,“听到了没有。”
  阮玉:……
  她用同样的语气吼凉亭里的逢岁晚:“你听到没有!”
  直到此时,阮玉才注意到逢岁晚今日的不同。
  神念交融的时候,是彼此的神魂气息融合在一起,因此她还真没注意,今日的逢岁晚穿的是黑白混杂的衣衫,气质跟平时也大相径庭。
  他衣领都拉开了少许,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头发随意披散,人倚在凉亭柱上,因肤色过于苍白,显得唇红如刚饮过血。
  似乎感觉到她的神念窥探,亭中人突兀抬头,眼神炙热如火,好似有烈焰在目中熊熊燃烧。
  这是——梦魇之中的莫问啊!
  明明是一个人,却又不像一个人。
  阮玉心噗通噗通地跳。
  梦魇里的他,受到太上忘情的影响很小,他记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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