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穿之白锦——紫墨海
时间:2022-03-12 07:08:06

  简似懂非懂,但明显受到触动,她的确是一个敏锐且善于思考的人,灵魂的觉醒程度远远高于这个世界的平均水平,最终,她道,“我不想和戴安娜分开,我能留在家里吗?”
  约翰笑道,“当然可以。”
  不论去寄宿学校和请家庭教师,对约翰而言都没有区别,但是简不人云亦云,头脑清醒,坚持自己的主见,这点约翰很满意。
  如果一直处于压抑的环境中,简的这份坚持主见的性格,很容易变得过于僵硬倔强,伤人伤己,现在这样的通达清醒,正是恰到好处,不偏不倚。
  三姐妹不用分离,都欢呼起来,感性的戴安娜甚至两眼闪着泪光,而内敛的玛丽也是露出舒展的笑容——这个时代的姑娘,命运通常掌握在父兄丈夫的手中,哪怕英国的最高权力掌握在女王的手中,但女人的地位并没有发生变化,依然是男人和家庭的附属,甚至她们自己,也并没有觉悟过来,三姐妹相比起其他人,已经称得上主见,对自己的未来,也有模糊的规划,但却也从未想过,反抗自己的父兄。
  约翰的宽和体贴,让她们得到了充足的安全感。
  约翰还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家庭教师,罗切斯特先生主动上门,给他推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第118章 沼泽庄园 第七章
  罗切斯特先生是巴黎的常客, 更是名媛圈里一掷千金的风流浪子,年轻、富有、单身、大方,整个巴黎社交圈都向他敞开了怀抱, 他想要获取信息, 比起初来乍到的约翰,更加方便, 他也了解巴黎人私底下的德行, 给简推荐的家庭教师,是一位出身良好受过高等教育却因为丈夫去世而不得不谋求生存的中年夫人, 栗发棕眸, 性格沉静, 气质高雅, 十分符合英国人的审美。
  约翰当然不会拒绝罗切斯特的好意, 他认真考察了一番,并确定如果有需求,她愿意和他们一起前往英国,她本身在巴黎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约翰痛快地定下了这位杜乐夫人作为里佛斯家的家庭教师。
  简这种倔强又敏感的小孩,碰上了温柔包容的杜乐夫人, 瞬间弥补了她自幼缺乏靠谱女性长辈照顾引导的缺憾,不过半个月,约翰便明显感觉到小姑娘身上保护自己的尖刺柔软了许多, 眉宇间长年凝结的忧愁, 如阳光下的雨露,慢慢消散。
  约翰和罗切斯特渐渐来往密切起来,当约翰的药妆公司开起来时,罗切斯特在征得约翰同意后,投了一大笔钱, 约翰本来也没打算把这些公司经营成家族企业,凭里佛斯家的其他人,也撑不起来,罗切斯特是个精明而不失厚道的合作者,并且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气运的中心点,如果能长长久久的合作,也是一个不错的保障。
  罗切斯特终于吞吞吐吐地问起了约翰关于他曾经提过的遗传病例。
  他初见约翰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和约翰交谈后也只是钦佩对方学识广博,对医理很有研究,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不夸夸其谈而是具有真实学问内涵的绅士,但等他从查尔斯嘴里得知了自己妹妹的奇遇后,他的想法改变了。
  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可能,治好伯莎的病,他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罗切斯特抱着一点近乎绝望的希冀,向约翰问询起伯莎的症状。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甚至没有丝毫隐瞒,向约翰讲述了自己痛苦的曾经,一个因美色和男人冲动的本性作祟,而坠入深渊的故事。
  曾经的爱德华罗切斯特,就像大多数家族中的次子一样,因为不需要继承家业并背负责任,而过于放纵自己的私生活,他不认为自己将来需要依靠妻子的嫁妆来维持体面的生活,所以他很早就开始在伦敦法国的新兴实业里投资,得益于他的好眼光,他获益颇丰,别的不说,维持自己奢华自由的生活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他的父兄不这么认为,为了他将来不为钱财烦恼,也为了杜绝他对家族财产可能会产生的觊觎,他们将他诓去了西班牙。
  伯莎的放荡就像这个时代大多数的贵妇一样,罗切斯特后来清醒过来,也顶多只是对她失望进而失去热情,这并不是罗切斯特痛苦的根源,真正令他痛苦的,其实来自于他本身,自诩聪明理智清醒的他,居然和他看不起的此间的大多数男人一样,肤浅好色,轻易地毁了自己的一生。
  有些人失败,会推卸责任,而有些人,则会反省自我。
  他受到了来自父兄和朋友梅森的欺骗,身边的所有人一起背叛了他,而他自己,居然也成为了自己曾经看不起的男人中的一员。
  年轻的罗切斯特和父兄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并愤然离开了家乡,甚至不承认自己的婚姻,在外行走一律宣称是单身汉,如果不是后来父兄相继出事,伯莎疯病复发,罗切斯特也许会在外面流浪一辈子。
  约翰默默地听着罗切斯特吐露心声,哦,总结起来就是这个天性聪明高傲的男人被打击彻底,对人性以及各种情感彻底绝望,性格扭曲不说还产生了点自我怀疑,要是日积月累得不到纾解,估计将来那个阴晴不定性格无常的罗切斯特先生就要诞生了。
  “爱德华,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本人并不擅长治疗病症,只是远东之行有些意外机遇,得到了不错的回报,比起那些奇珍异宝,我对远东理论成熟丰富的药理非常感兴趣,也想办法带回了一些药方,你说的关于贵夫人的病症,我确实收藏过一个东方古国的药方,但我不确定是否对症,更不确定你能否搞到那些稀奇古怪宛若巫术一般的药草。”
  罗切斯特一双黝黑的大眼睛亮得惊人,他紧紧盯着约翰,心潮澎湃,“我的朋友,谢谢你愿意理解我的痛苦,无论如何,我都想试一试。这些罕见的药材,我可以集合罗切斯特家族和梅森家族全部的力量去寻找,罗切斯特家产业里有一支船队,哪怕专门去一趟远东也没问题,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约翰对罗切斯特迫不及待的行动很能理解,伯莎梅森的疯病应该是一种精神病遗传史,平时看着好好的,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就会发病,并不适合结婚,尽管罗切斯特年少轻狂被美色所迷,一时冲动铸下了错误,但这其中梅森家族的推波助澜也绝不能忽略,梅森家族隐瞒这种绝对会遗传的病史,实际已经犯下了诈骗罪,试问哪个家族愿意娶一个遗传精神病携带者的主妇?就为了污染自家的血脉?
  身为苦主的罗切斯特想要摆脱,一点问题都没有。而罗切斯特现在还想着治好伯莎梅森再离婚,已经是一种少有的负责行为了。
  罗切斯特在约翰的家中来往越来越多,甚至拥有了专属于他的客房,渐渐和约翰的三姐妹也碰到了面,约翰在脑中过了过剧情,对罗切斯特稍微关注了一阵子后,便将这件事抛诸了脑后——
  所谓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的确是一句富有哲理的话,罗切斯特和简,却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简那么害怕面带微笑优雅的约翰,却丝毫不悚阴沉强壮一看就不好惹的罗切斯特,三姐妹和罗切斯特偶尔的交流也顺顺利利,并没有丝毫阻碍。
  自从心中的大石头搬开了,罗切斯特性格和蔼可亲了许多,除了忙着找齐约翰提供的药方里的药草,他和简、戴安娜和玛丽乃至于整个整个社交季的淑女们,交流起来也并不那么愤世嫉俗了,当然了,粉色泡泡依旧被排斥在外——他们一个是强壮威严的英伦绅士,一个是瘦小稚嫩的英国小姐,除非罗切斯特有恋\\童\\癖,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看上简小姐了。
 
 
第119章 沼泽庄园 第八章
  把药方上的药草凑齐不容易, 所幸不论是罗切斯特还是梅森,家族都有这样的实力,尤其是梅森家族, 西班牙海上舰队, 这时候还是海上霸主,梅森家族在收集各种药草上也远比罗切斯特方便。
  罗切斯特只需要顾及伯莎一个人, 而梅森家可是有一大家子隐患在那里, 得知约翰手中有这样可以稳定病情甚至可能治愈的方子,简直对罗切斯特感激得无以复加, 这时候哪怕罗切斯特当场提出要和伯莎离婚, 梅森家的人也绝不会反对。
  这个时代, 贵族们为了维护家族的体面和自己的名声, 甚至财产的完整, 选择离婚的几乎没有,当夫妻实力悬殊时,悄然病逝的弱势一方也不是没有。
  罗切斯特如果想要从这段婚姻中解脱,除了治好伯莎然后进行艰苦说不定还不被允许的离婚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心照不宣的选择——让伯莎病逝。
  这也是尽管罗切斯特和梅森家族有种种隔阂也不曾彻底翻脸的原因, 因为相比起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贵族,现在的罗切斯特尚且有自己的底线和道德准则。
  约翰倒没有想太多,他这一世真的只打算放松来着, 不想涉及任何可能带来麻烦的事态中, 不过比起不想招惹麻烦,随心所欲更加重要,他觉得罗切斯特为人还算不错,也愿意帮他一把,其他就不在考虑之中了。
  当梅森家族用两艘大船两条游艇来换取药方后, 他同意了,药方在他手里没意义,而海船让他感觉分外亲切,他是不打算纵横海域,不过偶尔出海兜风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等药材凑齐之后,约翰和罗切斯特两人悄悄回了趟英国,他也看到了桑菲尔德庄园。
  不愧是老派家族,桑菲尔德说是庄园,主建筑更像是一座小型古老城堡,再多的烛光,似乎都照不亮它的角落,伯莎梅森,就住在城堡的最高层。
  也许是因为病症发作不久,还没有彻底疯狂,桑菲尔德庄园里的看护也没有完全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伯莎梅森并没有完全失去美艳风情的西班牙女郎风采,她高挑丰满,本该蜜色的肌肤有些苍白,但眉眼依旧高傲,漆黑深邃的眼睛刚一看到罗切斯特,便燃烧起一股熊熊火焰,充满了看到负心薄性之人的磅礴恨意,倒不像大部分女人那样忧愁抑郁,自艾自怜。
  约翰不算很了解女人,哪怕他内心住着白锦的灵魂,几乎不曾经历过激烈的爱,但却充分感受过偏执的占有欲,和由此滋生的铺天盖地的恶意。
  伯莎的感情都不用仔细观察,如果说英国人的情感是内敛含蓄,那西班牙人就是热烈奔放,根本不会掩饰,约翰一眼就能看出,这位伯莎夫人曾经定然爱过罗切斯特,且现在依旧充满了对罗切斯特的占有欲,所谓爱之深则恨之切,这也就能解释这个女人即使到最后什么都记不得了,依然想杀了罗切斯特的可怕执着。
  约翰忽然就明白了罗切斯特想解脱的心情。
  无论是爱是恨,总要在双方都清醒理智的情况下说明白,如果伯莎一直疯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团乱麻,伯莎觉得罗切斯特对不起她,辜负了他,而罗切斯特将终生背负负心的名声,也将永远坠入愧疚和愤怒冲撞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当中。
  约翰看得出来,罗切斯特怕是不能如愿了,即便治愈了伯莎梅森,罗切斯特想离婚也不会那么顺利,伯莎梅森不会轻易放手的。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亲爱的里佛斯,”罗切斯特苦笑道,“我当然明白,治好了伯莎,不意味着我可以解脱,但总还是给了我一些曙光,而治不好伯莎,我一点希望都没有,权衡之后,我还是希望我面对的交谈对象,是清醒而可以自主思考的,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
  很快罗切斯特的小舅子兼曾经的朋友,理查德梅森就赶了过来,这是个软弱又感性的家伙,清秀而忧郁,一点也不像西班牙人,当初他既放不下姐姐,也放不下既是朋友又是姐夫的罗切斯特,最终把一切都搞砸了。
  听说姐姐的病有望治好后,他连夜从西班牙赶了过来,希望能亲眼见证姐姐清醒的过程,他的心思也很好猜,“如果姐姐痊愈了,再也不发病了,你还会和她离婚吗?”
  罗切斯特对于他的询问回答得很明确,他从来都是个坚定的人,“理查德,你应该反省,你的懦弱和欺瞒害了我和你姐姐两个人,也害了你,现在终于有一个能够同时解脱我们三个人的办法,你为什么还在犹豫?别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改变想法,得到的只会是腐烂的废料。
  我只能告诉你,教会不会允许我们轻易离婚,但这是我目前第二个希望能达成的心愿了,第一个就是治好伯莎!”
  理查德双眼含泪,哑口无言。
  约翰当然不会陪同罗切斯特留在桑菲尔德,他住不惯英国这种传统的城堡式庄园,本身沼泽居离桑菲尔德也不算太远,不然那条时间线上的简也不会一逃就逃到他家门口了。
  他把这三人的纠缠丢在了脑后,留下了足够治疗伯莎梅森的药材,便回到了沼泽荒原。
  沼泽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约翰这个伯爵受封可没有伴随着土地,他自己出钱把莫尔顿上方那一片荒山沼泽平原都购买了下来,形成了和莫尔顿比邻的一个新的领地。
  庄园的名字也没改,依然叫沼泽庄园。
  汉娜是个很忠实能干的女管家,约翰没有将她带出去,而是让她留在沼泽庄园负责监工,务必要让工人们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重修庄园,她精神抖擞,仿佛找到了身为大管家的职业信心,做得一丝不苟。
  沼泽荒原贫瘠而寒冷,到处是风化的碎石,半死不活的枯枝,东一块西一块斑秃一样的荒草,羊群在艰难地啃食着干巴巴的草根,小麦低矮穗小,收成惨不忍睹,菜园子里稀稀落落,看起来荒凉又孤寂。
  和富饶的桑菲尔德庄园,以及下方不好不坏的莫尔顿区,简直没法比。
  这里本来种什么都难,这也是沼泽居一带贫穷得都没人接手的原因,但约翰是谁?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擅长种植之道?没有什么植物是他种不活的,也没有什么土地是他无能为力的。
  只花了一年养地,等约翰开始修建庄园时,这一带已经开始活泛起来,苍白的大地变得黑润,细嫩的青草冒出了头,嫩嫩的绒绒的,山上保留的紫杉树林焕发出了新机,新挖的河渠水流潺潺,绕着整片荒原快活地流动,天空碧蓝如水洗——给人的感觉,整个沼泽荒原都“活”了过来。
  整个沼泽庄园的领地边缘都种上了三圈枸杞树丛,再往里则是成带状的玫瑰花圃,各色玫瑰争奇斗艳,攀附着竖起的篱笆,构成了又一道不错的防线。
  枸杞丛是约翰从自己的药王庐里掏出来的自己培育的种子,毕竟待过的地方非同凡响,这种子也十分适应各种环境,很快就在这块领地上落地生根,茁壮成长,这一年丰收季节,已经获得了一批干果,被约翰的公司收购,获得了一笔不错的收入。
  玫瑰花圃则是约翰的母亲留下的遗泽,曾经的沼泽居鲜花环绕,汉娜跟着女主人也学会了一手打理花园的手艺,对于约翰的要求,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荒山被规划得清清楚楚,有的种上了成片的树木,有的种上了一垄垄的茶树,更小的山头,便圈起来,养了许多家禽。
  沼泽庄园里原先泥泞的通道,都变成了石板路或者鹅卵石路,呈一条完美的中轴线,中间是巨大的花坛,将主干道一分为二又再次汇合,两侧是一丛丛修剪整齐的小花圃,种植着美丽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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