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可能是个bug——明目饮
时间:2022-03-12 07:21:40

  曾经的我以为我写的垃圾玩意没什么人会看的,更不可能被正主看到,然后……连绫辻都在勉强的说“你写的还行”。
  我跟我新上任的,准备写小说,并且也在异能特务科进行档案洗白的安吾的朋友织田作之助,严肃探讨了一下这个问题。
  ——“他们是傻了吗?我写的这东西能看?”
  ——“太宰很喜欢。安吾很喜欢。我也很喜欢。”
  ……
  老实人织田作之助可能是有什么看小说家就出现加成的滤镜吧。他是为了成为一个小说家而放弃杀人的人,认为书写他人的生活这件事,并不适合一个杀手。
  但我这样的,因为任性才去写的轻小说的人,时不时会因为熊而放弃写作,只想用钱换吃的的人,对待他珍重的事物,过分轻慢了。
  虽然我知道,织田作之助本身就不是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对他人的生活方式表示不满的人。
  至于《柯西不等式》的男主原型太宰治,对这本书的评价,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师的文字真的温柔过分了。”
  看在他请我吃东西,一大堆甜点小蛋糕摆满了一个桌子的份上,我才勉强的从吃东西的间隙找出话来敷衍他。
  “山下编辑说我这篇文字惊悚,平常的一句话都有让人脊背发凉的力量。”
  “但对于小说中,那个只有外号和姓氏出现的男主,过分温柔了点。”
  “结局是女主死了。对男主来讲的确是个HE。”
  我以为他说的是结局,结局跟《洛必达与拉格朗日》差不多,都是女主死了。不过死法有点区别,表现形式也有区别。
  我写的纪实文学里,忠实的写下了我的八千种死法。
  跟陀思——异能力使用过度,生命力被消耗,与谢野也没能救回来。年纪轻轻就器官衰竭,最后时刻虚弱到陀思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我。
  我唯一觉得陀思还有点把我当成朋友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了。在轻小说里,我也很直白的写出来了。根本看不出来一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我根本不会写毛骨悚然的东西。
  “我躺在床上,他就站在那里,周围环境是一片漆黑的。我的视力衰退后,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却能看见他的眼睛的光彩。
  ‘能活下来吗,玛丽娜?’
  ‘还能听见你的声音。’我这么想着,试图开口,也不知道说没说出去。我当时有种奇怪的直觉,他似乎离我很近,但是我的五感衰退的厉害,就剩一点视觉和听觉还在工作,就算他现在扭断我的脖子,也会毫无感觉的。
  我觉得他会这么做,因为他对解脱人的罪孽实在是太热衷了。
  可他看得出来我现在的痛苦,却不给我解脱。
  记仇的小气鬼。
  ‘没关系,玛丽娜,会好的。’
  ”
  有什么恐怖的吗?
  我不觉得啊。
  不是很平常吗?
  而跟太宰,那就太简单了,平平常常的跟人打完招呼,按部就班的去工作,就是在工作途中,因为一些事情回不去了。
  “没有得出答案的不等式。”
  “就差一步可以得到答案的不等式。”
  是这个意思。
  太宰治对我的关于女主死了男主就HE的说法,可能是哭笑不得,他的表情,总之就很奇怪。
  “温柔的,惨烈的,彻头彻尾的悲剧。”
  他这么说,“是松下小姐的HE,男主的BE2和TE。”
  读者和作者的世界完全不同。
  我从一些读者的来信里,也能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
  有一封信里几句话我记得挺清楚的:
  “白水老师,从您第一个字落在纸上时,就注定了他们的悲剧。”
  “无论是松下小姐和玛丽娜,都从未正视过她们身边的人的情绪,负面的正面的,都没什么影响。她们冷静的像是冰冷的维纳斯,西伯利亚的不冻港。”
  “俄罗斯人对玛丽娜的洗脑是在了解本质之后的犯罪。但在玛丽娜选择了离开他之后,不,应该是玛丽娜情绪崩溃流下眼泪时,这场犯罪最后成了砍下他头颅的屠刀。”
  “他爱玛丽娜吗?玛丽娜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能为玛丽娜做什么呢?”
  “在白水老师两本著作中,始终有一个可以实现愿望的道具存在。玛丽娜不存在的世界,世界也就对俄罗斯人没有束缚了。我始终有一个猜想,无论是俄罗斯人,还是那位青井君,最后都会选择去寻找那个道具。”
  “在此为世界祈祷一下吧。”
  “白水老师,洛必达、拉格朗日和柯西不等式都是为了求解问题而存在的,倘若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谜题,松下小姐和玛丽娜,应该是青井先生和俄罗斯人唯一的答案。”
  “然而,她们在他们解开之前,就失去了。”
  ……
  我觉得,这位读者,你写的恋爱小说可能挺好看的。不过她还是很正常的从恋爱角度分析的,没有说什么我写的其实是个恐怖爱情故事。
  是少见的正常人了。
  其他的读者,我算是明白我的编辑为什么会说我写的东西恐怖了,他们分析的就很恐怖。
  在我的《莫比乌斯环》出来后,他们信誓旦旦的说他们懂了,小说里的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无论是青井君还是那位俄罗斯人,以及真正莫比乌斯环的木多先生,都在无望的去抓住一个注定要逝去的人。
  “星星的光芒到达我的面前时,它已经是过去的光芒了。”
  “我看见的,永远是过去的你。”
  “我见过的千千万万次的,过去的你,我仍旧渴望被你束缚。”
  我的表情,就跟看见了红豆面包里没有红豆有的是薏米一样,面包可能套错了口袋,我也可能看错了标签,它到我手里我就觉得世界错乱了。
  我怀疑我是一个没有阅读理解题标准答案的出题老师,而读者的想象力又太丰富,硬生生将没什么营养的日常变成了世界的哀歌、迷茫而无法理解的人生。
  我现在就是个脸T吧。
  满脸写着“快来过度解读吧”的脸T,他们也一个个的上来过度解读了。
  我好难啊。
  最难的是,坂口安吾对我的遭遇表示理解,但是爱莫能助。这不是一份甜点能解决的事情。
  他安慰我:“看开点。”
  只有坂口安吾相信我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写一个故事,就是,那些故事的男主人公……既视感真的强。
  他忍下了吐槽。
  没对我说因为我的书,天人五衰已经给他们找了一堆麻烦了,在《莫比乌斯环》出来后,异能特务科看见Mafia的首领森鸥外,都底气不足。
  我真是个脸T。
 
 
第115章 
  人生真是迷惑。
  ——谷川角谷
  .
  “我并不希望你在我死后成了我留下来的遗产。”
  木多医生在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里,不再年轻的他,这么说着,他说,“跟我一起死吗?”
  年轻时候的木多医生是不会想到,他会有这么软弱的老年的。他忙着拯救我的生命,在无影灯下将刺穿我心脏的肋骨放回原位。
  在手术结束后,他数着我这次自杀给他造成的损失,末了还说,“你的身体比你本人更渴望活下去。”
  我有些不想说话,毕竟这重复了太多次的剧目,都是以我的失败告终。木多医生给我当过心理医生,他想要纠正我自杀的人生观念。但我想要自杀并不是因为迷茫,觉得世界虚假,格格不入这些,本人也没有病理性心理障碍。
  我目标明确的,只是想要死亡。
  “那不是很好吗?木多先生,我可是违背本能来见你的。”
  “不太好。我可是想让你当我的遗产的。”
  ——《莫比乌斯环》序章
  最简单的事情是最难做到的。
  聪明的侦探先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未试图让我明白一些东西,将我从我的心理防线里拉出来。
  这对他来说容易吗?
  容易。
  很难吗?
  也真的很难。
  他的对手从来不是我这个一无所知的人,而是他自己。他知道他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所以迟疑。
  他最后也只能说出来“你放心离开好了,我会帮你的”这样的话,没有问我到底知不知道那次真心话大冒险,他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都会是同一句话。
  我那天晚上,久违的智商上线了一次,然后吓到他了。
  “我记得,前辈你说过,你玩游戏,只有自己想输的时候才会输。”
  ——《1+1=2》终章
  从这两段文字里,可以看出来我最近的努力,我在别人以为我写的是恐怖爱情故事时,试图用这两本书告诉他们,我写的真的就是日常。顺便努力的在《1+1=2》里尝试了恋爱操作,后来……后来,我觉得恋爱这东西……我都没有过,文中的女主角也不配拥有!
  写到最后,只会纪实文学,还只会写日记的我,觉得发散思维让他们谈恋爱实在是太难了。
  比如现实里的大冒险情节,我在小说里想写的是女主角,也就是纪子小姐小鹿乱撞,然后害羞着答应着的,事后解释自己答应的时候,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你问文中是不是有这种发展……咳,我的笔告诉我,我脑子想可以,但是写不行,写到这个事件时,原本是开启全文甜蜜时刻的,结果——
  我脑子在这种时候要是一片空白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感受一下小鹿乱撞的心情,结果我从聚会开始就在算我的钱还有多少。
  所以,我这个时候脑子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在大冒险里,我也没办法摆脱贫穷的阴影。
  我张开了嘴巴,听见我的声音再说,“前辈,我现在没有钱,养不起你,能等我有钱了再说吗?”
  ——从文字里透露出的贫穷。
  毕竟这本书里写的就是贫穷少女和智商卓绝的侦探少年的故事,我将背景嫁接到了武装侦探社,让它从背景就流露出“这次能谈恋爱”的气息。
  写之前我信心满满:恋爱有什么难得,不就是最好的朋友加点润色嘛,我相信我和黑步的友情!跟1+1=2一样简单!
  写完之后的我:哥德巴赫猜想果真是数理王冠上的一颗明珠,恋爱,什么恋爱?我的智商能证明“1+1”吗?
  我的读者这次终于理解了我一次。
  很多读者来信都说:
  “我终于理解了白水老师其实还是有怜悯心的,在终章的时候,纪子小姐说的那句话,只是白水老师对工藤小侦探的怜悯吧。
  被贫穷所困扰的纪子小姐,能够用她所有的积蓄去讨小侦探的欢心,小侦探也默默的将自己的工资交给了纪子小姐。我看到这里的时候,以为白水老师终于肯来一次温暖治愈的恋爱了,结果……
  后面果然还是致郁啊。
  明明能够在一起的两个人,纪子小姐没能明白,小侦探不能让她明白,最后,只剩一个不会在被履约的约定。”
  “看完开头:白水老师是被人威胁了吗?
  看完结局:果然是白水老师!”
  “确定不是纪实文学吗?人物总有种微妙的既视感啊,老师。”
  ……
  “不喜欢未解之谜,所以我来找你了。”
  ……
  我写的是纪实文学这点,绫辻是形容的最精确的,“跟你亲眼所见一样。”
  异能特务科现在是拿我的书来当人物性格解析读,那个俄罗斯人在他们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侧写后,他们对最近暴增的工作量非常理解了。
  他们想通了。
  我是没有胆子肥到说陀思的理想的,只是说,他想毁灭世界。但因为确实是我的亲身经历,所以俄罗斯人跟天人五衰的费奥多尔,咳,侧写非常像,一点毛病都没有,对吧。
  异能特务科被他找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在异能特务科宅了许多年,没怎么出去过的轻小说家。
  至于森鸥外,哦,我见过,觉得他气质出众,瞎写的,谁知道正中红心呢?
  坂口安吾在跟他会面的时候,被他一句话问的头皮发麻,差点加班三天。
  “这算不算未经他人许可,利用他人形象,而获利的一种行为呢?”
  他的手底下按着一本《莫比乌斯环》,在谈判的时候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片刻之后,他自己笑了出来:“开个玩笑,看起来效果不算太好。”
  这类头皮发麻的一种事,因为我的威胁太大了,他们只能默默咽下去,辛苦的加班,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们的同事坂口安吾被我拽离加班现场。
  他们弱小可怜又无助,谁都不敢得罪。
  更不敢听见我的哭声。
  福泽谕吉陪同江户川乱步来异能特务科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构思下一本小说,坂口安吾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后违心的露出一个微笑:“M,你很有写小说的天赋。”
  我作为白水百活,为了写轻小说,异能特务科特意在外面给我找了一个房子,让那些读者来信送到那个住址,然后再让异能特务科的人送到我的手里。
  从坂口安吾开始,他们拆信封拆出来的刀片数量,已经可以让异能特务科改名刀片批发厂,靠着买刀片谋生了。
  我们待的地方,也已经改成了温馨舒适的轻小说之家,穿着毛茸茸睡衣的我,坂口安吾,太宰治,绫辻,小栗虫太郎,和织田作之助。
  看上去跟异能特务科的社畜气氛真的格格不入。
  事实上,异能特务科的社畜气氛,因为我的熊,也变成了毛茸茸风了。只是在外面正经,在里面,谁还不是一个穿睡衣的毛茸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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