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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戳到心肺管子
许泊宁连续加班几天,到周五的时候好容易能准点走人,韩尧他们产品部门还依旧要忙,她给韩尧发了个信息,自己便打卡下班。
回到家里,时洲和许喻父子俩头靠在一处举着手机,似乎在跟什么人视频。
听到动静,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时洲抬起头:“回来了。”
许喻紧跟着他喊了声“妈妈”。
许泊宁顺手将包挂好,笑道:“嗯,今天不用加班,喻喻好,妈妈去洗个手来抱你。”
“是泊宁吗?”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女声,曹梅女士的。许泊宁虽然已经不是她儿媳,但该有的礼貌还得有,她走过去,时洲把手机屏幕偏了偏:“曹老师好。”
时洲单手搂着许喻,坐在母子两人中间,这姿势使得许泊宁离时洲极近,她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浅浅的清香,她不自在挪挪身子。
“刚才我还跟时洲说呢,明天不是时洲他爸生日么,晚上在家吃个便饭,泊宁一起来吧。”曹梅背靠着沙发笑说。
许泊宁摇摇头,正要拒绝。时洲突然问她:“明天你要不要加班,我给喻喻联系了围棋老师,明天上午去试听。”
“不用加班的。”许泊宁看眼许喻,顿了顿道:“我跟你们去,晚上吃饭你和喻喻回去就好。阿姨,我下次再拜访您。”
一番话疏离又客套,她既然都这么说,曹梅也没有勉强。
许泊宁几乎对许喻的事一无所知,她小时候跟着祖父学过一段时间围棋,自认为棋艺还算不错,晚饭后特意翻了棋具出来,唤小朋友:“喻喻喜欢围棋?”
许喻点头,她落了几字,刚想教他辨别什么是“棋子的气”,时洲却俯身看了看道:“他知道的,喻喻是业余二段,你我都不一定能赢过他。”
许泊宁顿时语塞:“许喻年纪还小才五岁,正是爱玩的时候,没必要‘鸡娃’。”
她看公司有些同事,恨不得孩子全能,丁大点的孩子,周一到周末每天课满,活得比成年人还辛苦。
“之前没上过辅导班,我闲着教了他点,这孩子天赋还算不错,自己愿意学,当个兴趣也行。”时洲道。
许泊宁没再反驳。她跟许喻对弈了一局,果然靠着自己以前那点知识完全不是许喻的对手,数十个来回后,许泊宁已无子可落。
总觉得有些丢人,尤其时洲全程在旁围观着。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许喻在围棋上的确有点悟性,而且他年纪尚小做得住,心态也稳。这么一想,许泊宁顿时抛去不快,只剩下替儿子高兴的份。
辅导班是时洲一早联系好的,他并没有刻意把许喻往职业选手上培养,老师业余七段,曾拿过世界业余围棋锦标赛冠军。
时洲没有车,下午许泊宁送父子俩去曹梅那边,路上她想了想:“时洲你也该买辆车,在东堰市这边出行总归是方便点。”
许泊宁舍不得许喻跟着他挤地铁,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嗯。”时洲应了声,“最近有时间我去看看。”
许泊宁没将车开进小区,在外面停好车:“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到时提前告诉我,我来接你们。”
“妈妈不来奶奶家吗?”许喻忽然开口,指着时洲手上的蛋糕,“一起吃蛋糕。”
许泊宁没答话,时洲揽着许喻:“既然都来了,就顺便吃个饭吧,回头吃完饭,我们一起走,省得你来回跑。”
许泊宁抿着唇,低头看向儿子稚嫩的脸蛋,终究没能拒绝他。
时洲在前面一手牵着许喻,一手拎着蛋糕,幸好许喻没有想牵着许泊宁的心思,否则乍看像一家三口,她怕是会窘迫得落荒而逃。
她慢吞吞跟在父子俩后面进了院子,曹梅女士看到许泊宁,脸上半点讶异都没,她笑着将他们迎进来:“外面热,快进屋吧,你爸在楼上书房接电话,这会儿有个学生找他改论文,我让顾阿姨晚点开饭。”
许泊宁浑身都不自在,时洲在那儿陪曹梅讲话,许喻蹲在儿童区域玩积木。看得出时家对许喻很上心,特意在一楼弄了个游戏区,连室内滑梯都有。
她心不在焉盯着电视上的新闻频道,耳边时不时传来他们母子二人说话的声音。
“时洲,我们李院长那儿说要给你介绍个姑娘……”
“妈。”
许泊宁叹口气,觉得自己或者不该坐在这儿,她斟酌片刻站起身,借着尿遁避开。
母子俩的话题几乎瞬间停止,时洲扭头看着许泊宁的身影,不赞同看了眼曹梅:“妈,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时洲,我和你爸对你向来管得不多,但不表示我们不关心你。我看就泊宁不明白你的想法,或者不想给你回应。上次我试探说了两句,她完全没有要接我话的意思。”
“我知道。”时洲点头。
她爱憎分明,脾气又倔,当时肯定恨透了自己。
“依我看来,这个姑娘你见见也没什么,你身边总要有个陪着的,就是谈不成,交个朋友也好。”
时洲远远看向专心致志搭建着高楼的许喻:“妈,不用,我现在有喻喻陪着就够了。”
“喻喻总会长大,等你到了我和你爸这年纪才知道身边人的重要性,况且泊宁她新交了男朋友,我看着她应该有再婚的打算。”
时洲面色微僵,像被人戳到了心肺管子,没有说话。
曹梅瞧见儿子的脸色,有些舍不得,实在不好再多说什么,她站起身:“我去厨房帮顾阿姨的忙。”
许泊宁躲了好会儿才从洗手间出来,曹梅女士已经不在那儿。倒是时洲坐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她,她摸着头呵呵干笑两声:“那什么,刚才曹老师跟你说的话,作为前妻,我在旁边也不方便听,不是么?”
时洲目光定定留在许泊宁身上片刻,笑了下:“嗯,是不方便。”
话里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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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试探
许泊宁神烦时洲这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样,搞得别人都跟傻子似的,她忍不住在心中直翻了好几个白眼。
恰好时保宗从楼梯走下,许泊宁绕过时洲不再看他:“时老师,生日快乐。”
时保宗在高校里教书,向来对待学术严谨,跟着他的几个研究生都怵他,不过他在家里倒是丝毫没有严肃的架子,卷卷衬衣袖子道:“泊宁,谢谢你,有日子没见了。”
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很爱张扬,许泊宁还是吃饭那会儿才知道今天是时保宗六十岁的整生日。她空手来蹭吃蹭喝毕竟不大好,便站起身端着饮料杯又敬时保宗:“时老师,我也没有带什么礼物来……祝您安宁健康,桃李满天下。”
“人到了就行,我只要你们小辈好好的,其他都是虚的。”时保宗笑着回她。
连时老师都这样,许泊宁若有所思瞥过时洲,男人侧着身,没注意到她的视线。
一顿饭结束四个大人没怎么说话,时保宗吹灭许愿蜡烛,几个大人意思意思各尝了尝,曹梅和时保宗各自忙去。
时洲最后给许喻切了小块,小朋友吃完眼巴巴看着时洲。
小孩子都喜爱甜食,在许喻三岁以前,时洲一直尽量避免让他接触这些。不过后来进入幼儿园,老师有时候会送他们些糖果作为奖励,即使时洲再怎么注意,许喻还是长了颗蛀牙。
就算时洲再疼许喻,他还是低头看眼男孩,坚定地摇摇头。
许喻见不成,又扭头去看许泊宁,小孩察言观色的本事半点都不比大人弱。许泊宁嘴硬心软,因为不怎么在他身边,待他又不免心怀愧疚,张嘴就答应:“那喻喻就再吃一口,让爸爸给你切小点。”
话音刚落。
“不行。”时洲却断然否决。
他这样直接,许泊宁面上顿时有些不好看,女人默默瞅了他眼,只得蹲下身去哄许喻:“喻喻我们今天就算了……”
时洲站着,看向温和跟孩子说话的女人,他忍不住捏了下鼻根,兀自叹息道:“只能一小口,喻喻吃完记得自己去刷牙。”
这样反复,要不是在时洲父母家,许泊宁真就想骂他了,她没吭声,倒是许喻感受到大人间的剑拔弩张,直摇头:“爸爸,我不吃了,我现在就去刷牙。”
小家伙颠颠跑开。
“我去跟曹老师他们打个招呼,我要回家。”许泊宁不想搭理时洲,说了句便径直走开。
回去的路上气压有些低,时洲试图同许泊宁讲话,但女人除了“嗯,哦”,不肯再给任何回应。
以前刚认识时许泊宁可不是这样的,她几乎对时洲无话不说,只不过后面两人渐渐交流少了,她其实并不善于冷战,但时洲明显精于此道。现在许泊宁这副抿着唇,倨傲的神情,倒是和后座那人如出一辙。
时洲心里不好受,男人斟酌半天都没能让许泊宁多说几个字。他本身嘴拙,这会儿绞尽脑汁找话题,让许泊宁觉得莫名其妙。她透过后视镜看眼许喻,刻意缓了语气道:“时洲,你究竟有什么话能直说吗,一味支支吾吾真的很难让人跟你沟通。”
这话三年前许泊宁就想送给时洲,没想到他还是这样,反正现在两人只是纯粹的室友的关系,不用忌讳太多。
“你是不是生气了?”
许泊宁微愣,不太懂时洲说这话的意思,许喻左右看看两个大人,嫩生嫩气道:“妈妈你不要生气,我回去把乐高借给你玩。”
时洲可真会抓着人的软肋。
“妈妈没有生气。”她哑然失笑。
回家安顿好许喻,时洲被许泊宁堵在了客厅。
女人双手抱胸,踩着拖鞋抬头睨他,嘴角讽刺笑意明显:“时洲,你到底搞什么鬼,我没空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是,今天我本来是有点不舒服,你当着孩子半点不给我留面子。但是后来我也想通了,你是为了喻喻好,至于我生不生气,我觉得不在你的操心范围。”
她比时洲矮了近一头,气势上不免落人下风,且觉得倍感压力,时洲缄默许久,直至许泊宁将要失去耐性,男人才开口:“对不起,是我说话欠考虑。”
这话虽然令许泊宁吃惊,却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至于她害怕时洲说什么,连她自己都没弄清楚,或者就像曹梅对时洲说的那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多大点的事,我原谅你。”许泊宁摆手,又笑着对时洲挑眉,“我下午听曹老师那意思,这是已经有合适的对象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约人出来见一面?”
许泊宁这姑娘很聪明,时洲看着她,一时也分辨不出她是不是有故意试探的迹象,他摩挲了下指腹,笑道:“就最近吧,等我们带许喻从古镇回来。”
“挺好的。”许泊宁煞有其事点头,“要真合适的话,你也别挑三拣四,说来你年纪也不小,来年就奔四,难怪曹老师着急。咱各自找个,指不定以后还能凑成一桌打麻将,喻喻长大在旁边帮我们端茶倒水。”
时洲蹙了瞬眉,很快又恢复温和无害的模样:“那也是以后的事。”
“想想也行啊,不早了,我回房去了,你也早点洗漱休息吧。”
说实话,许泊宁还真怕刚刚时洲讲出什么不恰当的言语,主要曹老师和时老师表现得太过明显,就差明着劝他们复合。
不过也许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时洲并不知情。
当年刚离婚,许泊宁心有不甘自己被人甩了,不是没幻想过时洲跪在她跟前痛哭流涕,恳求她复婚的场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滑稽又可笑,暂且不论时洲做不出来这事,就是他做了,她也没有吃回头草的打算。
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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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同游
许泊宁觉得,现在唯一能让自己暂时忍耐着时洲的,只有许喻了。
但仅仅暂时的而已,就算是为了许喻,长期让她跟时洲住在同个屋檐下,她也没法做到。可惜她拿不出那么多钱,时洲更不用说,他那点钱肯定都砸工作室里。许齐元那儿倒是有,不过许泊宁知道他肯定不会给。
平心而论,田卫方和许齐元除了对时洲的工作稍有怨言,在其他方面对时洲这个前女婿印象还算不错。
时洲在她父母面前素来谦逊,尤其他在许喻姓氏上的让步,让许齐元极其欣慰,听说在外头饭局上还曾四处夸耀他家姑娘驯夫有一套。毕竟周围大多数人思想还留在旧时候,像时洲这样没确定二胎,轻易同意的情况也少。
他又人模人样,天生的衣服架子,田卫方很满意他的长相。连许喻小时候田卫方推着他在小区里散步,大家都夸宝宝生得俊俏。
至于韩尧,许泊宁家里一直不怎么同意,总觉得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跟离异有娃的女人谈恋爱是别有用心。
“妈,你说他图我什么呢?图色我不介意,都是相互的。图财么……您问问您老公愿不愿意现在分我点,我穷得连想换车都要考虑好久。”许泊宁房门并没有关,手机摊在床上开着免提,一身睡衣在那儿涂脚指甲油。